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柳扶風也對着小鼠妖叫了一聲。
直把小鼠妖吓得“吱吱”直叫,眼也不紅了,牙也不呲了,到處找洞藏身,看起來可憐巴巴。
“你養這小妖怪,遲早會倒黴的。”柳扶風說了一句,沒再看它。
突然,有一隻血手“嘭”地拍到車窗上,然後向下滑,在窗上留下了一片似紅又似白的血手印。
這已不是第一次出現類似的場景了。
但是還是把沒有防備的兩人吓了一跳。
“看來又雙叒叕要洗車了。”柳扶風無奈地說着,然後趕緊把門打開,蹿了出來。
胖豬出來的速度也不比他慢。
這是一個保安模樣的中年男子,當他逃到這裏後,已經耗盡了生命。後背已經被打的模糊不清了。
“不好,那蠃獵人真的來了。”胖豬失聲說道。兩人看向二樓。
隻見二樓已經燈影閃爍,窗簾亂舞,看來已經交上了手。
于是兩人趕緊縱身上樓。
到了二樓窗外,根本就不需要費力氣就能看到内部,因爲氣浪已經把窗簾沖的飛舞不定。
窗裏,面具人與山木大師已經較上勁了。
窗簾被沖擊,就是他們的罡氣交鋒造成。
根本沒有想象的那樣大打出手,隻是在較暗勁。
顯然,山木不是面具人的對手。
“你是黑煞教的?我與你教素無往來,我奉勸你還是識時務,别淌這趟渾水。”面具人說道。
山木用生硬的中文說道:“收人錢财,替人消災。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有話好好說’。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若能代我的雇主解決的,一定辦到。你看如何?”
面具人嘿嘿而笑,說道:“你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若再耽誤我時間,我連你一并收拾。”
山木雖然處于下鋒,但是他必竟也是有修爲之人,所以自信還能拖上一拖。
所以,他回道:“仙香供過,好話說過。還請閣下三思,給一尺薄面。”
面具人猛然一指,罵道:“思你個王八碌碌!”
他這一指,即迅捷,又霸道。帶着尖嘯聲轉瞬即至。
這就是他最常用的“九幽鬼矛”。
山木已有防範,憑空生出數道氣牆,直到第五重,才将面具人的鬼矛攻勢阻住。
這氣牆看起來就像片狀石闆一般。
“真沒想到,黑煞教的小崽子還有如此功力,當真是小瞧了。再接!”面具人一邊說着,一邊十個指頭掄番擊出,仿佛對着空中彈琴一般。
山木就地一轉,身邊突然出現數道氣牆。他嘴裏大聲叫道:“幻石陣法——”
在不大的房間内,頓時立起數十道一米餘寬、兩米餘高、十公分之厚的幻石,此起彼伏,十分紛亂。而且,每塊石闆上都有一個山木的人像,這樣一來,很難能發現他本人所在。
面具人顯然也沒想到這個黑煞教的後生有如此強大的法力,所以一時還沒想到對付的辦法。隻能不斷用他的亂指彈琴法發射鬼矛。
正在這時,内室的門開了。
喪邦走了出來,叫道:“兩位大師住手。”
聽到他的聲音,面具人和山木都住了手。而山木身形一轉,到了趙邦的斜前方,算是占據保護的最佳位置。
喪邦說道:“這位大師,我想我們是有一些誤會。你所說的東西我知道,也想得到,但是老邢頭就是不識好歹,死活不給。又不能弄死他,斷了線索,所以我施盡方法,軟磨硬泡,從他口中得知那寶物就在花圃之中,在一株紅色搖錢樹下。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
他說的是實情,但是面具人怎麽會相信?就算相信了,也不會留下活口。他此刻最後悔的是當日沒想到寶物就藏在花圃中,而且當日他也發現了老邢頭,隻是當時胖豬等人正好與他打過照面後回家,路過花圃附近,他怕心卻大家,所以才隐去。否則,也不要花廢這麽多的麻煩了。
“老邢頭說寶物已經被你得來了。”面具人說道。
喪邦聽了,也是一驚,急道:“誣陷!他這是誣陷!我派了幾波人去,搞的死的死、傷的傷,到現在都沒弄明白到底那寶物在哪。怎麽可能被我得來了呢?老邢頭在哪,我們一起去找他讨個說法。”
面具人說道:“不用去找了,他已經死了。”
“什麽?他死了。”喪邦驚恐地說道。
必竟,老邢頭趙荇是他的親叔叔,所以他也隻是軟磨硬泡,沒動黑手。沒想到他現在卻被眼前這人給殺死了,他是悲極而怒。惡狠狠地指着面具人,說道:“有什麽寶貝如此重要,竟然要你殺了我家十餘口人,連他一個落魄老人都不放過?你……你簡直就是畜牲……”
面具人似乎不以爲意,他的身形還是飄忽不定,忽閃忽閃。
回道:“如果你知道那寶物在哪,今天或許還能有條生路。如果确定不在你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祭。”
喪邦一挺脖子,說道:“我說過了,我沒拿到那寶物。要殺就殺吧!”
