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絨寄甲是一種堅甲蟲,就是有着堅硬外殼的甲蟲,背上的花紋就像花絨一樣,所以叫做花絨寄甲。”柳扶風解釋道。
果然,看着那隻巨型甲蟲,背上是白、棕色的花紋,仿佛是以前的繡花絨布。
不過,怎麽看都像是金龜子。
“甲蟲就甲蟲,還叫什麽寄甲,搞得人一頭霧水。”胖豬埋怨道。
“我關心地是它食素還是食肉?有毒刺嗎?”藍竹問道。
“這名字是學術名,當然描述的要準确。花絨寄甲爲什麽叫寄甲?因爲它在繁殖的時候是寄生的,它的幼蟲會吃掉其他動物。它們會很兇猛地追上獵物撕咬,将獵物活活地吃掉。”柳扶風補充說道:“不過,成蟲是食素的,所以我們不要擔心。”
“太殘忍了!”藍竹說道:“簡直就是殘暴。”
“我們運氣還真不賴,幸虧遇上的是成蟲。真希望我們不要遇上幼蟲。”胖豬說道。
“你說的花絨寄甲蟲有這麽大嗎?”藍竹問道。既然它不食肉,就不用太擔心它了。
“沒有。隻有它的百萬分之一,一個米粒大小。”柳扶風說道。
可是眼前的那隻什麽甲,足有一間房子那麽大。它正像甲蟲溜樹枝一樣,攀在石梁之上。前邊三四米寬的石梁在它的身下就像一根細樹枝一般。可見這甲蟲到底有多大。
那隻巨大的甲蟲似乎對三人的到來很感興趣,一直爬到石梁靠近這端的盡頭,一舉甲殼,展翅飛到了三人所在的石梁之上。一直爬到離三人還有十五六米遠處時才停下來,似乎在與三人對峙,也可能是在好奇地觀察三人。
它每次動時,甲與甲之間的摩擦會發出“吱吱”的摩擦聲。而它撥弄的石梁也在晃動時産生悅耳的摩擦聲。
正在三人緊張之時,那隻巨大的甲蟲又擡翅“嗡嗡”地飛向前去了。那聲音簡直就是飛機的轟鳴聲,巨翅打到石柱、石梁上發出巨大的“噼啪”聲。
三人頓時放松了一些,雖然那巨翅差點打到它們,扇起的風還吹亂了三人的頭發。
“我們還要向前嗎?”胖豬問道。
“當然。”柳扶風答道。
“剛才底下的晃動不會是這種寄甲撞的吧?”藍竹問道。
“或許是吧。”柳扶風答道。
這時,石柱底下又傳來了轟鳴聲。
柳扶風見了,大聲叫道:“快跟上,免費班車。”
他說着,從石梁上縱身前躍,似乎并不是很用力,于是很快便垂直掉了下去。
胖豬與藍竹驚恐地來到石梁邊向下尋找,隻見柳扶風竟然扒在一隻巨甲蟲的背上,正向上邊飛來。
柳扶風大聲叫道:“快跳,不要錯過了末班公交。”
胖豬還在猶豫,沒想到被人從後背一把推了下去。
胖豬不解地回頭看了看藍竹,藍竹正在拍着手上的塵土。
胖豬是臉上、背下的方式掉下去的,要不是柳扶風接住,還真會掉下懸崖去。
藍竹輕輕向上一躍,也落在了甲蟲寬大的背上。
甲蟲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落在自己的背上,被砸得一抖,更加賣力地繼續向前飛去。
“還真是免費順風車。”柳扶風得意地說道。
三人都居高臨下俯視着這巨大的、卻充滿了迷霧的石頭空間。很快就飛出去好幾根石梁的距離。
“免費的往往是最貴的。”胖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呸、呸、呸,烏鴉嘴你閉嘴,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藍竹對胖豬叫道。
可是,她制止的還是有點晚。
當飛過三五道石梁後,那倒黴催的甲蟲竟然把他們從高空中抖落下來,自己也沖撞到了石梁上,就如乒乓球一樣,縮了翅膀向前彈去,很快消失在崖下。
三人在空中飄了一會,就紛紛掉下了石梁,直掉到底,砸在那些柳扶風說的巨大的蘑菇上。
幸虧有這些巨型口蘑接住,三人才沒有被摔傷。
這下,胖豬與藍竹也見識到了巨型蘑菇的樣子。
那些蘑菇有白的,有紅的,有花的,有褐的,有黑的,有藍的,有綠的;有單株獨棵的,有叢生打簇的;有長成的,也有剛長出頭的。
他們也注意到了底下,竟然有泥土。當然,或許隻是浮灰或甲蟲的糞便積成。
“打了這麽久,我都餓得能吃下一頭大象了。”胖豬說道。
他取出自己随身攜帶的匕首,削下一塊白色的蘑菇,把表皮削掉。
“這些菌類會不會有毒?”藍竹問道。
“甯願做個飽死鬼,也不想做個餓死鬼。”胖豬說着,就把削下的一塊蘑菇咬了一口,然後就愣住了。
“怎麽樣?什麽味道?”柳扶風邊警戒邊問道。
藍竹也驚訝地看着他。
“嘎嘣脆,雞肉味。”胖豬說道。
藍竹也忍不住,削了一塊,咬了一口,然後歎道:“嗯,真得很甜,也很脆,有一種特殊的香味。”
柳扶風聽了,說道:“甜的?甜的一般都不會有毒。”
說着,他也用刀削下了塊,吃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這蘑菇香甜可口,還有一點瓜類的氣味。所以,吃得當然開心。
正在這時,細心的藍竹輕聲叫道:“停!”
