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胖豬真的猜對了?
柳扶風再次探頭,見勾司依然沉睡。
柳扶風說道:“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分鍾,如果我們現在走過去的話,也差不多能走過去,怎麽樣,要不要冒個險?”
胖豬立即頭搖的像波浪鼓一樣,說道:“這壓力,有點山大。”
莫菲也搖頭,說道:“别開玩笑了,這可是要死人的。”
沒想到藍竹卻說道:“死就死吧。拼了!”
說完,已經起身出去,輕着身子,朝洞内走去。
柳扶風見了,也立即起身,蹑手蹑腳地跟了出去。
沒辦法,胖豬也隻好跟了出去,嘴裏嘟哝着:“我真想掐死你,真是瘋了。”
隻剩下莫菲,她鼓了鼓勁也跟了過去。
胖豬見了,小聲問道:“你不是想留下的嗎,怎麽也跟了過來?”
莫菲回道:“我一個人留在那裏更害怕。”
就這樣,四個人蹑手蹑腳地朝洞裏移去,生怕弄出一丁點了聲響。
當到了那勾司近前時,莫菲因爲不小心踩到了一根什麽動物的骨骸,發出了一聲很低的輕響。
忽然,那勾司的鼻子處有一根須舌彈躍過來,竟然一直找到了那隻發出響聲的骨骸,就像是一個探測器的探頭一樣,對着那骨骸變着方向的傾聽。
四人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吱聲。
就在莫菲根前,離這麽近,才發現,這絲一樣的須舌竟然有小指頭那麽粗,長滿了濃郁的白色的短短的細絨毛。那似花一樣的頂端,就像是一朵喇叭花,内部也長滿了許多水滴一樣的肉蕾。
不知道什麽原因,那探測頭還是發現了莫菲,或許是聽到了她的心跳和内髒運動時發出的聲音,或許它根本就是一種嗅覺器官。
所以,那探測頭對着莫菲從下到上,又從上到下的監測。對旁邊的胖豬似乎“視而不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洞對面的岩石頂滴下了一滴水,在這幽靜的洞中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那隻“值班”的須舌立即被那滴水聲吸引了開去。
這時,四人才松了一口氣。但是也被耗掉了半分多鍾的時間。剩下的時間根本不到一分鍾了。
四人繼續蹑手蹑腳地向前走,路過那勾司身邊時才發現,那勾司比想象的還要大。它蜷伏在地上,身子比人還高大,可見其身材之巨,簡直像一坐小山。
四人邊走邊看着勾司的動靜。果然,離開它十餘米後,它開始有了動靜,進入了醒來的啓動程序,尾巴已經舞了起來。
向前逃走是來不及了,撤回去更來不及。大家頓時慌了起來。有的示意向後撤,有的示意快點向前沖,亂作一團。
柳扶風想起了傳音說的勾司的第二個特點,隻要不是惡意闖關激怒勾司,還是有機會退回到原來的地方的。
所以,他示意大家轉過身,倒着走。他小學時做過智力算術題,士兵把守的關卡,隻要發現就叫退回來處,所以,隻要能過了一半,轉過身,士兵就會叫退回原處,這樣也能達到對岸。
雖然說兩位女士還未弄清楚爲什麽這樣,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所以就跟着轉過身來,倒着向洞裏退去。
又走了約十餘米,那勾司開始伸腿,打呵欠。看樣子是真的要醒過來了。
四人吓得怔住。
柳扶風拉拉前邊的胖豬,再向後擺手,示意藍竹繼續退。
胖豬又拉拉前邊的莫菲。
四個人就這樣鬼鬼祟祟地向後退,真像做賊似的猥瑣。
那勾司已經在伸懶身了,也開始爬起身子,隻是那隻醜陋的巨眼并沒有睜開。
四人怔了一下,又開始加快後退的速度。
這樣又行了二十餘米,離開勾司已經十幾丈遠,也到了行程的三分之二,洞的出口也就在十餘丈之外。
這時,正好勾司睜開了眼睛,把洞裏頓時照得明亮了許多,必竟它眼睛發出的光比體外發出的靈光要明亮許多。那隻“值班”的舌須還在“盯”着四人的方向。
與傳音神使說的一樣,他們隻能行到三分之二。
勾司已經發現了他們,所以站了起來,睜着那隻燃燒着火光的巨眼審視着他們。這頭巨獸足有五六米高,立在他們面前十分雄偉。現在離他們也就四五十米的距離,如果它要攻擊,四人正好在它的攻擊距離之内。