“好!”面具人一句好沒說完,數十聲呼哨聲對着喪邦擊來。
這是攻人之必救。所以山木也不得不立即施法,奮力擋住他的攻擊。
隻是,這次面具人顯然用了更大的功力,而且山木要分精力保護兩人,所以,山木所設的防禦石闆每次都被擊穿到最後一塊,有幾塊還穿透了,直接擊到他的身上。
所以,山木也受了傷。
胖豬看到了,心裏一驚,正想上前去幫忙,沒想到胳膊被柳扶風給按住。
柳扶風看着他,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木頭人,今天竟然有一點點開竅。看來,這蛇杖不隻是能把他的功力梗打開,還能把他的腦洞梗打開。
“嗚……噜噜噜……”
突然,房間裏響起了類似風笛似的聲音。
這聲從細微逐漸變得響亮,仿佛從地下鑽出來的鬼魂一般。接着變得很吵,讓人心神渙散,心煩意亂。
原來是山木吹的口簧管。
正如柳扶風所猜測的,山木還有招數沒有使完。他也想看看這些黑煞教的人到底有什麽本事。
況且,黑煞教的幾個出場人物每人都有一件樂器,他看了半天也沒見到這個西裝革履的人樂器在哪。原來,是口笛,藏在口中。
“幹嘛,他這是要打泰拳?”胖豬聽到這笛聲後,輕聲嘻道。
柳扶風說道:“這是口笛,又不是爪哇笛。”
胖豬說道:“我打賭山木撐不到三分鍾。”
柳扶風問道:“算不算我們出手?”
胖豬驚得愣在當場,驚訝地看着柳扶風。他沒想到這個木讷的家夥今天竟然能說出如此有水準的幽默。
這時,柳扶風已經拉開陽台的平移門,無事人一樣閑逛了進去。真是的,在人家的陽台上閑逛,也真是的。
胖豬回過神後,立馬跟上。邊跟邊叫道:“當然不算。”
“怎麽又是你們?”面具人氣道。
山木卻問道:“你們是誰?”
山木并不認識二人,所以一邊擦着嘴角的血,一邊疑惑地看着二人。
柳扶風拿出自己的證件,打開,對着在場的人一掃,然後收回裝進自己的口袋裏。
胖豬則取出出警記錄儀,夾在自己衣襟上。
柳扶風說道:“我們是警察。這裏發生了暴力事件,我們前來處置。你們三人,立即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快點!”
喪邦說道:“原來是柳警官,柳旋風。你的大名真是如雷貫耳。久仰、久仰!初次見面,果然儀表非凡!”
柳扶風聽了,心中一喜,套話就是好聽。自己今天一天都沒洗漱,折騰的像個街頭落魄的小乞丐,還被他說成這樣,真是感覺好虛、好假、好舒服。
所以他上前抱拳取寵般問道:“你認得我就是柳旋風哪?真是不好意思,我呢隻是取得了那麽小一丢丢的成就,真是不足挂齒呀,見笑,見笑!”
喪邦接着說道:“柳警官,隻是現在的情形,不是你們警方能解決得了的。我奉勸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裏非常危險。”
柳扶風聽了,指指山木和面具人,問道:“你是說他們危險?”
喪邦沒有出聲,算是默認。
柳扶風對他點了一下頭,說道:“既然你說話這麽好聽,又爲我個人安全着想,這個忙不幫也說不過去。”
接着他掏出手槍,拉上槍機,然後裝腔作勢地對着山木更是對着面具人說道:“你們這深更半夜的跑到人家大老闆家裏來打架鬥毆,幹哈啊?想勒索啊?”
面具人對柳扶風的拳腳功夫有些了解,雖然他的功夫是有兩把刷子的,但是對自己根本構不成威脅。隻是他見識過胖豬的本領,再加上山木,知道今晚的行動難能成功。
于是他對着喪邦說道:“看來今夜你有貴人相助,那你的腦袋就暫寄在你的頭上。這筆賬改天再算。”
說完,身形再閃,一陣恍惚後,消失不見。
柳扶風持槍追至門外,左右瞄了又瞄,都沒發現蹤迹,隻見到了走廊裏的屍體。再前圍欄前靠了靠,向樓下望了望,大廳地上也躺了幾具屍體。
又是滅門大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