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妖看到了一雙滿是泥巴的手,和一張滿是泥巴的臉。
這張臉上長着一雙快凸出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她的手使勁伸向前方,仿佛要抓住藍竹一般。
這下,把藍竹吓得向後急閃跳開。
那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活的。
當那女人發現面前的牆壁沒有後,第一件事做的竟然不是驚訝或是呼救,而是大口喘氣。她深深地呼吸聲,讓人聽了都感覺呼吸困難。
或許是因爲她周邊的洞穴太狹小了,正好能容下她的身體,所以裏面根本就沒有多少空氣。如果不是胖豬及時把牆壁“挪”開,後果還真難設想。
她喘了幾口氣後,才用孱弱的聲音說道:“好……好心人,救救我……”
當兩人确認她是一個活人後,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把她從裏面拖了出來。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藍竹驚訝地問道。
“我叫若妮,被豬佬誘騙到這裏……我好餓,能不能給我點吃的?”那個自稱若妮的女孩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雖然身材已經出落得像模像樣,可是面孔和神情還顯得有一些幼稚。
胖豬聽了,從自己挎包裏找出半瓶飲料。
而聶小妖在自己的小背包裏拿出了一塊巧克力。
她把巧克力剝好,遞給若妮。
若妮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搶在手裏,大口吃了起來。
當然,這一塊巧克力根本就不夠她塞牙縫的。
藍竹歉意地笑笑,說道:“不好意思,我随身沒帶多少吃的。所以……”
“要不喝點飲料吧,含糖量很高,來,試試!”胖豬熱情地把飲料瓶蓋打開,遞到若妮面前。
若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過來就喝。
把旁邊的胖豬給看得直咽唾沫。
藍竹問道:“豬佬是誰?他們爲什麽把你弄成這樣?”
女孩剛喝到一半時,聽到也的話突然就停了下來。
“沒事,慢慢喝,現在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喝完了我帶你回縣裏吃好吃的。”藍竹心生憐憫,柔聲說道。
“謝謝哥哥、姐姐。我要留一點給小桐她們。”若妮用清脆的略帶童聲的聲音說道。
“還有其他人?小桐是誰?”胖豬急叫道。
若妮點點頭,指了指那個隻有一尺大小的泥巴洞。
“我們偷偷挖了近一個月才挖到這裏,沒想到被磚牆給堵住。剛剛,我真想一頭撞死在牆上。”若妮說着,眼淚流了下來,在她的泥土臉上刷上兩條濕痕。
“好妹妹,别哭,我們會把她們救出來的。”藍竹趕忙拿出濕巾,爲她擦臉。
“豬佬是不是那些人販子?”胖豬問道。
若妮怯怯地點點頭。
“看來是火蛇那一幫人幹的,現在他們的頭熊二已經自盡,估計也成不了什麽氣候,所以才會讓這些丫頭在此遭苦。”胖豬繼續分析道。他邊分析,邊偷眼向那一尺來寬的洞穴裏觀看,還對着洞穴“啊啊”叫了兩聲。
“丫頭,你們有幾個人?”藍竹問道。
“二十三個,哦不,十七個,哦不,十一個。”若妮閃爍其辭,不斷更改着數字。
“妹妹,别急,想清楚了,到底幾個?”藍竹問道。
若妮的眼淚更多了。邊抽咽邊說道:“現在隻剩下十一個姐妹了。”
“什麽……什麽叫做隻剩下十一個?”胖豬叫道。
“是呀,妹妹,爲什麽這麽說話呢?”藍竹柔聲問道。
若妮已泣不成聲,更是吓得縮成一團。
原來,她們是被拐騙到這裏後聚在一起的,本來互相就不認識。她們被不停地送來,再不斷地帶走,她曾見過二十三個女孩,到現在隻剩下十一個。
“被帶走幹什麽?”胖豬問道。
若妮搖了搖頭,似有後怕地說道:“聽其姐妹說,有的被帶去掙錢供那些壞人花,有的被帶出去賣給别人當老婆,最慘的是一個癡呆的女孩,聽說被帶出去抽血賣血賣……”
“太可惡了,後來呢?”胖豬問道。
