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風被質問,無法回答。
他求助似地看向自己左前臂上的開天。
沒想到那個老小子竟然已經灰溜溜地變回一塊紋身,裝聾作啞,沒事人一樣躲了起來。
沒辦法,無奈之下柳扶風隻能坦白:“說實話,我們去幽冥境絕對是被人設的一個局……其實沒有什麽碧淵宮……所謂的碧淵宮就是這個……”
他說着,趕緊掏出了“獠神之瞳”,解釋道:“其實這塊鑽石的本名就叫碧淵,所謂的碧淵宮我懷疑就是這塊鑽石。而碧淵魔神其實就是這鑽石的元靈,我見過的,長得挺貴氣,與我有點相像,你們知道的,它遠遠沒有我長得謙虛。我去找它要‘碧靈丹’,它說其實‘碧靈單’就是鑽石中間紅色的這一塊血鑽,你們可以看看……對了,它說就是這一塊……據說這一塊血鑽是聶小妖的前世——快樂女神元靈所化,是她的元靈凝聚變化而成……怎麽,你們不信?”
胖豬、藍竹和莫菲三個人神情寒冰,一起搖了搖頭。
柳扶風看着眼前三個神仙似的發着光的人一起用寒冰冰的目光盯着自己,連他自己都覺得剛才說的話就如癡人說夢,很缺少說服力。
于是他就想到了“獠王之瞳”裏的守護元靈——碧淵大神。
所以他就清了清嗓子,捋了捋頭發,雙手捧着鑽石,很鄭重地對着鑽石叫道:“碧淵兄,請現身吧,有幾位朋友想見你。”
沒反應。
他尴尬地看看那三雙寒冰似的眼睛變成怒火一般,隻好再次叫道:“碧淵兄,請現身一見,你可要爲我做主呀。不然他們三個還以爲我是臨陣脫逃呢……”
還是沒有反應。
他已經不再尴尬,略顯惶恐。
于是他說了很多好話,就是哄不出碧淵。
他又對着開天求了半天情,結果開天也故意不理他。
他于是來火了,對着手上的神斧紋身又揉又搓,可是它還是不出來。柳扶風反持不住,擡手對着手臂上的紋身狠拍幾掌,結果除了感覺很疼外,開天依然無動于衷。
實在沒轍了,柳扶風隻好對着三人讪笑着解釋道:“不好意思,他們有點鬧别扭,不願意現身。”
三人還是一副冷漠的神情。
柳扶風沒辦法,火氣愈發變旺,把鑽石狠狠地摔在地上。
藍竹一見,吓了一跳,這麽珍貴的東西怎麽能這樣糟蹋。于是趕忙沖上前将鑽石撿了起來。嘴裏抱怨着:“發瘋了不成……”
柳扶風氣的做了許多無奈地表情,一會看天,一會歎氣,最後仰着臉,閉上眼,解釋道:“我知道,你們看我的樣子就像是神經病一樣,又是對着胳膊說話,又是對着一塊石頭說話,是不是感覺我是神經病?”
