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光交錯,柳扶風的頭腦已經被酒精麻痹的失去了思考能力,終于還是醉了。
在衛生間裏吐了一通之後,天旋地轉,頭重腳輕。他努力地扶着牆壁保持着平衡,可是身體并不聽使喚。這個時候,他的兩隻手反而比腳要聽話的多。
這時,那位長相很像夢中的聶小妖的白發女人迎了過來,攙扶着他上了樓。
他就這樣輕飄飄地被她架上了n樓。不知道是幾樓,也不知道進了幾号房間,反正他被扶上了床。
飲酒多後最怕的就是躺倒,因爲這時酒精一下湧上了頭,會沖淡最後的意識。
隻是,他的冠軍身體很棒,還留下了一線意識,隻是這一線意識竟然是那方面的意識。
俗話說,檢驗一個女人的品性要用錢,檢驗一個男人的品行要用女人;而檢驗一個男人好不好色就要用酒。酒後吐真言,酒後顯本性。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借着酒力耍了個流氓。
當那白發女人拿着剛濕水的毛巾過來幫他擦臉的時候,他竟然一翻身将那女士壓在身下。
這時控制他的就是僅剩的那一線意識了——欲望,膽大包天的欲望。
所以說,女人永遠要離酒遠一點,更要離飲了酒的男人遠遠的。
那女人也飲了很多酒,本來有許多種方法将這個醉鬼推開,但是躺倒後也被酒精沖上了頭,也就失去了抵抗。
雖然頭腦發懵,但是柳扶風清楚地認出了在他身下的女人正是夢裏的那個聶小妖。一頭烏黑的長發雜亂地貼在臉上,顯得特别妩媚;烏黑發紫的大眼睛,充滿着謎一般的誘惑;美萌的臉龐,白晰如玉的皮膚,高隆入雲的胸部……
他已經失去了控制,努力地親吻着,撫摸着。
突然,他被生生地推起,在空中又被翻了個身,被扯着平平地躺在床了。
曾經的夢中,好像自己就曾被聶小妖這麽折騰過一次。那次還被點了穴。
他這時才發現,現在折騰自己的女人并不是那個一頭烏發的聶小妖,而是酒席上的那位長得很像聶小妖的白發女人。
在他還在驚愕的時候,被那白發女人在額頭上一點,就昏睡過去。
白發女人幫他輕輕蓋好被角,輕聲說道:“何曾相似,耐何易逝。”
……
夜裏,當柳扶風醒來時,身邊已無一人。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房間裏的布置,他猜到是在賓館裏。
他努力回憶,隻能想到自己在酒桌上看到了那個白發女人和她偷偷盯着自己的眼神;最後的記憶就是出衛生間時又遇上了那個女人。然後就斷了片,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他口渴難耐,正準備尋水,突然發現窗前站着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影,白衣黑發,分外清楚,把他吓了一跳。更吊詭的是他身邊已經不在賓館,而是在一處由無數青磚壘築而成的大井内。
難道這裏就是廢磚窯的大窯洞?他擡頭看看一輪弦月當空而照。
他感覺到胳膊奇癢無比,于是下意識的随手一撓,結果皮膚竟然被他撕裂,無數的棕褐色的獸毛瘋長而出,争先恐後一般擠了出來。
他看到對面的那人影轉過了身,竟然是聶小妖。她眼睛裏閃着紫色的光,陰沉着臉,突然出手,一道強光射來。
柳扶風下意識地一個旋身,手抓、腳蹬,沿着窯井壁奔跑,躲過她這一擊。他的雙手、雙腳已成獸爪,爪指上的利齒正深深地紮在青磚之内,青磚的碎屑飛舞而下。
白發聶小妖又繼續攻擊出第二技、第三技……
他就沿着窯井壁一直跑,一直跑,想叫聶小妖停下來,結果一張口竟然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吼叫……
白光閃過,柳扶風吓得醒了過來。
他還在賓館之中,并不是在磚窯天井中。
他也趕緊看看自己的胳膊,并沒長滿濃密的黑毛。
自己的心髒正在劇烈的跳動,冰涼的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衣服,他也正在不由自主地猛力呼吸。
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他猛地坐了起來,發現身上的衣物全都好好地穿在身上。雖然上衣的紐扣被扯得亂七八糟,但至少衣物完整,甚至連皮鞋都還套在腳上。
唯有一點與夢境相同,那就是口渴難耐,頭痛欲裂。
他趕緊一骨碌脫掉衣服,到衛生間裏沖了個澡。然後披着浴巾,換到另一張床上躺下。
柔軟的被褥讓他感覺舒服了許多。床頭櫃上就有瓶裝礦泉水,他拿過來一口氣喝下了半瓶。
剛才的夢境很清晰,但是他知道很快就會忘記。
他閉着眼睛重溫着夢境。原來自己與夢裏的那個聶小妖的第一次竟然是因爲自己酒喝多了,把好心幫助自己的朋友的朋友聶小妖給欺侮了。雖然是在夢裏,他還是感覺一陣後怕,沒想到自己的内心深處竟然這麽龌龊。
到底昨天晚上是不是那白發女人把自己送上來的呢?自己不會又幹了那龌龊的勾當了吧?!
他頓時一驚,驚羞地睜開了雙眼。
反正都是夢。
希望都是夢。
他這樣想着,就把沉重的眼皮又閉了起來。
就在他閉上眼剛一會,突然間他猛地再一次張開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驚恐地表情難以抑制。
……
胖豬被叫醒的時候,正是夜裏二三點鍾。他因爲喝多了酒,現在正頭痛欲裂。
聽到敲門聲,他推開身旁女人的胳膊,掀開被褥,坐了起來,當他剛找到拖鞋下床時,驚然發現竟然是裸睡。
再想到剛才推了一條胳膊,不是自己的胳膊,立即驚恐地定在了床沿上。
他戰戰兢兢地慢慢回過頭,竟然發現床上還真的躺着個女人。
這下,把他吓得直接跌下了床,坐在了地上,掙紮了幾下都沒能站起來。
門口又在猛烈的敲門。
他趕緊從地上慌亂地揀起内褲套了起來,長褲隻提了一半,便慌慌張張地沖到窗前。因爲他的第一反應是跳窗而逃。
他也想不通,自己怎麽會跑到别人床上來了。
當他沖到窗前時,他卻停了下來。因爲他認出,這是自己的屋子,是寄宿在柳扶風家一樓的那間房間。
自己沒有上錯床。
他小心地回頭看向床上,确确實實有一個女人躺在那裏,正面向裏,背對着自己。
他的心一下掉進了萬丈深淵。
努力回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頭天晚上到底幹了什麽。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回憶。
他驚慌地來到門前,打開了門,看到了柳扶風揮起的拳頭。吓得趕緊雙手抱頭。
柳扶風不是要打他,隻是敲門必備姿勢。現在見他把門打開了,就要往裏沖。
胖豬從胳膊縫裏看清楚了他的意圖,于是立即死命地把他攔在門外。
柳扶風沒好氣地說道:“我有一件詭異的事情要問你。”
胖豬以爲他撞破了自己,于是叫道:“我也有詭異的事情正要告訴你。”
當柳扶風看到床上那美麗、潔白的臂膀時,似乎明白了胖豬阻攔自己進屋的原因。
他喃喃地說道:“看來,我的詭異與你的詭異既很相似,又有所不同。”
于是,兩個窮吊絲就這樣到了門外,一個衣衫不整,一個光着膀子,坐在院子裏的台階上。此時應該點上一支煙,可是沒有。
隻有那叫老二的小狗和牆頭上夜值的黑貓。
沉默片刻,柳扶風問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