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蠕蟲離胖豬實在太近,又噴射得突然,胖豬在一驚之下,竟然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眼看毒汁劈頭蓋臉飛濺過來,卻動彈不得。
在這緊要關頭,莫菲和藍竹離柳扶風最近。莫菲情急之下,張口吹向那些毒液。
用口吹?這又是什麽反應?
估計真是吓懵圈了。
不過,最沒想到,她這一急,竟然吹起了一股“旋風”,由無數的花瓣狀氣浪組成的旋風。
這些花瓣狀的氣浪就如一片片防護盾一樣,接觸到毒汁時立即變成一片片立着的透明小盾,将毒汁粘住,然後飄落地面。三人驚愕地看着那些毒液一滴滴撞到花瓣上後四下綻開,就像一層層的煙花一樣,場面實在是太驚人了。
雖然莫菲的口氣風力不太大,卻剛好可以把毒汁全部吹回沙地上。
那些毒液落到沙地上立即冒出一陣陣白煙,發出“嗞嗞”的聲響。
沒想到這些“豬大腸”噴射的毒液的毒性還真得猛烈。估計是強酸。
胖豬感激地看看莫菲,目光閃動,口是心非地做作地說道:“這個人情我記下了,先欠着。”
莫菲得意地擺了個POSE,幽默地回道:“收到。”
藍竹看到兩人的親昵舉動竟然生出一些醋意,她把怨氣撒在那些“豬大腸”上,她大聲叫道:“我毀你三觀……赤焰烈火拳!”
她身形一轉,無數波濤狀的紅色靈光燃起一片火光,她的拳氣擊出的“靈光飛匕”如飛蝗般飛向阻住去路的那兩條“豬大腸”。頓時兩條“豬大腸”被刺得遍體鱗傷,也噴出一股股毒液。頓時毒液飛濺。
莫菲隻好再次吹氣,用她的花瓣光镖将那毒液蕩開。隻是,藍竹是左打打、右打打,周邊最近的三四條蠕蟲都在向他們噴霧,這下問題大了,她必須在四個方向上對付四個對手,于是也得左吹吹、右吹吹,前吹吹、後吹吹,真把她吹得大腦缺氧。
如是這般,三個人中胖豬和藍竹負責刺殺,莫菲負責吹霧,忙得不亦樂乎。
一會後,那四條大蟲蟲已經遍體鱗傷,“笃”的一下就縮回地下,留下一窩一窩的沙蛋。
而胖豬已經累得跌坐在地上,胳膊腿亂抽搐。雙手連擺,說道:“不行了……不行了……”
藍竹也雙手支住膝蓋,幾乎累得站不住,還在上氣不接下氣地發狠道:“讓我……我……教教……你們如……如何……做妖……”
而莫菲已經白眼直翻,她吹氣吹得嚴重缺氧,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吹……我吹……我吹不起來了……”
縱然如此,他們也隻擊傷了四條蠕蟲,還有七八條仍然躍躍欲試。雖然在那四條被擊得吱吱亂叫時吓得停止了舞動,但是這些沒頭腦的家夥是記吃不記打,隻有三秒的記憶,很快又舞動起來。
雖然又經過一陣的慌亂,但是很快,那七八條蠕蟲又整齊地跳起了死亡之舞,一彎一震,一彎一震,很有節奏,但是它們發出的超聲波直能刺進人的腦子裏。
“這是催眠術。”柳扶風叫道。
“催眠術?爲什麽是催眠術?”藍竹已經恢複了些元氣,在對面喊道。
“很多動物都會這樣的催眠術,有的會不斷重複跳動迷惑對方,有的會發出催眠曲催眠對方。沒想到這些皺巴巴的大蟲子竟然兩者都會。”柳扶風說道。
藍竹說道:“沒想到生物界還有這麽多大師級高手,真沒想到。”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衆人又疲又渴。
一燈叫道:“大家登上神廟頂,先安全了再作計議。”
說完,他立即全身運功,雙壁打了個圓弧,順着斷壁連躍帶爬,迅速向神廟頂爬上。他雖然年已花甲,但是身形輕捷,功力讓人佩服。
柳扶風見了,對着站在另一堆石堆上的三人打了個手勢,然後自己也攀着斷壁向上爬去。
莫菲輕身功夫更好,所以她幾乎不用手就借着倒塌後形成的斜斷面攀上了神廟頂。
藍竹在次,胖豬殿後,也紛紛爬上了神廟頂。
因爲這神廟是就依山雕鑿而成,這座小山與蘑菇山岩石質地相似,所以神廟的頂如蘑菇山的頂,都是風化的岩石。雖然倒塌了一大半,但是還有數百平方的一小部分仍在。他們聚在山頂,就如坐在一個壞掉一半的蛋殼之上。
立于這神廟之上,向四周看去,日暮時金黃的沙塵之中,隻能看清楚旁邊的倒塌的這座蘑菇山,前後的兩座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點頂子。
胖豬、藍竹和莫菲三人因爲剛才逗“豬大腸”花了大把的力氣,現在紛紛盤膝而坐,調整氣息。
一燈與柳扶風則立在斷了的廟頂,看着遠方。
“我們前方的這座已經倒掉的蘑菇山應該就是北鬥九星陣中的天權位。腳下的這座山,按說北鬥各星位中不應該存在。雖然該山較天權稍矮,卻也沒到可以忽略的地步。這卻又是爲何呢?”一燈疑惑不解。
