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健壯的胖子大喝一聲“排山倒海斬”,排出一道罡氣,隻見光芒一閃,如天蠍之鈎,激出一道力量向莫菲襲來。
莫菲變化出無數靈光花瓣,想阻住他的罡氣。
可是,就如快刀切洋蔥一般,花瓣被層層攔腰削斷,片片落下,化爲靈光飛塵。
莫菲再三施法,仍然難以抵擋。
直到她防禦靈光的最内層,那一斬之勢才堪堪抵消。但是,其所産生的沖擊波還是把莫菲給震得平移了數米。
這下,把冥思中的莫菲也驚出一身冷汗。
她這一分神,所形成的結界也變得弱了不少。那些靈光花瓣形成的卵殼開始忽閃忽閃如電擊般閃爍“噼啪”作響。被困在裏面的患者似乎得到了擺脫束縛的信号,如夢方醒,變得躁動起來。一燈看到,那些患者把手向外伸,竟然能把卵殼推得突出來。雖然他們仍然不能擺脫,卻已呈現了破卵之勢。
莫菲見此,不敢再分心,趕緊凝神聚力,重新施法,将結界穩固。她希望聶小妖哪怕是胖豬、藍竹他們任意來一個,能幫她抵擋一會。
可是,對手是不會給她留下喘息機會的。
那個胖胖的神秘黑衣人輕輕向前一步,這次,兩隻手重新擡起,再次擺開架勢,重施法術。
一燈在台上看得清楚,這個胖胖的家夥兩隻手上的蜇鈎與剛才的瘦子速蜇的蜇鈎不同。速蜇的是一根細長半彎長鈎,鈎并不是很彎,就如尖牙,也像魚刺,而且是單鈎,每隻手上隻有一根。
而這個胖子兩手上的鈎,比較彎,粗短,較厚,有三隻,中間的最長,兩側的稍短,就如虎爪,又似兩片尖刀。
“斬山蜇!”胖子叫道。
他兩手各向外劃,六道閃電一樣的光芒突然一閃即逝,在莫菲面前憑空出現無數道閃光,離得近的靈光花瓣卵殼紛紛破裂,靈光飛塵四處飛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在莫菲身前出現了無數個扛着巨型花瓣的小天使,個個頭戴花環,身着彩裙,背後兩隻雪白的翅膀忽扇忽扇。它們個個憋足了勁,頂住巨大的花瓣。拼死擋住這“斬山蜇”的攻擊。
那無數的光刃真如排山倒海般一波接着一波,不斷襲來。
而那無數的小天使則扛着厚厚的靈光花瓣組成一面無數層的盾牌竭力抵禦。
不過,神秘人的攻擊實在霸道,似乎專克莫菲的法術,所以許多小天使連同它們所扛的花瓣盾一起被光刃斬掉,慘呼聲連連。
“忍無可忍——”莫菲猛地睜開眼睛,大聲叫道:“梨花飛雨——”
但見祥光照射,靈花朵朵,瑩瑩環繞,變幻扭曲。随着靈光聚集,光度越來越亮。
當紫紅色聚到赤目的時候,無數把靈光镖突然如流水般射向那個胖子黑衣人。
黑衣人正在施法進攻,不提防莫菲突然反攻,而且是如此聲勢浩大的反攻,速度又如此迅疾。
他趕緊施法防護,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被一陣靈光镖擊中,頓時口噴鮮血。鮮血所噴甚急,竟然将圍在臉上的布巾擊穿,直射出十餘米遠。
這時,黑影一閃,蓦地從地下鑽出無數尖刺,直有三米餘高,将莫菲的靈光镖擋住。
隻聽“囧囧”之聲不斷,靈光镖擊穿數重地刺之後,勢能耗盡,消失不見。
莫菲見一擊不成,立即收攻,再施法加固花瓣卵殼。
剛才,由于她奮起反擊,心做他用,所以花瓣卵殼變得更加稀薄。被束縛的患者又異常的興奮,所以有的已經能夠把手伸出殼外。
“力蜇,怎麽樣?傷得重不重?”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看來,在這四人中,這位身材凸凹有緻的黑衣人是位女性。而那個壯壯的黑衣人應該叫力蜇。
