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立馬提審熊大。”柳扶風說道。
莫菲聽了,說道:“這要打報告,可能要幾天時間才能做得到。”
幾天時間?根本來不及。
柳扶風想到了一燈有朋友在看守所裏。可是當他打電話給一燈時,一燈的回答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的副所長朋友已經調離看守所了。
正在無可奈何時,竟然出現了轉機。
響箭說道:“這個,或許我有辦法。”
衆人看向響箭。
這個年輕帥氣的小夥肯定地點點頭,指了指印着國徽的前衣襟。
看來,大家也要享受一下“特權”帶來的福利了。
柳扶風轉臉看着藍竹,說道:“瑪佳就交給你了。”
柳扶風似乎已經把瑪佳看成了自己的親人一般。必竟與自己有一些關聯。他說話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瑪佳。
藍竹點點頭,回道:“放心吧。”
她看看藍蘭,兩人都肯定地點了點頭。
聶小妖也說道:“妹妹,有什麽消息聯系我們。”
有藍竹留下,衆人放心多了。本來還想把胖豬也留下的,最後他堅持要參與行動,所以也就作罷。
大家還是分頭行動的。
胖豬到四中協助安頓患者,莫菲回局裏技偵科天網辦公室等待消息,希望能發現丢失的那位患者的消息。
柳扶風、聶小妖和響箭三人一路驅車來到看守所精神康複中心,熊大果然在那裏。
有了響箭的“通行證”,三人順利地見到了熊大。
熊大還是和上次見到時一樣,有些神經兮兮、叙叙叨叨。
熊大的外号叫水熊,曾經也是很厲害的一個角色,是“昌邦社”社團的三号打手,曾經聚衆幾十号人圍攻警員柳扶風和胖豬,逼得聶小妖動請陰兵助陣才得以解脫。
現在,水熊被《鬼判》遊戲的僵屍給吓成神經病,主動要求關進監獄裏,以爲監獄裏最安全。
他還主動交待了自己曾經犯下的許多罪行,以保證自己可以持續關押在監獄裏。隻是,柳扶風感覺他所供出的罪行毫無誠意,都是些沒辦法取得證據的事,“昌邦社”的惡行根本就沒提。
這也是柳扶風一直對他存有的最大的疑點。
當他們坐到提問室時,柳扶風看到時間正好是下午兩點。按聶小妖的推測,從現在開始,患者應該表現出嗜食的征狀。
一燈打電話過來,說各醫院的病人絕大多數已經轉移到了四中室内體育場,局裏的同志和武警官兵已經做好了隔離工作。病人已經出現饑餓現象,開始索要食物。食堂也已經起竈,開始做飯。進度與聶小妖估計的差不多。
柳扶風看到唯唯諾諾的水熊,說道:“水熊,這一段時間你是交待了不少事情,但是你都遊刃有餘地避開了重點。說吧,你們在這裏的據點在哪?”
水熊表現得不明白,又搖頭,隻是不斷地陪着笑臉,似在求饒。
“警官同志,我……我們沒有據點,平時聚會都是在炫舞KTV。”
面對一個精神病人,還真是無可奈何。
柳扶風說道:“水熊,其實我們知道,熊二加入的是神島組——東南亞島國的一個黑社會性質組織,屬于黑煞教,與你的娘舅是同教。這些,你都沒講。另外,你曾說過你做過人蛇,這點你也沒有在供詞裏講述。關于這兩件事,你不想補充點什麽嗎?”
水熊依然是一貫的唯唯諾諾的表情,一種膽小怕事,陪着笑臉的樣子。
他什麽都不多講,隻說自己沒記起來。
“說,那些俚僚人是怎麽進入我國的?”響箭問道。
水熊微微一怔,依然是什麽都不知,一直在說不懂柳扶風在說什麽,也不知道什麽理療院在哪。然後,他又怕得罪三人,就胡亂地猜着。
看樣子是審不出什麽結果了。眼前的這隻,要麽是一隻得了精神病的狐狸,要麽就是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不管是哪種,都很難得到結果。
柳扶風看看時間,已經快三點鍾了。不知道四中那邊怎麽樣了,希望不出什麽亂子才好。
聶小妖問道:“水熊,你上次說到過‘葫蘆山’是你們教會的什麽聖地、發源地之類的地方,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
水熊一怔,笑容僵硬。一時卡在那裏。
其實,上次提到這事的是熊二,不過水熊肯定也知道一些。聶小妖這樣“歪打”,正是希望能夠“正着”。
要知道,說一句謊話,就要努力強記百遍。如果說出太多的謊話,總會記憶錯亂。
聶小妖說道:“水熊,你是一個經神病人,曾說過知無不言的嘛,這葫蘆山也是你提出來的,不會不記得了吧?”