“或許這隻是巧合,其他九星正好符合星相,而這裏多出來的隻不過不在星相之中的雜星而已。”柳扶風接道。
“不像。能作爲神廟的方位自然不可能随意。不過,許多事并不需要太過于牽強附繪。來,大家拿出食物吃一點吧。看來,今天晚上要在神廟頂過夜了。”一燈說道。
“鮑叔,快來看。”莫菲叫道。
衆人聽了,都來到她所處的位置。
莫菲指着一處小沙堆,用掌風吹掉浮沙,露出了一個水桶粗細的漏鬥狀的東西,邊緣并不規則。
“你們看這像什麽?”莫菲說道。
胖豬說道:“拔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他說着,彎下腰,雙手摟住“圓形漏鬥”,運功用力一拔。
結果很容易就拔了下來,因爲他用力過猛,把他給閃得一下倒跌出幾米遠,在空中翻了好幾個後空翻。
而他拔下的東西也翻飛到了空中。
柳扶風與藍竹離得近,各伸出一隻手,一個抓住了漏鬥的口,一個抓住了尖。
東西不算太重,也就二三十斤的樣子。
他們把這東西放在了廟頂的沙層上。
“好大的爪子!”一燈失口說道。
胖豬雖然摔出去數米遠,可是必竟有輕功在身,身子輕轉,用手指在地上一點,人已躍起。聽到一燈的話,身形一閃就來到了人群中。
原來,這隻是什麽動物利爪的爪齒。竟然有水桶粗細,一米多長。
“什麽東西才能有這麽巨大的爪齒?”莫菲驚聲問道。她驚恐地看着四周,生怕有這種動物空然出現。
“能一爪抓進岩石中,這要多大的力量。”胖豬驚歎道。
“這裏有不計其數的妖獸,長有這麽大利爪的應該也不下十餘種。不必大驚小怪的。”柳扶風淡淡地說道。
四人聽了,都驚恐地望着他。因爲大家知道,他曾在這裏與妖獸們生活了半個月,見過形形色色的妖獸,更有什麽妖獸翻譯官這種連玻尿酸都能笑出來的職務。
“誰……誰丢了東西?”
身後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
五人趕緊轉身觀看。
看到背後突然出現的這個人,柳扶風驚得恍如隔世。不自覺間手一松,那巨大的利爪因重心不穩而藍竹也在分神驚訝而掉落地上。
“呀!”
當衆人看着那小男孩時,背後又傳來了一聲慘呼。
衆人不得不又轉臉回看。
原來是胖豬,剛才被掉下的利爪砸中了腳背,現在正痛得躍起有三四米高。
藍竹伸手抓住他的腳踝,把他拉回地面,埋怨道:“什麽事大驚小怪。”
胖豬指了指光着的腳,原來鞋都被砸掉了。他滿臉痛苦,眼淚四射,委屈萬狀。
不過,大家沒時間同情他。因爲他們看到柳扶風竟然沖了過去。
那個小男孩看起來隻有十來歲的樣子,呆呆傻傻的,手中正抱着一條中華田園犬。當然就是老二小彪。
“我們竟然把它忘了!”藍竹驚叫道,然後做了虧心事似地看了看其他四人。
“小刀,是你嗎?”柳扶風已到了它的近前,驚聲問道。
那小男孩點了點頭,興奮地用誇張的笑臉,哈哈地叫道:“哥哥,哥哥……”
柳扶風激動地上前摟住他,當然中間還夾着老二小彪。它見到主人雖然很激動,但還是被擠得滿臉寫滿了無辜、無奈、無所适從。
“小刀?你們認識?”
“哥哥?”
“他從哪來的?”
就連胖豬都忘記了腳痛,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真的是你?是你嗎……你還好嗎?”柳扶風似乎異常激動,已經語無倫次了。
可是那個小男孩明顯是個智障,它依然滿臉堆笑,頭搖足蹈,竟然圍着柳扶風轉起圈了。
“等一下……啊……我不是想打斷你們叙舊……隻是……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你們……也就是說……”胖豬結結巴巴地問道:“也就是說……我們找到組織了?”
聽到他的聲音,柳扶風欣慰外加激動地點點頭,滿臉堆起感慨的笑容。
此時他的心情當然相當複雜。
而那個叫小刀的男孩,竟然抱着小彪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在大家身上左嗅嗅、右嗅嗅,又萌又可愛。當有人伸手撫摸它的頭時,它竟然高興地用臉回蹭,顯得格外高興。
“他是個低能兒嗎?”胖豬疑惑地看着柳扶風,小聲問道。
“千萬别那樣講……它……它能聽得懂……”柳扶風趕忙警告道。
果然,小刀立馬變得不高興了,悻悻地跑回柳扶風身邊,嘴裏嘟哝着:“讨厭,讨厭。”
“對不起……小刀……真對不起……”胖豬舉起手,對着投來抱怨目光的小彪道歉。
柳扶風說道:“知道嗎?其實小刀不是人,而是一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