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神之瞳,”那羽衣女子說道:“它是賜給我們光明與力量的獠王上神禦用法器,爲我族祖輩傳承,曆經萬載。家可失,國可破,唯有這件神之遺物不敢丢。因爲隻要有它在,我們族人才有希望,俚僚人才不會散掉。”
原來真的是鑽石,而且是這麽大一顆,估計有個一二百克拉吧?柳扶風盯着那“獠神之瞳”暗自揣測。
縱使再不拜金的人,見到這麽老粗的黃金鏈子,這麽老大一顆而又極有淵源的稀世鑽石,也不會無動于衷。
柳扶風假裝驚喜地試探着問道:“給我的?”
那羽衣女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它本來就是你的。”
柳扶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他轉臉再問身邊的成熟女人道:“真的是給我的?”
這位成熟女人也微笑着點了點頭。
柳扶風看誰,誰都在肯定地點頭。
他轉念想了一想,接着做出了無奈的樣子,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心裏明白,當我接下這個玩意的時候,就等于接受了你們的條件。我最多也隻能玩個幾十年,最後還是落在你們族人手裏。而我呢,就會被你們綁架到那個飄浮的國家,當一輩子養尊處優的奴隸,說不定還是個**。算啦,人貴在知天命,我就是窮光蛋一個,還是老老實實地在這黃土地上打滾吧。”
他邊說邊看着周邊的女人,心說那個飄浮的國家不會全是女的吧?
那些人“叽哩呱啦”地讨論了一通,可能是在互相交流聽他說書後的心得。那個年長的女人或許是翻譯到了“**”這兩個字,用一隻手作圈,另一隻手伸進去,竟然對着所有的女人比劃了一下。每一個被比劃到的,表情又不同,有的害羞,有的瞪眼,有的假裝沒看見。
這時,那成熟女人向前兩步,來到柳扶風近前,一手抓着金鏈子,一手握住那顆“獠神之瞳”,貼在了柳扶風的胸口。
柳扶風本來想再次跳開,可是這周邊已經被十八位仕女圍得水洩不通,連個插腳的空都沒有,又能跳到哪去?再說了,他看到隻是将那顆鑽石放在自己的胸口,估計也就是比劃一下戴上後帥不帥、搭不搭、潮不潮之類的,應該沒有危險,所以他就沒動,任憑那個成熟女人把寶貝貼在自己胸口上。
就在這時,其餘的女人全部下跪,包括那位羽衣女公主。都在大聲呼喊:“那噜嘟嘟……那噜嘟嘟……”
柳扶風沒想到突然會有這戲劇性的一幕,一時還弄不清該如何做。
這時,這群女人的叫喊聲變了,大多數人還在重複地叫着“那噜嘟嘟”,另外還有四五個粗門粗犷的女人在每兩句之間插上“吼、吼”之聲,這樣一來,就感覺很有節奏感了,讓人都忍不住想跳起舞來。
雖然柳扶風傻傻分不清事物,但是世界上人類的跪姿大同小異,無非是單膝着地、雙膝着地還有“耍賴扒”。現在,這些女人全部雙膝跪地,但是上半身卻是直挺着的,脖子全向後仰,雙手上舉,全身搖頭,甩頭扭腰,就像是遊蛇那樣舞來舞去,又像是海藻似的随水飄舞。
再加上這麽有節奏的調子,柳夫風都想跳海草舞了。“海草、海草……”
這些女人漸漸地變得瘋狂,身子在左右搖擺的同時,腰部用力,如彈簧般不斷前後亂顫,胸部和頭發也被颠得顫抖起來。
接着,那位成熟女人竟然學着狼嗥的樣子,仰頭長嘯。
她這嗥聲讓這些人詭異的行爲更添幾分驚悚。難道以前的狼嗥聲隻是在跳這種舞蹈是發出的?
