這下,師兄弟兩人僞裝的面子終于撕破。所以兩人一上手就是全力而爲。
本來聶小妖要與無月證實是不是他搶了響箭的軍車,又是不是他殺害了響箭等人,被黯月一鬧騰,也沒能插上嘴。
本來聶小妖準備出手,柳扶風按住了她。聶小妖一怔,柳扶風輕輕搖了搖頭。
這兩人的法力都深不可測,正好可以坐山觀虎鬥,等到二人兩敗俱傷,哪怕是傷了其一,也可坐收漁翁之利。何況,這兩人的先天罡力都十分了得,貿然出手絕不是上策。
罡力,修行者必修之功,屬于内力範疇,又類似意念力,俗稱先天罡力。之所以叫先天,是因爲這是一種不按自然科學之力,而是一種内功之力,原始之力。
當無月與黯月較力的時候,在這周邊形成了非常強大的氣場。這種氣場雖然強大,當然對聶小妖等有深厚内功的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事,隻是對于俚僚族衆人來說卻是難以承受,紛紛抱頭倒地,痛苦不堪。
現在柳扶風内力已然暢通,見到俚僚族的姑娘們承受不住,立即也提靈運氣,用罡力将衆人引入房間内。
胖豬和藍竹也加入進來。
聶小妖見到無月沒功夫顧及相師瑪娜,正準備相救,沒想到一根長帶飄來,把瑪娜纏住,再一收,直接吊到了二樓。
原來是山木大師。
這人經常在社會上打拼,并不像無月、暗月這些長期修煉的人那樣孤僻、偏執,視人命如草芥,根本不懂人權、法治。他還通一些人情道理,所以才會冒死出手相救。
聶小妖見二月鬥得難分難解,功力也在伯仲之間,一時還難以分出勝負,又放心不下相師瑪娜的安危,所以一縱身躍上二樓。
此時的相師瑪娜身上的毒氣已經蔓延至全臉、上半身了。人也因爲疼痛而陷入休克,毫無意識地抽搐。
“好毒辣的手段!”聶小妖說道。
“我師傅的‘暗黑魔牙印’非常厲害,想解也非常容易。隻要在傷口上用内力将毒血吸出即可。不過,要很強的内力才行。以我的修爲風險很大,希望大士能助我一臂之力。”山木說道。
什麽大士?我又不是菩薩。聶小妖心裏想到。
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
于是,山木運功行法,一番舞動後,一掌拍在相師瑪佳受傷的肩頭。然後運功開始向外吸毒。
聶小妖見他已經進入穩定吸取狀态,便運功于右掌,一下印在山木後心,也開始用内力向外吸,助他一臂之力。
漸漸地,聶小妖進入忘我境,有如身處無邊大海的空中,眼見無際天空,一輪明日冉冉升起,心胸寬闊如無垠宇宙……
突然,一切消失,聶小妖被一股内力震得後退數步,也清醒回來。
再看時,隻見山木以掌爲刀,将他自己右前臂一刀臂下。
鮮血流出,他從衣服上扯下一道布條,一端用牙咬住,左手持另一端在自己的斷臂上纏繞,用力把自己的斷臂系住止血。
而掉在地上的那截前臂,絕大部分已經漆黑。而且,那黑色部分很快就如燃燒的木炭一樣,慢慢變得空虛,部分化灰,龜裂,随着氣流而消逝。
原來,他是将那暗黑魔牙的毒素吸引到自己身上,再利用斷肢的方法把它排掉。
他隻說了解毒方法,卻未講後果。這人還真是個好人。
聶小妖沒多想自己剛才的感受,山木的行爲讓她不禁感動。真沒想到,黑暗、邪惡的黑煞教中還有山木這樣的正直人。
于是,聶小妖趕緊運功,在山木反應過來之前點在他的斷臂之上,用内力幫他止血。
一會後,她又趕緊掏出一沓紙符,隔空用劍指畫符,口中念念有詞,再用罡力将廳堂裏的一隻瓷碗吸到自己跟前,将紙符用意念點燃,将符灰收入懸浮的碗中。再用右手劍指在自己左腕上一劃,鮮血流出,滴入碗中,數到四十九滴後,用右劍指封住自己的傷口,然後隔空攪拌碗中的血液和符灰,邊攪邊念咒語。突然碗中燃燒起來,就如馬戲師口中噴出的火一樣,一閃就逝,這時,碗中出現了金色的光芒。
聶小妖端過瓷碗,另一隻手在驚呆的山木的右臂上點了幾點,然後一下拉開他的衣袖,将金色的膏體塗于他的傷口之上。
“山木大師,你是一個偉大的人,所以我犧牲自己的法力爲你療傷。希望你以後做一個正直的人,出淤泥而不染。如果幸運的話,你還會長出新的前臂。保重!”聶小妖邊幫他包紮,邊輕輕地說道。
山木雖然疼痛,但是還是理解了她的唇語。
本來山木已經痛得神情呆滞、幾近休克,現在感覺傷口一點都不疼痛,還有一種暖暖的、癢癢的感覺。
包紮完畢後,他立起身,向聶小妖深鞠一躬,然後進入喪邦藏身的房間,關閉房門,閉門運功。
再到一樓,柳扶風三人已經将所有俚僚人安頓好了。
衆俚僚姑娘們都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小聲地念着族傳的經咒。
聶小妖把仍然昏迷的相師瑪娜放在她們的床上。俚僚公主哪噜莎慌張地來到床前,邊輕輕地查看她的身體,邊問道:“請問女神,相師怎麽樣了?”
