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在一燈身上綁着一包香料包,這種香料很香,兩人都已聞到,是一種特别的香味。功效也很特别,就是會讓人腿腳發軟、四肢無力。
他們明白的時候,正是四肢無力倒在地上的時候。
所以一燈急得閉上了眼睛,也不再掙紮、喊叫。
黑袍客此時已經站了起來,慢慢地踱到三人身邊。
胖豬兩人雖然渾身酸軟,但是還能動,兩人掙紮着盤膝坐了起來。
“趕緊運功逼毒!”胖豬裝模作樣地輕輕眯上眼睛。
“拷,哪會那功夫。”藍竹顯然沒領會他的意思,無力地回道。
“知道嗎?有兩種人最容易失敗。”黑袍客慢慢地圍着兩人轉着圈子。
“一種人是太過自信的人;另一種是太不自信的人。你們就是太過自信了,所以會中了我的迷香。還有,我那自大的師兄也是,我一再提醒他到中國來要多加小心,他就是不聽。結果喪身于此。”
“是……是嗎?按你的邏輯,你們這麽不自信,還用迷香這種下三濫的詭計,是不是也說明了注定失敗?”胖豬嘴上還挺硬。他已經發現了聶小妖和柳扶風已經到來,所以他心裏充滿了自信。
“我們都中了迷香,煩請阿叔命人把我鮑叔松綁吧,讓他老人家舒服點。”藍竹說道。
“小丫頭,挺孝順,我喜歡!我又改變主意了,事了後,我決定帶你到我的聖壇去,封你爲我的弟子。”黑袍客說道。
“好呀,好呀。不過呢,我還想留在國内相夫教子,多謝你的好意了!”藍竹陪着笑臉貧道。
“不行!”那黑袍客又一聲咆哮。山谷裏又是一場震動。把幾人又吓了一跳。
“呀……好好好,不行就不行。不過話說回來呢,你到底是誰呀?告訴我一聲,好顯示你有誠意呀。”藍竹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大聲問道。
“我——是黯月法師。我是黑月法師的師弟。”那黑袍客說道。
“哦——原來你們都是‘月’字輩的呀,我還以爲是‘黑’字輩的呢,不好意思,偏的有點遠。那就是說,你也是黑煞教的喽?”藍竹問道。
“當然。”黯月法師回道。
“大師,你好,幸會、幸會!”胖豬插嘴道。
黯月沒理會他。
“黯月大師,請教一下。什麽是煞?大惡爲煞。你們叫黑煞教,也就是黑惡教的意思。這麽說來,你們屬于邪教喽?”胖豬說道。
黯月聽了,惡狠狠地瞪着他。從頭套的兩個孔洞裏射出兩道寒光。
“好可怕喲!你真得很兇惡的樣子。”胖豬調侃道。
“秀扣哇毛西達待柳,阿努西都哇嗎惹咿地伊那噫!(啓禀主教,那人還未出現。)”
這時,又有一位黑衣人來到了墳前的空地上,向黯月鞠躬,估計是向黯月法師彙報什麽。
“瓦卡伊。(下去吧)”黯月法師一揮手,示意那黑衣人下去。
那名黑衣人鞠躬後離開。
黯月這時似乎在想着什麽。
忽然,他又用那種渾厚的聲音大聲說道:“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
山谷裏回蕩着他的聲音,不過,沒有回應。
黯月似乎還在懷疑什麽。
胖豬與藍竹都知道他在詐柳扶風。
柳扶風當然也知道,所以他不回應。從高處能看得出,黯月的眼睛正在向着四周察看。
這時,聶小妖竟然搭了話:“黯月,你此來可是爲黑月報仇?”
黯月聽了,四處張望,搜尋着聶小妖。
“何方高人,可否現身一見?”黯月問道。
一道紫光閃過,聶小妖與柳扶風突然出現在胖豬和藍竹身側。
“你還未回答我。”聶小妖表情平淡,慢慢地問道。
黯月這才看清眼前的一男一女兩人。男的正是在二樓窗邊的人,那女的滿頭白發,鬓角各有一撮黑色的頭發垂下來,甚有幾分仙氣,再加上隐身術這一本領,他也不敢有一絲大意。
“此言差矣!我此來并非報仇。”黯月說道。
“那是爲何?”聶小妖指着地上的一燈和盤膝而坐的胖豬和藍竹。
“聽聞敝師兄被害,特來拜訪高手,切磋技藝。不過,中土之人向來内斂、羞澀、含蓄,就怕你們不會應戰,所以隻好出此下策邀五位前來。聽說上次殺了我師兄的隻有四位。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還請明示!”黯月說的輕巧,其實多次用“被害”、“殺”等詞語,等于說明是來報仇的。
“既然是切磋武藝,隻管比試就是,你要的是勝或負。你又不是來尋仇,沒必要知道是誰殺了他。”聶小妖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切磋、切磋?”黯月說道。
“切慢。既然要切磋,就應該将這三人放了,這樣才能達到你要的切磋的目的。不然我們倆戰敗了,他們三人又都被制,又如何與你們切磋呢?”柳扶風說道。他已看出,三人所中的迷香肯定是極特别之物,不是那麽容易化解的。
黯月聽了,有些猶豫,沒有回答。
“怎麽,怕了?”胖豬冷笑一聲,反激道。
“哼!”黯月發出一聲怒氣,向旁邊的兩人說了些什麽。
那兩人上前,一個去解一燈身上縛的繩索,一個拿着一個小瓶,在一燈、胖豬和藍竹鼻前讓他們嗅了嗅。
然後退回原處。
其中一個黑衣人又上前,向着黯月行禮,說了些什麽。
黯月點了點頭。
那黑衣人過來,向五人行禮,用生澀的漢語說道:“我叫森木,是黑月的弟子。讓我先來切磋。請!”
他向柳扶風發出了邀請。
聶小妖看看柳扶風,柳扶風向她笑笑,點了點頭。
“好吧,比武藝,還是比技法?”柳扶風問道。
“先比武藝。”森木回道。
“好!”柳扶風心說比武我還可以,要比技法,自己一點法術都不會,簡直就是自讨苦吃。
森木說完,向後一翻,雙手握拳,雙腿屈下,做了個起勢。
看不出對手的功夫路數,隻能先打再說了。
柳扶風擺出的是現代格鬥術的姿勢,盯住森木。
這時森木“呀”地叫了一聲,就沖了上來。
一交手,才知道森木果然是一名好手。招勢犀利,勁道十足,行動迅捷,攻擊狠辣,落點刁鑽,果然是一名武功高手。
他的路數有東洋武術的特點,雖然拳、腳、腿法都很夯實,卻有些拖泥帶水的冗長,總感覺不夠利落,過于格式化,一招一式都要做的有闆有眼才行。
相比,柳扶風要占盡身高、力量與體力的優勢,又用的散打格鬥技法,所以出手招勢少卻精準,身體跳動靈活,攻擊直接迅捷,法力又比那森木高深得多,所以很快就被柳扶風壓制。柳扶風一個正踹腿,正蹬在森木的小腹,把森木蹬得直飛出去,單膝跪于地上。
年輕人氣盛,森木被蹬飛,自覺沒了顔面,頭也沒擡,立即想到了一招,施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