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幹嘛？”标槍不由自主地輕聲說道。

隻見那些患者似乎受了驚吓，不斷地對着周邊的患者示威低吼。漸漸的，有些情緒激動者竟然有了肢體接觸。

他們像老虎打架一樣，以手爲爪，偶爾在攻擊距離時會快速地“扇”向對方，互相抓擊。

要知道，老虎的這種“前手”抓法威力非常大，通常能給對手機大的傷害，将對手掀翻在地，再撲上前，咬住對手的脖子。

現在這些患者竟然用的是這種招式。

他們所用的招式，就像是小貓在逗線團時試探性的用抓子抓擊時的樣子，隻是速度更快，力道更大。

他們的脖子是秉足力氣的，微低着頭，呲着牙，從下向上斜視對方，不停地發出低吼聲。就像惡狼一樣。

場面已經失控，隻是場景過于詭異，所以久經戰陣的隊員們也不由得呆在當場。

“他們不會是狼人吧，頭？”助手問标槍道。

标槍這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他環顧四周，其他隊員們也在看着他，等待指示。

他驚魂未定，輕輕低下頭，重新看着場中的景象。

體育場内隻有一些較弱的裝飾燈是亮着的，所以體育場裏很是黑暗。隊員們不得秒努力瞪大眼睛觀看場地内的戰況。

已經有較弱的患者被驅逐到了場地邊緣，有的已經在想辦法向看台上蹿了。

當他們的視線與隊員們相對時，都愣住了。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對方。

那些被盯的隊員，立即心頭一緊，端槍的手也抖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位患者竟然如靈猿一般攀着看台上的扶手爬向台上。

看台邊守衛的隊員緊張過度，雖然沒得到命令，也開了火。

自動步槍飛快地将子彈加速、射出，一串火舌朝那第一位撲上看台的患者射去。那位患者應聲從空中跌落。

有了開頭，後邊就好做了。

于是，看台上不斷響起了射機聲和隊員們開火時發出的怒吼聲。

頓時一排患者被子彈的沖擊力撞倒在地，隻是其他患者看到鮮血後，竟然興奮起來。有的用手蘸取别的患者流下的血液，有的興奮地觀看，有的撩起後伸舌頭添添……

“不能開槍……不要沖動……”

一燈的叫喊聲把驚呆的标槍驚醒過來。他轉臉看了看一燈，又驚慌失措地看看緊張過度的隊員們正與能量爆滿的患者們扭在一處。

在這混亂嘈雜的環境下，一燈的喊聲根本就如蚊蚋之聲。

患者們不隻是與隊員們厮打在一起，也互相斯打，動作異常靈活。

“有人受傷，請求支援……”

“堵住出口，快将出口爆破……”

“誰來幫幫我……啊……”

……

耳機裏傳來隊員們各種各樣的聲音，當然還有患者發出的奇怪的獸叫聲……

就在這不可開交之時，場地中央的上空突然降下一片粉紅色的花瓣，發出晶瑩的粉紅色的柔和的光。

一燈和标槍驚訝地看着那片慢慢悠悠落下的花瓣，仿佛世界變得甯靜下來，厮打場面似乎根本就是無聲電影。

隻是，現在無人在意這些。

*******

“怎麽樣，有出口嗎？”聶小妖在旁邊終于忍不住，柔聲問道。

“還不能确定，倒是有條縫。”柳扶風邊使勁邊回道。

又有一刻鍾過去了，現在的水已經沒過腰部，人們都紛紛擠到土石堆上。隻有柳扶風和響箭兩人還在努力潛下水去。

響箭拔出自己的匕首，用力的撬，隻是實在太牢，根本就起不到效果。

柳扶風無意中瞥見了正在作壁上觀的開天，然後懇求道：“親，别看熱鬧。你狠狠地來上一下，保證能打開。”

開天看看這污水，猛地搖頭，吓得又往上爬了爬。

柳扶風說道：“你不是神兵嗎？難道還怕水？”

開天還是猛地搖頭，把兩個腮幫子都搖得像口袋似的，含糊地答道：“不行，不行！污穢，污穢！”

柳扶風無耐地繼續挖。

聶小妖說道：“你們兩位也上來，我來試試。”

柳扶風和響箭對視一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聶小妖點點頭。

柳扶風和響箭互視十秒，然後慢慢淌着水爬上了土石堆。現在的土石堆擠滿了這十來個人，也顯得很是擁擠。

隻見聶小妖輕輕閉目，默念法咒，一道靈符出現在她的左手的食中二指之間，當空一揮，靈符自燃，當燃到一半，當空抛入水中。然後她口中繼續默念法咒，左手大拇指壓住無明指，伸直其餘三指，打了一個空心“天香陰陽叩”的手式，擎在面前；右手食中二指并成劍指，舉在右側上方，劍指的方向向着面前的水中。

一會後，她雙眼突睜，看着水面，左手不動，繼續念咒，右手劍指沿順時針方向慢慢轉動，仿佛在攪動什麽。

衆人吃驚地看看聶小妖，再看看水面。

水面開始變得緩慢地轉動起來，以他們面前爲中心，慢慢形成了一個旋渦。

随着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旋渦越來越深。水流慢慢地把室壁邊坍塌的磚石以及他們所處的土石堆邊的散土亂石都卷入水流，人們不禁又向上爬了幾步。

聶小妖的手劃的圈越來越小，速度也越來越快。

水流形成的旋渦也變得越來越小，轉速卻越來越快，渦深越來越深。

渦眼中央，已經露出了地面，借着開天發出的光芒，大家看到了一方兩尺來寬，三尺來長的方形水泥闆或是石闆。這塊方闆與周邊地面貼合緊密，隻有不到半公分寬的縫。

石闆周圍，都是平整的水泥地面，不再有縫隙。這樣，這塊方闆就顯得特别突出。說明肯定有問題。

平日大家沒發現它，一來這底下太暗，二來地窖底本來就有灰塵、幹草，将這石闆掩蓋住。

到底這是不是大家所猜測的洞口呢？

聶小妖突然淩空一跳，躍入水中的旋渦壁裏，消失不見。

她身旁的柳扶風和響箭都沒來得及出手制止。

面對聶小妖的驚人之舉，公主哪噜莎、侍仆總領瑪雅也驚訝地呆望在那裏，嘴裏仍在然低聲念着：“哪噜呶呶……”。

開天聽了，哧了一下鼻，自言自語道：“這與獠神有什麽關系，還‘無上至尊’，無上個毛線！”

聶小妖突然從旋渦的一個方向躍出，如水龍一般帶起一股一尺來粗的水柱，再如遊龍一般紮入水中，将水柱也帶入水中。

“沃！”大家不禁發出相同的驚呼聲。

水龍再次在水中躍起，再紮入水中。

如此數次。許多水柱将旋渦周邊的渦壁幾乎穿成水幕簾。

隻聽一聲咒語在水幕中響起：“龍騰九方，勢不可當！撞！”

******

最終的勝利者，往往是女方，當男女在發生争執的時候。

所以，胖豬聽從了藍竹的意見，先到北郊尋找柳扶風和聶小妖，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兩人驅車來到北郊，自然而然地就來到了磚場，發現了停着的柳扶風的轎車和一輛面包車。

兩人互視一眼，然後下了車。

“看來阿瘋還真在這，我們的預感是對的。”胖豬說道。

“在山城，我們所見過的唯一呈葫蘆形的地方，就是這地窖，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藍竹怼他道。

“我的意思是……”胖豬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藍竹打斷了。

“快看，那個亭子塌掉了。”藍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