這是聶小妖用的激将法,怕水熊又以傻笑搪塞過去。
水熊果然沒有再推,因主他實在記不起自己當時是如何提到葫蘆山的了。他說道:“葫蘆山是黑煞教的聖地,是一座内部是天然空腔的小山,原本隻有最頂端有一個小小的入口,就如葫蘆一樣,肚大口小。内部鍾乳成簾,精華閃耀,靈氣充盈,自古以來就是一處天造地設的修煉聖地。隻是,從來沒有人知道它在哪。還有一點,我不是黑煞教的成員。”
聶小妖問道:“你弟弟熊二是黑煞教成員,難道也不知道在哪?”
水熊繼續說道:“那裏是黑煞教的聖地,隻有我舅舅這樣的大能大修才有機會去到那裏。像我弟弟這種等級的信徒根本就沒資格去到那裏。”
響箭問道:“那葫蘆山到底在哪?”
水熊趕緊陪着笑回道:“禀告長官,葫蘆山可能在海上仙島,也可能在内陸大山。據說在八百裏水鄉石地。确鑿的地方,我真不知道。”
“水鄉石地?”柳扶風聽了看了看聶小妖和響箭。
水熊又是陪着笑臉,顯得很是卑微。
他越是這個樣子,柳扶風就越對他起疑。
而水熊的笑臉,讓人越看越感覺深不可測,越看越恐怖。
“你們一般會把那群俚僚人關在什麽地方?”柳扶風再次問道。
水熊還想再賴,看到柳扶風的樣子,心裏有所思忖。然後回道:“你說的俚僚人,是不是那些畫着奇形怪樣體彩的南洋妞?”
柳扶風點點頭。
水熊如恍然大悟般說道:“哦……原來說的是她們呀!早說是‘南洋妞’我就知道了。她們是我弟弟教會的馬仔在南洋海島上發現的野人,民俗挺另類,就想弄幾個回來供人參觀賺點零花錢,你知道的,他們是幹人蛇的嘛!沒想到遇到了炫舞KTV襲警的事,我被抓了,現在她們到底怎麽樣了我也不知道。各位警官,我說的是真的。這些事都是他們馬仔們幹的,我真的沒有參與,一切與我無關。我弟弟一直都很獨立的,殺我老子的也是他,我根本就不敢。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他們教會到底有多少人?是如何把通過邊檢的?”響箭問道。
“說實話,各位警官,他們教會很大,到底多少人,估計也有個十來萬人吧,國内、海外都有。至于如何通過海關的我就不知道了。估計邊檢裏也有他們的教徒吧!”水熊答道。
“那你說一下,那些外族人平日裏被你們藏在什麽地方?”柳扶風問道。
“剛一開始就藏在北郊的樹林裏,反正他們都是野居,無所謂。後來黑島組的馬仔們被抓了,她們的下場什麽樣子就不知道了。”水熊答道。
“他們每天如何給地些外族人提供食物?”聶小妖問道。
水熊想了想,說道:“他們在市場上找了家商貿批發部,每天把訂的食品選好,把錢打給他們,叫他們送到北郊指定的地點,卸下貨物後就離開。”
“你們被抓後,那些外族人是如何生存的?”柳扶風問道。
水熊回道:“剛才我說過了,自從我入獄後,我手下的大部分教徒都被抓捕,得不到外頭的信息了。黑島組的馬仔也被抓的抓、散的散,估計也沒人能剩下來了,必竟他們的人多是從國外回來的。這麽推斷,‘南洋妞’的補給也就中斷了。至于她們如何生存,也不用擔心,她們本來野外生存能力就很強。”
“在山城,他們幫會的據點在哪裏?”柳扶風再次問道。
水熊依然是那個樣子,回道:“剛剛我說過了,我們幫會的據點在炫舞KTV。神島組的就不知道了。好像在北城郊。”
柳扶風看着他,說道:“還有幾個疑點,你想好了。一,你舅舅都五百多歲的人了,爲什麽還會有你母親這個妹妹?還有,你是‘昌邦社’的,爲什麽你入獄的這些時間裏他們沒有派人看望過你?”
離開看守所,柳扶風和響箭都感覺沒有什麽收獲。
炫舞KTV從上次出現襲擊柳扶風和胖豬事件發生後,一個多月的時間還在停業整頓,就算尋過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沒想到聶小妖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藏匿地點了。”
柳扶風問道:“真的嗎?哪裏?”
“你還記得,咱們山城哪裏有像葫蘆一樣的地方?”聶小妖坐在副駕位上,眼睛冒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