柳扶風與胖豬趕緊停下,疑惑地看着藍竹。
“聽,有動靜。”藍竹邊四處看着,邊說道。
果然,仔細聆聽,在周圍都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三人趕緊舉着各自的匕首警戒了起來。
藍竹身上的藍晶晶剛才也在吃着蘑菇,現在它直接飛到前方的蘑菇林裏去探路。一會後它竟然驚恐地飛了回來。對着藍竹“咿咿呀呀”地說着什麽。
“有很多巨大的蟲子已經将我們包圍了。”藍竹得意地翻譯道。
“什麽?蟲子?有很多?”藍竹翻譯完後,自己竟然驚恐地重複道,疑惑地看着藍晶晶。
藍晶晶的頭點得就像雞啄米一般,都吓得收不住了。
藍竹的話音剛落,已經有一隻牛犢大小的白色蟲子悄悄地出現在一株紅白花的蘑菇菌蓋之上。
“那是什麽蟲子?”胖豬問道。
當然,他是問的柳扶風。
“這是花絨寄甲的幼蟲。”柳扶風揣測道。
“那……那、那、那……那麽說它……它、它、它……它是肉食性的?”藍竹驚慌地問道。
“希望它不是。”柳扶風一邊舞着手裏的匕首,一邊繼續說道:“隻是,這種可能性幾乎爲零。”
隻見那隻白色的“大蛆”樣的蟲子長着小小的黃褐色的頭;光秃秃的腦門;兩邊是兩隻視覺器;視覺器中間是一對巨大的螯齒,彎彎的螯齒足有一尺來長,中間彎曲的地方還有旁齒;口器中間還有觸須和深不見底的口腔,一根蜇刺時不時地吐出來。。
頭部往後是一環一環越來越粗的軀幹,軀幹上兩側氣孔邊長有長毛。頭有臉盆大,軀幹和腹部有大水缸般粗,長三四米左右,都是乳白至乳黃色晶瑩剔透的樣子。
在身子下,是六七根很細又不太長的爪子,與這臃腫的大身軀實在不太協調。不過,這些爪子強健有力,能帶動肥大的身軀快速移動。
“掠食者來了!”藍竹警告道。
“這應該屬于中期幼蟲。”柳扶風說道。
“什麽意思?”胖豬問道。
“初孵幼蟲頭胸腹區分明顯,老熟幼蟲爪會退去,腹部奇大。”柳扶風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在捕食上有沒有不同?比如有厭食症。”胖豬說道。
“應該更嗜食,昆蟲類的幼蟲都是瘋狂的掠食者,”柳扶風說道:“不過,估計行動不如初孵時迅速。”
“明白。現實版的荒野逃生。大家做好準備,逃亡開始。”胖豬說道。
“等等,等等,等等。它們是群體覓食嗎?”藍竹問道。
“群體、單獨都有,更重要的是,它們不會内讧。”柳扶風回道。
“很好,很團結。看來遊戲難度有些大。”藍竹調侃地回道。
“難度會更大。”胖豬看着手機說道。
柳扶風與藍竹都不解地看着他。
“我們那該死的《鬼判遊戲》又開啓了下一關。”胖豬凝重地回道。
“我都忘了還有這茬。”柳扶風嘟哝道。
“真想不通,我們都到了這種境界,那遊戲又如何能找到我們?”藍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