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不在這裏?”藍竹念道。
胖豬卻跟随着自己的鼻子,四處搜索起來。
雖然絕大多數坍塌下來的土石都被金鍬甲蟲扒了出去,窖底還是殘留了許多碎石和爛土。這些細活對于這隻大笨物來說卻是張飛繡花,大眼瞪小眼。
“快來看!”
正當藍竹還在尋找線索時,胖豬在一邊大聲叫喊,在這窖底尤爲洪亮。甚至把金鍬甲蟲都吓了一跳。
藍竹來到胖豬跟前,在不遠處的土堆旁的浸濕了的幹草下,正整齊地躺着兩具屍體。這是兩個年輕女孩的屍體,很瘦,滿身是血。而且她們的裝束也很奇特。
“她們是俚僚族人。爲什麽會死在這裏?”藍竹問道。
“她們死于槍傷,很嚴重的槍傷。”胖豬一邊看看窖頂洞口,一邊看看那兩具屍體,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們就死于上邊那三個混蛋的手裏。那三人都有武器,她們遭受的是槍傷和碎石屑的擊傷。”
“這裏發生了槍戰?聶姐姐怎麽樣了?阿風怎麽樣了?這裏爲什麽會有俚僚人?”藍竹急切地問道。
胖豬沉重地搖搖頭,回道:“不知道。或許是阿瘋和嫂子發現了窖裏的俚僚人,所以下來救援。卻被上邊的三個混蛋暗算了。”
“難道姐姐看到俚僚人被殺後很生氣,她們就沖上去了?殺死了上邊三個小混混?對她們來說這樣很容易。”藍竹猜道。
胖豬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希望是這樣。”
兩人繼續搜索窖底的其他土堆的下面。
胖豬自然而然地發現了那隻幸存的木桶,嗯,也就是馬桶。看樣子能藏下一個人。在地震來的時候,躲進一個堅固、狹小的空間裏不失爲一個好的主意。
正在他試着打開木桶的蓋子時,他聽到了藍竹的尖叫聲。
當他回過頭時,藍竹消失不見了。
他看了看那隻金鍬甲蟲,甲蟲卻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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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登場。
莫菲很霸氣慢慢走進體育場中,将旁邊的衆人看呆了。當然,那些患者除外,在莫菲途經旁邊的花瓣卵殼裏的患者還在對着她徒勞地張牙舞爪。
莫菲看都沒看他們,從他們中間慢慢走過。
而标槍的眼睛都看直了,自言自語說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女人中的女人。從今天開始,我愛上她了……”
旁邊的一燈聽了,諷刺道:“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癡心妄想。”
“難道她已經名花有主了?這不可能,以我多年的經驗,她絕對是一位亭亭處子。”标槍摸着下巴斜着眼睛看着莫菲,慢慢地說道。
“有沒有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喜歡你們這些穿黑衣服的。”桑院長接過話回怼道。
标槍根本就沒時間與他鬥嘴,因爲莫菲正好走到場中央,此刻那裏是最明亮的地方,無數的靈光花雨從天而落,将地面妝飾成明亮的、粉色的天堂一般。
她走到場中央後,輕閉雙目,凝集元靈,激燃靈火,雙手食中二指伸出并攏在一起,其餘手指相抱,輕輕置于鼻、唇之前,輕颔首,默祈禱。
大家都知道,剛才這些花瓣還有這些巨蛋,都是她的法術。
希望聶小妖能盡快找到破解之法。她心裏祈禱着。
她清楚地知道,雖然自從幽冥界異次元回來後靈力大增,但是眼前的這個結界實在太耗元靈,以自己數百年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支持幾日。
孔雀愛惜自己的羽毛,毒蛇從不輕用自己的毒液,就連老虎獅子也愛護自己的爪子。
對于修煉之人來說,最珍貴的就是自己極難修煉而成的法力。
先是一燈,再是莫菲,已經豁出去了。不惜犧牲自己最珍貴的法力,也要拯救這些無辜的人。