柳扶風弄不明白這些畫得跟蛤蟆似的女人爲什麽這麽亢奮,忽然間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自危感——她們不會把自己殺了後再施法重生吧?他顫危危地看看周邊的環境,連個消毒設施都沒有,這一刀下來,就算能重生也可能會細菌感染的呀!
他看着那些綠油油的**女人,心說這綠油油的僞裝色在叢林裏還有用,到了大海之上不會招來鲨魚嗎?
突然,柳扶風感覺心頭一陣刺燙,将他開小差的思維給硬生生地拖了回來。他低頭看時,隻見那本來純淨的鑽石,竟然變得發起光來,紅色的光,鴿血紅的那種,赤得眼睛不敢睜。而這血紅越來越紅,最後竟然濃縮成爲光亮的紅色圓環,所發的光也變得不再刺目。
他驚得大睜雙眼,瞪着那顆圓圓的鑽石,隻見鑽石上發光紅圈之外的地方,漸漸變成了透明的深藍色。
那些女人的聲音也愈來愈大,而他的眼前卻變得越來越明亮,亮得刺目,最後,竟然隻能看到光芒一片。在光芒中,一個個巨大的黑影不斷顯現,嘈雜的吼叫聲震耳欲聾……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就要遊離,突然間一雙美麗的眼睛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神魂逐漸入定。
接着那雙眼睛慢慢離開,逐漸顯露出整張臉,竟然是聶小妖美麗純真的臉龐。
而這臉龐竟然在不斷的變化,一會兒是古裝打扮,一會兒是鄉下小丫,一會兒又是現代裝扮……
他似乎看到聶小妖伸出三個指頭,逼問他道:“三個字,說,你叫我什麽?”
柳扶風吓得一個激靈,猛地睜開雙眼,原來隻是一場夢。難道真的是做了一場夢?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樹林之中。
柳扶風穩了穩神,坐了起來,四周察看,原來自己還是在林間的灌木叢中。
紛亂腳印踏出的小路綿延越過小山坡,兩邊就像圍了棕樹皮一樣的樹木依舊呲牙咧嘴。
他感覺胸前很涼,低頭看時,被驚得瞬間跌坐在地上。
因爲,那顆“獠神之瞳”正挂在自己的胸前。
在數斤重金鏈子的映襯下,那滴血藍鑽光彩炫目。原本純淨的鑽石現在變成了中間鴿血紅、外圍海水藍的魔眼一樣。
詭異的是,當他盯着鑽石看時,那瞳孔模樣的紅心竟然發出了光,就如魔鬼的眼珠一樣,竟然轉向自己,盯着自己。
他依稀記得那位羽衣公主對他說:“你就是千年來我們要找的那噜嘟嘟,是我們的‘獠王上神’。我族的命運從現在開始都交在你的手中。後會有期。”
柳扶風回憶起這些時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趕緊扯衣服把那“獠神之瞳”遮蓋起來,這無價之寶不宜爲外人見。當他拉扯衣襟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袖口被剛才那成熟女人給撕扯破了。現在他的上衣隻能用“衣衫褴褛”來形容。
他站了起來,繼續向前追了數百米,那條路竟然消失了。兩旁的樹木也恢複了自然。
這裏遮天蔽日的樹木也越發高大。他感覺到了涼意,打了個噴嚏,再看看周邊,隻有鳥鳴猿啼。
柳扶風站在那裏,看着自己胸前的滴血藍鑽,不知道回去後該如何向聶小妖解釋。
還有,很多疑問充斥着他的大腦——
熊二與這些獠人後代之間又有什麽關聯呢?
那每天晚上送來的食品是否與這些獠人後裔有關呢?
師傅被困在這些獠人處,還是在熊二處?
……
正在柳扶風苦思冥想之時,一個聲音把他吓了一跳:“我是一個壞蛋,我是一個壞蛋,蛋蛋蛋……”
原來是褲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放下那鑽石,伸手摸出手機。
是熊二打來的。他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熊二的聲音:“今天晚上十點鍾,老地方見。”
柳扶風再想問話時,對方已經挂斷了電話。
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