那位胖一些的被叫作力蜇的黑衣人立即用手在身上點了幾點,然後松了口氣,說道:“我沒事,受了點小傷。剛才大意了。”
他說話聲音嚴禁、謙虛,看來像是個東洋人。
“地蜇,要不要也亮兩下子?”那個女黑衣人對着另外一個沒出過手的矮胖子說道。
這下,四人的名字或是诨号都明白了。第一個出手的,速度非常快,叫做速蜇;第二個出手的壯漢叫做力蜇;那個女的叫鬼蜇;而這個小矮子叫做地蜇。
“鬼見不愁,其實我還是想觀摩一下你的風采。”那個被叫成地蜇的矮子陰聲陽氣地說道。
聽這些人口音,說漢話很生硬,而且各有不同,應該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
“唉——都傳說地蜇土倫巴神出鬼沒,這幾十年來一直如雷那是一個貫耳,沒想到今天一見竟然是——竟然是——”她故意假裝想不起來詞,在那裏念叨。“哦,對了,英雄已非當年。”
“好說,好說。”地蜇厚着臉皮應道:“我土倫巴老了,不中用了。你個鬼見不愁老娘們先上去打上一陣,讓我收場。”
“呸!早晚老娘删了你。”鬼蜇聽到地蜇說自己老,氣不打一處來,身形忽閃,一股濃煙将四周籠罩,很快就遮住莫菲的靈光,四周一丈之内變得不可見物。
莫菲就聽到四周金石之聲不絕于耳,雖然鬼蜇在自己的結界之中,卻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更不知道鬼蜇會從何處攻擊,隻好加強靈力,增加防禦。
突然,莫菲感覺到右後方有法力聚集,于是立即運攻抵禦。
沒想到自己的左前方卻受到了攻擊,左肩被劃傷。
若不是有護體大法加持,絕對不會隻是劃傷。
這鬼蜇還真是技如其名,神出鬼沒,哪裏是什麽鬼見不愁,分明是鬼見愁。
若不是莫菲要用絕大多數法力維持結界,說不定還能與她一戰。隻是現在苦于維持結界而分心,她卻無法準确判斷出鬼蜇的所在。
接着又有一道攻擊刺破莫菲的護體大法,右臂也着了一下。衣服被劃破,右臂受傷,血液已經流出,染紅了她的衣服。
黑霧中傳來鬼蜇得意的笑聲,像巫婆,又像厲鬼,十分刺耳。
“小姑娘,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功力,在下十分佩服。想來你也不是毫無來頭之人。本來應該愛惜,隻是本座有命在身,擒拿你和其他三位叛徒歸案,還我大教一個清白。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乖乖地跟着我們回去受審,免得遭受皮肉之苦。”鬼蜇用十分詭異的聲音說道。
“你們是什麽人?又是什麽教?我怎麽會是你們的叛徒?”莫菲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鬼蜇說道。
“廢他麽個什麽話,摁住,帶走,了事。啰哩個八啰嗦幹啥?”那個叫土倫巴地蜇的矮胖子說道。
“你個挫子閉嘴,敢教訓老娘。老娘愛怎麽玩就怎麽玩,幹你個雞毛事?”鬼蜇厲聲斥道。
一燈在看台上看得清楚,這個叫鬼蜇的黑衣人使用法術在莫菲周邊一丈之内也形成了一個小結界,結界内黑煙滾滾,電閃雷鳴。這鬼蜇竟然用的是“雷電蜇”。
突然,在鬼見不愁的結界中亮出一道金色光柱,一閃而沒。
就見從鬼見不愁鬼蜇設的結界中走出一個人,此人正是鬼蜇。
鬼蜇瞪着眼睛,直直地走到地蜇土倫巴前。
把地蜇土倫巴給驚出一手心的冷汗。
“唉……唉……唉……鬼婆,我可沒插手,真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