若妮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後來。她們被帶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不說了,我們先去救她們。是不是穿過這個通道就能找到她們了?”胖豬問道。
若妮點了點頭。
“那還說啥,藍藍,你先看着她,我進去了。”胖豬囑咐道。
藍竹點點頭,說道:“小心點。”
胖豬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雙手努力在牆上的土洞裏尋找搭手的地方,想鑽入洞裏。
隻是,都是軟土,用不上力氣。折騰了半天,還是卡在那裏,整個下半身都露在外邊。
“你太胖了,那洞口太小,進不去!”若妮必竟小孩子脾氣,雖然受了很多苦,現在看到胖豬的滑稽勁,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藍竹看了,照着胖豬屁股上踹了一腳,把他硬是給踢得卡進了洞裏。
“我……我……我最大的天敵——窄洞。”胖豬自言自語說道。當然,後邊的藍竹和若妮是聽不到的。
他邊說着,邊努力縮身。突然,他發現當自己默運功法時,身體似乎随着自己的意願變得苗條了許多。這小洞也就不再擠得動彈不得。
他繼續冥想,又瘦小了一圈。
現在終于可以爬進了。
當他進入洞中的那一刻,這條小洞已經被他粗胖的身體堵死,所以漆黑一片,沒有一絲亮光。
他的手、腳不能屈伸,隻能将身體一拱一拱地向前蛹動。
大約前進了十餘米的樣子,可能是因爲洞内土塊塌方,寬敞了一些。這時,才聞到前邊傳來的是一股難聞的說不出的污穢的氣味,隐隐約約聽到有響動。
看來快到了。胖豬想。
這條通道并不是直的,而是彎彎曲曲,可見這些女孩在挖通道時走了多少彎路。
又前行了十餘米,這裏的洞還算寬敞,他的肘可以彎曲,用肘支着地面向前爬,至少比前面的蛹動要強多了。
離入口處應該很近了,可是,反而聽不到什麽聲音了。
胖豬感覺奇怪,這時,他看到有光照射入洞中,隻是因爲洞是彎的,所以看不到光源,隻能看到照射到洞壁上的一閃一閃的光亮。
果真快到了,胖豬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他爬着爬着,突然寬敞了許多,雙手平伸都摸不到洞壁,看來自己進入了囚禁女孩子們的房間了。
隻是,裏面漆黑一片。黑得十分徹底,與剛才的洞裏差不多,眼前除了眼花冒的金星之外,漆黑一片。
他運用陰眼觀察四周,當看清時,吓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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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的有大朵的花瓣從天空落下,将那十幾位被蜇的患者重新囚禁在其中。
一燈和标槍,以及在場的大多數的隊員們都看到了。
更重要的是,受了傷的隊員驚奇地發現,他們的傷口不再疼痛,而且在不斷地修複。
而場地的正中央,較量才剛剛開始。
那個絕頂的高手正在用極快的速度向莫菲發出克制的招數。處于被動中的莫菲顯得尤爲被動。她唯一想出的辦法就是生成更多的結界來阻擋蜇鈎人的進攻。
“加油!菲美女!”标槍緊張地雙拳緊握。
“不正經!”旁邊的一燈聽了,沒好氣地罵道。
他們看得清楚,莫菲身邊,就如一直在盛開的山茶花一樣,無窮無盡。
每開一瓣,都被那蜇鈎人給劃破,變淡,消失。
消失後,再開一瓣。
然後,又被劃破,變淡,消失。
雖然莫菲難以阻擋蜇鈎人的攻擊,那蜇鈎人一時拿莫菲也沒辦法。
另外三個人中的一個,見到攻擊的那個難以取勝,于是喝道:“速蜇,退。”
那個被叫作速蜇的,如一團黑影一般,忽隐忽現,果然速度快到非常。
聽到那個人的喝斥,速蜇果然退回自己所占領的方位。
說話的那個,微胖,雙手指入鋼鈎,發出寒光。在胸前交叉雙臂,碰撞之聲尤如金石。
隻見他一邊作勢,一邊運功,大叫一聲:“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