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憑自己的感覺“看”清了那鬼咤的真面目,也看清了它所在的位置。于是她調整攻擊方位,接連發出靈光飛镖。
她知道那物非常狡猾,速度又快,同時能感知自己的攻擊招式,模仿施爲。所以她的攻擊角度也很刁鑽。
她同時發出三束光镖,直攻向那怪物的本體。但是,這三股光镖所用的勁力不同。雖然一開始是一起直直向前,在快接觸到怪物時,突然一分爲三,分别攻向怪物的身體、抓住樹幹的前肢和抓住柳扶風的前肢。
每一擊都是攻其所必救。
當光镖初襲來時,那怪物果然快速移動身子,讓自己偏離光镖的方向。可是,光镖近身時突然變成三股,分别朝三個方向擊出,讓那怪物應接不睱。
那怪物抓住柳扶風的前肢和抓住樹幹的前腳都被光镖擊中。成串的光镖把那怪物的前臂穿透而過,須鞭臂直接被斬斷數根,一根根如蟲似蛇的須鞭臂立即斷烈扭曲着紛落。
當然,柳扶風也掉了下來。
莫菲施出一層花瓣光镖,托住柳扶風,讓他平安落地。
那鬼咤流出的血液竟然是藍色的,就如藍色的糊糊一樣,遇着空氣,立即變黑,變成一股黑煙。
鬼咤的斷肢掉到地上,扭曲不斷,蹦蹦跳跳,很快自燃,化爲灰燼。
鬼咤本體雖然受了傷,依然每臂有三四根須鞭臂存在,竟然也能抓住樹幹。
它在疼痛的驅使下,用殘餘的幾根須鞭臂吊在樹上,倒着頭,對着地面上的莫菲和柳扶風“喳喳”亂叫。難怪叫鬼咤,聲音還真是吵得人受不了。
一擊得手,莫菲也不給它留喘息機會,立即又攻出數招。
法相被破,那怪物沒辦法再模仿莫菲攻擊,竟然如彈弓一樣,把自己的身體向空中彈去,碰撞到了一棵樹上,又像彈球一樣改變方向,彈向别處。
當然,莫菲的這一波攻擊沒有擊中。
莫菲并不善罷甘休,立即騰空躍起,腳踏樹幹,在空中翻了個身,折身向那怪物彈跳的方向追去。
柳扶風見了,也在後邊追了上來。
追出一會後竟然不見蹤影。
柳扶風縱身躍上山岩,沒看到莫菲,竟然看到岩下藍竹正在與“自己”打鬥。
不過,她們的厮殺斯文的多。
藍竹抱裝膀子,斜視着對面的自己。
而對面的那個藍竹,也抱着膀子,斜視着對方。
就這樣,一邊抱着膀子,一邊晃着腿,悠閑地看着對方。
柳扶風看得出,與藍竹對峙的,也是一隻鬼咤。
鬼咤的特點估計就是模仿。你怎麽做,它就怎麽做,讓你摸不清頭腦。
藍竹看着對面的鏡子一樣的自己,心裏在想着對策。
她知道今天遇到一個難纏的對手。
她也試着攻擊了幾波,但是對方同樣一一也應了,打了個平局。
她愛動腦筋,所以,她沒有繼續,而是停下來研究。
藍竹心說自己的輕功十分了得,号稱穿行者,那就與它比輕功。
于是,當她悠閑地站了很長時間後,突然間從下到上消失了,就像用像皮擦掉的一樣。
沒想到,對方竟然也學着藍竹的樣子進行了穿行。
這下,藍竹呆在當場。
柳扶風在上邊看得清楚,他叫道:“這《鬼判》遊戲就是遊戲。它能給你設定法術和輕功,也自然可以賦予其他的角色。所以,你會的這種穿行術,遊戲也可以把它判給你的對手。我看這怪物就是被設計成了模仿對手的角色,它可以做出與你完全一緻的動作,就像鏡像一樣。”
藍竹聽了,問道:“我該怎麽辦?”
柳扶風說道:“用意念去辨别到它的真身,并且用智慧攻擊它的真身,讓它沒辦法模仿你,就自然而然地破了它的法術。”
藍竹聽了,問道:“我該如何用意念辨别它的真身?”
柳扶風說道:“運功屏息,閉目冥思。”
其實他是胡說的。隻是讓藍竹能靜下心來,這樣才能破了對方的法相。
藍竹果然照做。
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陰眼自動開啓,外邊的世界也變成了黑白兩色。而對面那位假藍竹的幻形術自然就起不到作用。
藍竹看清了它的輪闊和長相,叫道:“醜八怪,長得這麽醜竟然還敢扮我?”