就在莫菲進入冥思之态後,一燈和标槍以及桑院長、其他的特戰隊員都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一幕——那些被子彈擊傷的患者竟然在迅速的自我修複。
剛才,有的患者頭部中彈,有的胸部中彈,有的腹部、腿部、臂膀等處中彈,現在,都在恢複之中。
有的剛才已經昏死在地,現在卻站了起來,身體恢複如初。
隊員們看到射入患者體内的子彈頭從患者的體内慢慢排擠出來,掉在地上。
清脆沉悶的聲響,讓隊員們的心一陣陣收緊。
“真希望這是一場夢。”
估計每一個在場的人都這樣想。
可是,眼前卻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尤其是被咬傷、抓傷的隊員們深有體會。
雖然他們都做了防護,穿了防彈背心,帶了防刺頭套,還是被撕咬得到處是傷。
“沒有一人死亡,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一燈在那裏默默地念叨着。
聽到他聲音的标槍驚異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瘦小老頭偉大,還是自己渺小,輕輕的低下頭。
隊員們必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站士,可殺,不可辱,這是一種無上的榮譽。
所以,雖然有不少隊員受了傷,卻無一人叫痛,甚至連一聲呻吟都沒有,仿佛他們都感覺不到疼痛,是别人受的傷。
這點看到一燈和桑院長眼裏,也是不由得敬佩。
“小聶,你們在哪?”一燈望着頂棚,那個不斷變出花瓣的地方。
“愛美的人心境也是美的。”标槍看着眼前的夢幻般的場景不由自主地說道:“她的心境一定像這樣,如詩如畫,出凡脫俗。”
“假斯文!”桑院長還在爲剛才被拖一事耿耿于懷。現在他一人獨自免于受到花瓣卵殼的束縛,有一些幸災樂禍。
“這些人又是什麽?”标槍問道。
一燈也注意到了,在場地兩側的入口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各站着兩個頭圍黑巾,身披黑衣的人,将臉包裹得嚴嚴實實,隻能模糊地看到他們陰森森的眼睛。
“不像是本土人士。”桑院長說道。
“何以見得?”标槍問道。
“他們的眼睛很大,眼窩很深。雖然離得遠,視線被擋,但是他們眼睛的輪廓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桑院長說道。
“我總感覺很異常。”一燈站在花瓣卵殼中悠閑地說道。
“何以見得?”标槍又一次這樣說道。
一燈沒有回話,隻是輕輕指了指場中央,意思是視目以待。
隻見那四個黑衣人分兩個入口進入場地後,遇到花瓣卵殼,就用手一劃。剛才似牛筋般緊韌的花瓣卵殼竟然如水泡一般破裂,許多碎了的花瓣漫天飛舞,然後慢慢消失。
而那些黑衣人又用手指在患者的印堂上一點,那些患者就如注入魔靈一般,在原地不停抖動。
那四個黑衣人并沒有在全場中變異患者們,而是一直朝場地中央走去,隻是順道将兩邊的患者動了手腳。
他們的目标竟然是莫菲。
一燈、标槍和桑院長都看明白了。
可是,莫菲依然在場地中央冥思,危立不動。
這下,三人開始着急了。
這些黑衣人既然能輕易地破了莫菲設的法術,想來肯定會很厲害。這樣說來,莫菲一個人勢單力孤,肯定危險了!
标槍禁不住,喊道:“喂,菲美女!小心呀,有四個不懷好意思的家夥正在鬼鬼祟祟地危險性逼近你,危險等級五加。他們在你前方兩點鍾和十點鍾方向。”
隻是,冥想中的莫菲,根本就沒理會他。
“喂!四個小子,說你們哪!有本事沖我來,讓我教訓教訓你們!”
一燈和标槍驚訝地回頭看時,桑院長竟然沖到看台邊,指着場地中的四個黑衣人叫了起來。
那四個黑衣人愣了愣,向上看了看,沒有理會他,又繼續向前進,邊劃蛋,邊點患者的眉心。已經有十餘名患者被點中。
這下三人急了。因爲這四個黑衣人離莫菲已經隻有幾米遠了。雖然還隔着幾個花瓣卵蛋,但是以他們的速度,五分鍾之内絕對可以順利地在莫菲四周會師。
更讓三人着急的是,最先被四人點中印堂的患者,就如有了意識一般,先是在原地暈頭暈腦地擺動了一會,然後,神經質般一齊看向台上,一燈和桑院長這邊。
三人被看的一驚,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