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佳沒有了,我們怎麽辦?”藍竹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茫然地問胖豬道,雙手緊張地揉搓着。
“找呀,我們趕緊找。千萬别出了意外。”胖豬說道。
“我用盡功力在全城搜索,都感受不到她的氣息,真想不通,隻一會功夫,她能到哪裏去?”藍竹愁眉不展,蹲在商場門外的台階上,抱怨道:“都怪我,多管閑事、必誤大事。”
“好了,藍藍,我們已經盡力而爲了。事态發展到這個地步,都弄不清楚是什麽人在作祟,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胖豬繼續安慰道。
“我們去找姐姐吧,看看她們那邊有沒有什麽進展。”藍竹說道。
“好的,我先打個電話給他們。”胖豬拿出手機,撥了兩個人的号碼,都聯系不上。
“怎麽回事?關鍵時刻連信号都掉鏈子。”旁邊的藍竹抱怨道。
胖豬無奈地聳聳肩,回道:“沒信号,阿瘋和嫂子都聯系不上。他們去了郊外找葫蘆山,估計在山窩裏沒信号吧。”
“那我們該怎麽辦呢?”藍竹必竟是女同志,平時做事條理性挺強,也果斷,真遇到難題時,不免心神慌亂。
“試試我的秘密武器吧,看能不能聯系到她們。”胖豬做了個鬼臉。
他伸出胳膊,對着胳膊上聶小妖給他種的符印叫道:“嫂子,嫂子,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OVER!”
等了一會,沒有回應。
他接着又叫道:“嫂子,嫂子,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OVER!”
還是沒有回應。
“救命呀,嫂子快來救命呀!”
胖豬試着呼叫,還是沒人回答。
最後,他無奈地說道:“好吧,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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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個做法的神棍,标槍卻是滿臉敬重。
俗話說藝高人膽大。作爲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對于這些地方上的小警察,他本來就看不上眼。不過,通過剛才的交手,讓他改變了看法。
眼前的這位頭發幾乎全白的退休老人,閉着眼睛隻輕飄飄的幾個動作竟然讓自己出的招式全部落空,而且,隻靠内力激起的沖擊波就将自己淩空逼退數米,還有什麽比這更有說服力呢?
這不科學!
當然不科學!
他聽響箭和其他同僚說過“特别科”的很多傳奇般的故事,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他也曾參加過幾次與“特别科”的超人們合作的戰鬥,也算開過眼界。
當然,他根本不會理解一燈此刻的心情——幾乎跌落至谷底。
自己的法力有多高,他自己最清楚。現在一燈用法力将怒吼中的衆多患者們定住,讓他們不能發作。隻是,自己實在是堅持不了多久。
自己雙手捧着的桃木锏所發出的光芒本就很弱,在這傍晚時分也不是十分明亮。
“大拿張”回到了看台,看到正在閉目施法的一燈,也不敢打擾。與标槍互換了個眼色,又悄悄退回到場地上。
這時,标槍的聯絡機上,用加密符号傳來了最新指示。
他看了看,臉色變得頓時凝重起來。
現在已經晚上七點鍾了,如果醫護人員不能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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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妖和柳扶風這邊,情況更加危急。