四人被它這麽一瞪,竟然吓得同時擡手向勾司打招呼,又陪笑臉,又鞠躬,當然,他們不敢出聲。在他們看來,似乎發出聲音會激怒勾司。
勾司沒有生氣,也沒有吐出須舌,而是像貓科動物那樣感到好奇,伏下前半身,低下頭,翹着尾巴甩啊甩,邊嗅邊慢慢地向他們走來。
四人不敢停下腳步,還是一步一步地向後退。現在反正已經被發現了,所以後退的速度有些快。
勾司或許看到他們有意後退有些不高興,竟然朝他們警告似地叫了一聲。
這下,别說是驚吓,就是它的聲音的震動也把大家驚得不敢再動。
那巨獸慢慢靠近,竟然還像貓科動物那樣“哇哦……哇哦”叫了幾聲,雖沒有吼叫吓人,也是把人瘆得下牙打上牙。
那巨獸已經離他們還有三十餘米,突然間,對着他們大吼一聲,那一簇須舌如鏈索一樣抛了過來。四人更是吓得呆若木雞。
不過,那些須舌并沒有纏住四人,而是直接标到了他們身後。
四人機械地把上半身扭到身後看個究竟。
原來,那許多吸盤都叮在了一隻巨大的蠕蟲樣的東西身上。那蠕蟲正是在剛才被勾司的涎液給砸飛的那個像鼻涕蟲一樣的妖獸。
大家驚奇地看到,原來,那鼻涕蟲竟然張着大口準備偷襲最裏面的藍竹,它的大口已經離藍竹不到兩米遠了,滿口的涎液直看得人作嘔。也就是說,如果不是被勾司及時出舌,藍竹可能已經進入了這隻大鼻涕蟲的口中了。
不管怎麽說,勾司還是救了藍竹一命。
勾司把那鼻涕蟲抓住後一下吊起在空中,再一收,一直卷了回去。那隻巨大的蟲子在空中隻是扭動了一下身體,就到了勾司的頭前。
勾司張開了那隻鳥喙一樣的烏龜嘴,從裏面射出一隻很細的管子,直接插入了那隻鼻涕蟲的頭部,并開始像吸果汁一樣吮吸。
那鼻涕蟲在空中掙紮不已,可是沒用,那些看起來很細的須舌力氣卻非常大,現在,勾司就像在喝啤酒一樣,一點點把鼻涕蟲吸幹。
衆人見了,又加快了後退的速度。根據剛才所見,也不敢太快,雖然勾司的舌須和鞭尾現在并不構成威脅,可是那道金光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還有三四十米就能到洞的出口了,可是勾司已經吸食完了那隻鼻涕蟲,打了個很響的飽嗝後,又把注意力放在他們四人身上。
四人還在不停地後退,都在祈禱這隻巨獸對自己不感興趣,無視自己的存在。
可是,那隻勾司卻偏偏對這些穿着五顔六色的小人兒十分感興趣。
它一個縱躍,就來到了他們近前。看着它一米餘寬的前爪,四人的心境跌落至最黑暗。
四人身不由己地又停了下來,傻傻地看着那隻巨獸。
勾司用那隻巨眼一個一個地靠近四人,好奇地一個又一個地審視他們。四人能感受到它的眼睛發出的比火爐還熾熱的灼熱的輻射。
每當它瞅着誰時,誰就對它揮揮身笑笑,算是打招呼。
直到最後,勾司似乎還是對莫菲最感興趣,或許喜歡她身上的香水味,也可能對她的衣服的顔色感興趣。它不隻是盯着莫菲看,還玩起了扭脖子舞——頭幾乎不動,龜脖子似的長脖子一會向左彎,一會向右彎,還挺有節奏感。
莫菲的心裏估計已經跌到了谷底,她輕聲對着後邊的胖豬說道:“看來你們要先走,快!”
勾司竟然擡起右前爪在她的頭上拍了拍,雖然說是輕輕地拍,還是把莫菲給拍得一個趔趄。
莫菲還沒弄清楚什麽狀況,已經被它一把抓起,托在前掌之中,擡到面前仔細觀看。仰起脖子對着洞頂“咕咕”直叫。
莫菲吓得發出一聲凄慘的尖叫。
柳扶風和胖豬已經握緊了拳頭,準備搶回莫菲。
沒想到勾思一轉身,朝剛才卧的地方躍去。
莫菲吓得“哇哇”大叫。
現在,柳扶風和胖豬、藍竹三人再也顧不得害怕,隻能努力一拼了。
所以柳扶風已經躍起,而胖豬也已經憋足了勁,藍竹也擎出自己的靈光球。
正在他們蠢蠢欲動時,已經轉過身走出去幾米遠的勾司竟然來了個“猛虎掃尾”,把三人抽得直接向後飛去,一直飛落到洞外。
當三人被掃到洞外時,還沒顧得上疼痛,又被吓了一跳。因爲洞外是一望不到底的懸崖。隻在洞口處有幾米見方的一塊平台,三人此刻正跌在平台上。而胖豬的一隻手已扶到懸崖邊上,差點跌入懸崖之下。
三人想救出莫菲,可是,已經找不到回去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