他質問似地看着三人。
沒想到三人有的點頭,有的搖頭。
他尴尬地看着三人,瞪大眼睛乞求似地再次求證。
沒想到三個人又都一起改變主意。結果還是有的點頭、有的搖頭,隻是與剛才正好相反。
柳扶風無奈地歎了口氣,表情帝般垂下了頭。
隻是,他感覺到氣氛不那麽緊張了。
突然,在他擡起頭的時候,驚奇地發現三人前後都有綠藤如蛇一般四處蔓延,很快就充滿了整個洞室,将洞室裝飾得充滿了生機。在莫菲的當頂還突然“啵”地一聲開出一朵粉紅色的花朵。
柳扶風尴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麽。
隻見三人一齊看着自己的身後。
柳扶風轉過身,就見開天和碧淵兩個老小子都抱着膀子、颠着腳,寒冰冰地瞪着自己。
“哎呀,你們哥倆終于現身了。快,幫我說道說道,到底我是如何曆盡感情的挫折、情感的磨難去找尋‘碧靈丹’的。”柳扶風立即沖上前,厚着臉皮說道。
他還抽這個空子向三人介紹道:“開天,我前世的神兵,一看就充滿了霸氣;碧淵,就是‘獠王之瞳’那塊鑽石的元靈,一看就很貴氣,是我前世的能量核心。”
三人驚訝地愣在當場。因爲這兩們都與柳扶風長像相似,隻是裝束不同。
開天和碧淵還是那樣,冷冰冰地看着柳扶風。
“二位兄台,說話呀。”柳扶風假裝面部平靜,小聲央求道,還扯了扯開天的衣角,然後向三人陪了個賤笑。
二人還是沒有動靜。
柳扶風隻好繼續向三人解釋道:“這兩位在幽冥境裏呆得時間太久了,有幾萬萬年,所以反應有些遲鈍,有時又比較偏激……你們懂得……憋得太久就會頭腦不太靈光……”
他繼續用力扯了扯開天。
“哎喲,我渾身痛……”首先開腔的是開天,它護着自己的身上,一會護上,一會護下,嘴裏還埋怨道:“你下手好重,打得我遍體鱗傷、體無完膚、鼻青臉腫、頭暈腦脹……”
旁邊的碧淵還是站着沒動。
柳扶風一看開天扶不上牆,就想去抱着碧淵的胳膊求它開口證實。
沒想到,他一下竟然把碧淵的胳膊給扯了下來,接着,隻見碧淵四分五裂,竟然碎成一地的鑽石花花。
柳扶風一吓,把手裏的碧淵的胳膊也往地上一丢,摔了個粉碎。
這下好了,一個遍體鱗傷,一個粉身碎骨。
這可如何作證呢?
柳扶風無奈地垂下頭,說道:“據說,八十一世前曾經發生過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感情大劫難,不幸的是發生在我與聶小妖的前世身上。‘碧靈丹’其實是快樂女神元靈所化,保存在碧淵鑽石之中,需要用眼淚才能把它溶出來。”
胖豬他們三位驚訝地互相看了看,這兩位所謂的神族現身,首次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也不做自我介紹,太不懂禮貌了。
藍竹問道:“要用誰的眼淚?”
“我的。”柳扶風說道。
“那你倒是快哭呀!”莫菲急道。
“沒用。”柳扶風說道。
“沃特?玩我們。”胖豬聽了氣急敗壞地說道。
“不是他玩弄你們的感情。隻是要想溶出這元靈,需要世上神界最珍貴的聖水。”碧淵不知道何時又恢複了原樣,裝模作樣、耍酷賣騷地回答了三人的疑問。
這或許就是他們打招呼的方式——不打招呼。
“眼淚嗎?”藍竹問道。因爲剛才柳扶風說過要用眼淚才能溶出。
“錯。是真愛之淚。”碧淵一把推開還在揉搓着胳膊腿的開天,邊踱邊說道。
“真愛之淚太容易了。”胖豬說道。
“是嗎?那你說說什麽是真愛?”碧淵問道。
“真愛就是……真心的愛……”胖豬果然很難回答上來。
“友誼之愛……”
“博愛……愛衆生……大愛……”
“親情之愛……”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猜了起來。
“大神,真愛有很多種,你說的到底是哪一種?”藍竹問道。
“就是真愛。”碧淵重複說道。
“能不能再提示一下答案?”莫菲賊賊地看向碧淵。
“拷,我隻是一塊石頭……”碧淵叫道。
“我是一根棒槌……”開天這時不失時機地插嘴道。
碧淵一愣,擡手又把開天推到一邊去,接着說道:“以我這樣的智商又怎麽會明白什麽情呀、愛呀的呢?”
“要不去看看《西廂記》,說不定能找到答案。我這有清末正版插圖珍藏孤本……”
開天一句話沒說完,被碧淵一腳踹到洞裏側去了。
“别給我提什麽記不記、孤不孤的,别在這裏破壞氛圍,滾一邊玩去。”
它回過頭,對大家說道:“抱歉,抱歉,一根棒槌,大家不要理他,沒拴好,讓它跑了出來。大家繼續探讨,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