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槍之所以能從卵殼中出來撂這麽一嗓子,原來,莫菲因爲柳扶風和聶小妖等人的趕到,有了底氣,所以把保護人們的花瓣卵殼解開,被束縛的人們已經可以自由活動。當然,中了蠱的患者們還被束縛住。
标槍當然也可以自由活動了,他集結了小隊作了警戒部署後,與一燈、桑院長一起又進入到體育館裏來,正好看到柳扶風消滅三隻攝魂蟲的一幕。
以前隻是聽響箭說過他們特别科接觸到的都是特别的人,不是常人。當時他還不信。現在短短的一天多的時間裏所見到的就如夢境一般,或者是看了一場神話電影。
當然,對标槍來說,最豔羨的是神仙姐姐莫菲。标槍滿心都在想着莫菲,又看到她天女散花般施法術協助柳扶風的情景,更是愛慕不已,所以大口叫了出來。
說實話,作爲特種小隊的頭頭,他可真沒城府。
柳扶風法力收斂,數丈金身頓時消失,而他的靈力形成的開天斧也随之消失。
說起這開天斧來,也是奇怪。平日裏要用它做點事,啰哩個八嗦。而剛才危急時刻,它又像個沒有生命的棒槌一樣任柳扶風施爲。現在靈力收回,它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柳扶風自己也弄不明白。
柳扶風、聶小妖與師傅一燈等人打過招呼後,介紹俚僚公主哪噜莎等人給衆人認識。
對于這些異族人的出現,标槍顯然驚訝無比。她們出現時标槍正被困在看台上,現在直接與她們面對,他的内心陷入了糾結。不管怎麽說,她們的出現意味着偷渡。
所以,他看向響箭,必竟,他才是本次行動的指揮官。
響箭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
标槍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至少知道,所有的事都不要行動。所有的事,都到這件事完結後再說吧。
這邊,聶小妖對公主哪噜莎說道:“公主,現在可以爲中了蠱的患者解蠱了嗎?”
公主哪噜莎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尊敬的女神,我雖然不知道您的名号,但是我知道您是我們獠王上神的朋友。相傳獠王上神有許多并肩戰鬥的神将朋友。想必您就是其中一位。我族裏種蠱之術隻有相師瑪娜能夠做到,解蠱之術隻有我才能爲之。不過,我們的所有法器都被火蛇幫的人搶去了,現在我要準備法器才能煉藥解蠱。”
“好的,需要什麽樣的法器,請對我說,我們立即準備。”響箭在旁邊插嘴到。
在場的人中,恐怕隻有他有這口氣。因爲,以他職務之便,可以調動最多的部門和資源。
“我需要紅陶狻猊鬲,黑陶螭吻甑,紫砂饕餮盂,白玉蚣蝮杵,另需沉香檀木精,桃杆狸毫筆,朱砂,四淨晨露,白紗,雄黃,請予準備。”公主哪噜莎對響箭說道。
“這……桃木筆好弄,朱砂好弄,晨露、白紗和雄黃也沒問題,隻是前邊什麽什麽的聽不懂。”響箭疑惑地說道。
聶小妖聽了,一笑,附在他耳朵上小聲說道:“道巫之玄,有時也是故弄玄虛之玄。我來告訴你準備什麽。”
響箭聽了,一笑,跑步出了場地。
她又對一燈說了一些。一燈也一笑,快步出了體育管。
聶小妖對着标槍說道:“勞駕請您帶兄弟們幫助把患者擡到場地中央,按列排整齊。同時,請你的受了傷的兄弟一會在另一邊集合,我們幫助他們消毒、治傷。”
标槍點頭,又多看了莫菲一眼,然後跑步出了體育館。
莫菲還在閉目施法,當然看不到這一幕。
聶小妖對桑院長說道:“請院長集合醫療人員拿這個摻一十八倍的消毒酒精,幫助受傷的工作人員清理傷口。傷口清理後不要包紮,自然恢複。”
她說着,把一個小瓷瓶交給桑院長。
桑院長本是一名數十年的醫護工作者,從來不相信用施法的手段治傷治病。不過,目睹了這兩天的離奇事件,他也懷疑自己的認知了。
這個老頭,既倔強,又是一個好人。到現在已連續工作超過了四十八小時,滿身疲憊,卻無半點懈怠。
他接過小瓷瓶後,如捧着寶物一般離開了體育場。