說着,在地上旋身來了一串“擺蓮腿”,同時催動法力,運行周天,頓時光華四溢,蘭色的光波一圈圈細密地蕩出,忽快忽慢,忽寬忽窄,仿佛如波譜一樣變幻。
對面的那個假藍竹也同樣照做。
這就是遊戲,可以設定完全相同的角色。
藍竹想不通設置這樣一局到底有什麽意義,但是自然已經開啓,也隻能硬着頭皮玩下去。
藍竹在舞的同時,順手在地上撿起一小塊石塊,并且在得手後立即開始向對方發起狂風驟雨般的襲擊。
她的“靈光飛匕”在“飛索風火輪”的掩護下從四面八方攻向對方。
但是對方也采用同樣的招式從四面八方迎擊。
隻是,她們發出的靈光飛匕不像莫菲的花瓣镖那樣在空中碰撞,這些飛匕并不會碰撞,相遇後就直接穿過,互不幹擾。所以,這些飛匕會直接攻擊到對方。
“飛索風火輪”也是,三個繞着中心公轉的火球與對方的火球相遇後,竟然也是直接穿過。
于是,藍竹和那個假藍竹隻能通過身體的轉移來躲避對方的攻擊。
于是,柳扶風坐在岩石上驚訝地看到了震撼的場面:渾身發光的兩位美人,發出如雨點般的白色光斑和紅燈籠一樣的光球互相攻擊,然後突然消失,又在另一處同時顯現,再來一波漂亮的煙花般的光斑雨。
這樣幾個來回後,藍竹突然停下,對着同樣停下的對手彈了一下指頭。對方也對着她彈了一下指頭,結果,藍竹手中的石塊如飛镖般飛向對面,而對面隻是彈了一下指頭而已。
藍竹不動,對方也不動,硬是看着這石子射進那假藍竹的右眼裏。
這石塊不屬于遊戲,所以,對手雖然能看到這石塊襲來,也不能改變遊戲規則。
接着便傳來了嘈雜的怪叫聲。
善于幻形的鬼咤被她擊傷了右眼,于是就如電波幹擾一樣,對面的“藍竹”忽閃、忽閃,從清晰變得忽明忽暗,最後變得像雪花一樣模糊,最後徹底現出了本相。
這時藍竹才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醜八怪。
這個怪物與莫菲打的鬼咤A相比,顔色更深,個頭更大,長相也更醜陋。
不知道爲什麽,每次藍竹應對的怪物都要來得比莫菲大一些。這次也不例外。
現了本相且受了傷的鬼咤面目猙獰,“喳喳”叫着就舞動十餘條觸手般的須鞭臂沖了上來。
藍竹看了,不敢再抱着膀子裝酷,連忙擊出赤焰烈火拳遠程狙擊。
那怪物身體看着像金屬,實際上也像金屬般硬,估計是什麽碳纖維化的骨骼。
身體就如甲蟲般的堅硬,所以,在藍竹的犀利攻擊下,一道道光刃擊在它的甲殼上,發出金屬般的“乒乒”聲。同時,在甲殼上也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
這種怪物須鞭臂韌性足,但是甲殼更堅硬。
那怪物也不示弱,十餘條須鞭臂舞動開來,就如數十根可長可短的鞭刃,把整個空間舞得疏而不露,将藍竹罩在其中。
藍竹繼續邊躲避攻擊,邊揮出光匕,擊在鬼咤的薄弱處,刺得它遍體鱗傷,藍色的體液濺得到處都是。
這個時候,藍竹知道,縱使自己停下,對方也不會停下。
所以,她也隻好使出看家本領,因爲一不小心被那怪物的觸手劃傷了臉就毀容了。
她大叫道:“叵耐,讓我教教你如何做妖!風火雷電劈……”
柳扶風在旁邊看得清楚,隻見她周身藍色光華暴長,在身外形成波浪形的弧面,明滅閃現,就如盛開的紫羅蘭,而她的右手成掌,靈光暴長出一尺有餘,形成光劍。她舉起光劍前沖,一閃之間已從與對方穿身而過,接着她上躍,又從斜刺裏淩空劈下,腳剛一落地,再旋身擺“劍”,平削而出。
當她靜止不動時,那許多長觸手的怪物竟然也不動了。
接着,它的觸手寸寸斷裂下落,它的身本、頭部也慢慢裂開一條條整齊的裂縫,最後散成一堆,落于地面。
藍竹的這個絕招戾氣太重,每次擊殺都将對手大卸八塊。
那鬼咤B的屍體碎塊掉地後,就如油塊落入熱鍋,發出“嗞嗞”的聲響,并且慢慢溶化,忽地燃起處處妖火,最後化成一團團青煙,消失不見。
柳扶風見了,邊鼓掌邊從岩石上跳下來,迎上藍竹,兩人擊掌慶祝。
山腰處,胖豬與“自己”正打得不可開交。
兩個胖豬都使出自己的“骨碌骨碌滾”特技,在山腰處撞來碰去,最後竟然滾到了湖邊上。
滾到湖邊平灘上後,兩個胖豬都如烏龜般伸出四肢,繼續戰在一處。
一個胖豬攻出一串月牙光刃,另一個忽閃躲開;
另一個攻出一串月牙光刃,這一個再忽閃躲開。
兩個攻擊速度都不快,但是躲閃很快。
隻見他們發出的光刃就如帶加速度一樣,慢慢的啓動,然後忽地擊出,非常動感。
正在兩人這樣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時,忽然一物從天而降。
不隻是兩個胖豬,就連岩上的柳扶風和藍竹也吃了一驚。
再看時,原來是莫菲和另一個她追逐的鬼咤一起落于湖中。
莫菲不喜水,落水後趕緊遊向岸邊。
而她身後的湖水滾如沸騰,傳來了那怪物的慘叫聲。
不過,隻叫了幾聲,就被湖水淹沒,消失不見,化爲一團青氣。
“難道這湖水能化解那些怪物?”藍竹小聲說道。
“或許這湖水也有大修爲,能化這些戾氣幻化的妖怪。”柳扶風答道。
“它們隻是戾氣幻化的?”藍竹不解地問道。
“或許是吧。我記得,這湖叫做金湯,是聖湖,當然能蕩盡戾氣。”柳扶風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