聶小妖說道:“她體内的毒素已經被排了出來,現在沒事了。隻要休息一陣子就會醒來。”
衆俚僚人聽了,趕緊過來,跪在聶小妖身前,大聲緻謝!
事畢,聶小妖和柳扶風兩人離了房間,來到門外。
門外,雙月仍在較力,現在兩人都已經大汗淋漓,身形也不再穩定。
那蛇形權杖還在懸在空中,飛來飛去。
四人沒想到這二人的法力竟然如此高深。雖然四人都已經有了數百年的修爲,但是在這二人的罡力之間,還是不能來去自如。本來他們都想乘機奪回權杖,隻是迫于二月的罡力,誰也沒敢妄動。
“師弟,聽說你曾從師妹那奪取過一件寶物,令你的修爲提升數百年,今夜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久持不下,無月竟然說起話來,提起他們的師妹蔽月,估計是心理戰術。他知道殺妻奪器是黯月一直以來心頭之痛。
果然,黯月心念一轉,罡力微懈,權杖向着無月靠近了一些。
“師兄,真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修爲,要不是我利用寶器修煉,哪裏會是你的對手。”黯月也通過說話來解除自己心裏的雜念。
罡力雖然霸道,但是非常消耗内力。時間一長,兩人都吃不消了。
無月見使用罡力久持不下,心念一轉,突然罡力一收,用空着的那隻手對着蛇杖一推,那蛇杖在黯月罡力吸引和無月推力推動下,尤如弩箭般直射而來,雖然隻有十幾米的距離,卻是發出很強的呼哨聲,那是蛇杖劃空時發出的聲音。
黯月一見無月是借力使力,想捅死自己。趕忙停止罡力,也推出一掌。隻是他的反應還是遲了一步,那蛇杖借着沖力,雖然被他推一掌,卻沒能停下來。
黯月一急,趕緊揮動右手,硬用護體罡氣把蛇杖給震飛。
那蛇杖奇迹般又飛回柳扶風家門房的頂脊上,飛快的旋轉。
“師弟,你煞費苦心搶奪這權杖,現如今白送給你,爲什麽你不要?”無月諷刺道。
黯月也收了手,擺了個架式,回怼道:“師兄,多謝你的好意。我本來隻是想借來把玩幾日,您卻也大方,要送與我。我當然不能不笑納呀!”
無月臉色一收,凜然說道:“我受祖師欲魔夜精的偏愛,注我數百年功力,不然還真對付不了你。不瞞你說,是祖師爺用傳音之術托付于我,讓我奪取這法杖,利用它無邊的魔力,解除束縛住它老人家的封印。到那時,我黑煞教就可更名天煞大教,一統天下,剿滅神族餘孽,永享尊貴。你到底是助我,還是阻我,你自己看着辦。”
黯月聽了,無月爲的是黑煞教的萬年大計,而自己隻是想一統天下,有些折理。但是他本身的野心就是自己一統天下。爲今之計,就是想辦法弄到權杖,至于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就在他要假借配合無月的時候,突然間黑光一閃,權杖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