安排好這些,聶小妖回過頭,對着柳扶風和俚僚公主哪噜莎說道:“好了,我們至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休整。阿風,你去弄些食物給這些姐姐們吃。公主可帶人将犧牲的侍衛妥善安置。”
等全部安排好後,聶小妖松了口氣,她輕輕地來到莫菲跟前,說道:“菲姐姐,您耗費了這許多功力,保護了人們的安全,真是偉大。我馬上設符将患者的心定住,這樣您就可以盡快脫身了。”
符最大的好處,是一次性投入。而莫菲這樣用法力控制,消耗甚大。
莫菲輕輕睜開眼睛,看着她,輕輕一笑,說道:“天生我才,必是爲福蒼生。本來不曾帶來,又何嘗患得患失。我心坦然,自無波瀾。”
說完,又輕輕閉上眼睛。她的舉動,更如天神一般,所說的話,也是出世脫俗。與以前那個愛說鬧八卦的莫菲判若兩人。
聶小妖輕輕拍手,贊道:“菲姐姐的境界果然不一般。”
柳扶風已經回來了。不隻是給俚僚姑娘們帶來了食物,而且所有場外的和場内的工作人員都有食物。必竟,選擇在第四中學的目的就是因爲有員工食堂,能供數百人的夥食。場館裏鬧騰,場館外折騰。誰也沒敢松一口氣。
“豬哥和竹妹現在怎麽樣了?”聶小妖念叨着。
“這還不容易,打個電話問問。”柳扶風說道。
“電話沒聯系上。我在豬哥的胳膊上種了符,他也通過符給我千裏傳音,隻是不知道受到什麽幹擾,我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現在真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聶小妖說道。
“我們不是還有天眼嗎?天眼神光,洞察一切。”柳扶風說道。
聶小妖聽了,笑了笑,說道:“傻瓜!我們的天眼隻能對着固定的方向通過時空的層級優勢看到肉眼所看不到的東西,并不是偵察衛星可以大面積掃描。”
柳扶風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聶小妖一笑,說道:“你呀,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考慮事情毛毛糙糙。現在你的真身已現,俚僚姑娘們心中更是有了堅定的信念,可不能辜負了她們千百年來的摹拜。”
柳扶風更是感覺臉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到剛才,當看到虛弱的俚僚侍衛面對來自冥界的妖獸時奮勇向前的大無畏精神,他感覺到了無窮的力量。當看到好端端的一個姑娘被冥獸瞬間奪命時,他真的感覺到了出離的痛,才能沖破劫障束縛,發揮出先天法力,一斧斬掉三隻冥獸。
隻不過,柳扶風就如胖豬所說的“柳發瘋”。瘋就是時正常,時不正常。他的法力也是這樣,時靈,時不靈。
就算是在前世,一般資質的神将要想戰勝攝魂獸也要大費一番周折,而冥獸殺虐起神兵來就如軍犬對小兵。而他,作爲重生的神族,在各種法力都不娴熟的情況下,出奇不意一招制敵,實在不是一般。
或許是出奇不意,也或許是悲憤激發出了他的超能力。
必竟,冥界六大妖獸的實力,也像獅、虎、狼、豹之與人類,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特别小隊加上山城的各部門的工作人員迅速将一百餘位患者擡至了場地中間,擠滿了整個場地。圓乎乎、軟綿綿、顫悠悠如同果凍般的卵殼擠得滿滿堂堂。而那些患者在卵殼裏或立或坐,試圖從卵殼中出來。
聶小妖朝向标槍說道:“隊長,請安排所有工作人員離開現場。”
“包括我嗎?”标槍問道。
聶小妖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你願意看熱鬧,當然不介意。不過,最好戴上防毒面具。”
标槍聽了還有毒氣,想到什麽蠱蟲鑽進腦子裏控制人的場面,不寒而栗。讪讪一笑,回道:“我看……不必了。”然後轉身做着手勢:“收隊,收隊!所有工作人員立即撤離,重複,所有工作人員立即撤離。”
聶小妖掏出一沓紙符,又戟起劍指,開始書符、度法。
柳扶風看着這不科學的行爲,心裏猜測着她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