被人甕中捉鼈還不算,堵在頭上向下開槍,這種體驗肯定不會很爽。
就算響箭曾參加過許多次突襲戰,也未見過這種醍醐灌頂式的打擊。
他運氣地躲過了這次突襲所有的子彈,在窖底的人也敢緊避向四周,躲開子彈能射到的地方。隻是,剛才上了吊籃的兩位俚僚族姑娘沒那麽幸運,全部身中數彈,當場喋血。
響箭反應還算快,在下落的過程中,除了躲避子彈,還迅速從腰裏掏出一把微型手槍,對着窖口連開兩槍。這兩槍正好擊中那隻拿步槍的手,随着一聲慘叫,那把“要你命”自動步槍從空中跌落下來。窖頂頓時也安靜下來。
響箭借着落下的勢,将吊籃推向柳扶風。
柳扶風伸手接住,再看兩位女孩,一位被擊中了頭部,已經死亡。而另一位身中數槍,也已經陷入混沌狀态。
隻是,她還在努力地看着柳扶風,嘴裏已經說不出話,隻能不斷地張着嘴,吐着很輕的字。
無論是誰都能聽得出,她說的是“哪噜呶呶”,她在臨終前還在念叨着她心中的神。不知道她是在爲自己祝福,還是在爲族人祝福。
她就這樣看着柳扶風慢慢停止了心跳,靜靜地走了,離開了自己不幸的一生。
“瑪帕、瑪紮……”哪噜莎痛哭着叫道。衆侍女也流露出哀痛之色。
沒想到侍仆總管瑪雅卻神色鄭重,面色鎮定。
她輕輕地伸出手,在兩位被害的女孩前額上放了一會,口中念着聽不懂的話。
一會後,又來到俚僚公主哪噜莎跟前,将手輕撫于她的頭上,莊重地念道:“堅毅的哪噜莎公主,神的孩子瑪帕、瑪紮已經完成了她們在世間的使命,現在她們的靈魂已經化爲美麗的淩霄花,将永遠與您同在!哪噜呶呶!”
“哪噜呶呶!”哪噜莎強忍住哭泣帶來的抽搐,輕閉眼睛,輕聲祈禱。
“堅強的哪噜莎公主的侍者瑪巴,神的孩子瑪帕、瑪紮已經完成了她們在世間的……”瑪雅又将手撫在另一個女侍仆的前額,說着與剛才同樣的話。那位侍仆也像哪噜莎一樣,一副虔誠的、平靜的神色,最後念道“哪噜呶呶”。
看着侍仆總領瑪雅一個一個地做着祈禱,柳扶風十分自責。他氣得咬牙切齒,拳頭緊握。他狠狠地說道:“我一定會爲她們報仇!”
“慈愛的哪噜呶呶,我們不需要你爲我們報仇!我們都是爲了尋找到您而存在!隻有找到了您,我們俚僚人才能重獲太陽,才有了希望。這樣,她們的犧牲就沒有白廢。”哪噜莎年紀雖小,說出來的話卻是很有見地。
“可是,我能做什麽呢?”柳扶風問道。
“哪噜呶呶!時機到了,您自然就知道該怎麽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找到了您。她們的生命犧牲就得都值得!”侍仆總領瑪雅說道。
響箭伸手接住掉落的步槍,不斷變換位置,探頭觀看。
窖口的人也聰明了,也變換着方位不時地向下打槍,不敢再象剛才那樣肆無忌憚。
也就是在這時,聶小妖聽到了胖豬呼叫的聲音,隻是,她能聽得到胖豬,卻無法讓胖豬聽到自己說話。這種傳輸是單向的。
胖豬在那邊說道:“嫂子,現在城裏的情況很不好,有一百餘人患上了怪病。他們一直在對着天空嗥叫,現在鮑叔正用法術将他們鎮住,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你們回來。希望你能聽到我的話。OVER!”
“現在天已經黑透了,離您說的半夜十二點已經越來越近了。聽張院長說,鮑叔的法力越來越弱,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你能聽到我的話嗎?OVER!”胖豬過一段時間,就傳來一句。
聶小妖聽了,很着急。
柳扶風見她神色有異,問道:“那邊怎麽樣?”
聶小妖回道:“聽豬哥說,患者都對着天嗥叫。真不知道他們患的是什麽。不過,師傅正在用法術鎮着他們。隻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我們要盡快趕回去。”
柳扶風聽了,也很着急,問道:“患者在嗥叫?怎麽個嗥叫法子?”
聶小妖說道:“就像狼嗥的樣子。”
“狼嗥?”柳扶風問道。
這時,他聽到了狼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