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搭乘聶小妖的“飛行符”在北郊山區搜了一圈,也未再發現線索,隻得返回。
回到了城裏,又發現了一個利好,那就是——藍竹竟然也沒有固定居住場所。
爲什麽說是利好呢?因爲胖豬喜歡。
藍竹是外地人,由圈子裏的朋友介紹來到山城的娛樂業工作。來到山城後一直租房居住。爲了盡快賺到錢,她就進入了山城最大、最豪華的炫舞KTV會所,成了一名職業舞女。可是,這年頭做舞女也沒掙到多少錢,生活也是緊緊巴巴。失意中的她後來遇到了那個優秀的他,也就成了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員,她反正也是自我堕落,沉淪自己,以發洩自己迷茫的人生,消耗自己無奈的生命,報複自己悲慘的命運。
現在的她不想再陷入以前的那種生活,雖然剛剛接觸到聶小妖他們,但是她已經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内心的溫暖與關懷。那些不經意間的拌嘴甚至是“辱罵”,對她來說都來得太幸福,太甜蜜。
當然,有了大姐姐聶小妖在,柳扶風不得不把一樓的另一間房屋收拾出來,給藍竹居住。
聶小妖風風火火地在樓下忙活,胖豬更是殷勤,莫菲也搭個手幫忙,隻留下柳扶風和小彪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遠遠地看着屋内三人忙活。
柳扶風正躺在吊床上晃來晃去,小彪蹲坐在他旁邊,每當他蕩過來時就不失時機地伸出舌頭舔他的臉,他則不停地躲閃,不讓它得逞。
“也不知道我這裏是聚仙樓,還是聚屍樓。”柳扶風自個兒嘟哝着。
不是他對胖豬、莫菲和藍竹有其他的看法,因爲從他的角度看來,真的分不清現在眼前的這幾個好朋友現在到底還是不是人類。
至少,從個人能力方面來看,他們已經是異類了。
收拾完,已經上午十點多,聶小妖和藍竹留在家裏,柳扶風三人回局裏上班。他們的任務就是發動所有能量搜尋熊二的下落,最重要的是找到師傅。
還有兩天,就這兩天時間了,老警官鮑曉峰同志就要光榮退休了,雖然年僅六十歲,卻從警近五十年。他是真正的從十餘歲就從警的老警員,當然,這與那個年代的政治環境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很多幹革命的前輩都是十來歲就加入了革命的隊伍。
作爲徒弟,柳扶風非常希望滿足老人家這個願望,所以他非常焦慮。
外圍已經搜遍,現在隻能發動線人在市内搜索。
柳扶風總感覺廢磚場有重大嫌疑。從上次談判開始他就這麽認爲。
他試着播通了熊二的電話。
沒想到,熊二還真接了。
熊二嘲諷地說道:“沉不住氣了吧?是不是有種被愚弄的感覺?是不是想吐口唾沫把我淹死?”
柳扶風說道:“你是在道上混的,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諾。”
熊二沒理他,繼續刺激他,說道:“後悔了吧?後悔當時不把我抓起來?是不是想讓時光倒流呀?”
柳扶風知道熊二在嘲笑他,但是自己也沒有選擇。他說道:“你也是道上的,道上最重要的是什麽?是義氣,是信用,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講信用了?”
熊二說道:“你記住,我是一個壞人,而且是一個變态的壞人。什麽是壞人?甯願我負天下人就是壞人。什麽是變态的壞人?絕對不讓天下人負我。你們抓了我哥,以爲這樣就算完了?還傻**地與我做交易?還講什麽狗屁仁義禮智信?我信你個鏟鏟我信,是你蠢還是我蠢?”
柳扶風幹生氣,也沒轍,無奈地問道:“你想要怎樣?”
熊二問道:“你浪費了這麽多唾沫星子,隻有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我現在把鮑老頭子當成我哥。我哥什麽樣,他就什麽樣。”
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意思是你們隻要敢殺水熊,那麽我就殺一燈。
柳扶風氣得大叫道:“你要敢傷了他一根汗毛,我發誓我脫掉警服也會把你碎屍萬斷。”
熊二說道:“知道嗎?當我老媽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具複仇的鬼魂。你把我碎屍萬斷,隻是成全了我而已。”
令熊二沒想到的是,柳扶風突然求饒道:“二哥,求求你把我抓去吧,哪怕就是要殺我和我師傅,也能讓我最後照顧他老人家一程。你也是重親情的人,你看這樣成嗎?”
熊二聽了,他這态度轉變也太快了,近三十年來養成的多疑的性子也想不通他想做什麽,于是打哈哈道:“真沒想到這個充滿銅臭的世界裏還有你這一股濁流,這年頭重義氣的人真是不多了。好吧,讓我想想,再聯絡。”
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莫菲和胖豬就在旁邊,技偵科的同志也在,可是,他們根本就不能确定熊二的手機信号源自哪裏。
定位不了,隻能想辦法分析背景音。
技偵員反反複複地聆聽着剛才通話的錄音,希望能找到突破。
隻是這熊二的反偵察能力太強了,根本找不到突破。
這時,莫菲提出了一個問題:“你說這兄弟倆都從外面來到山城,是不是一種巧合?還是有什麽原因?”
胖豬聽了,說道:“巧合不可能,肯定是有原因的。”
莫菲又問道:“可能是什麽原因呢?”
胖豬說道:“水熊不是說是上級指派他們回來辦一件大事的嗎?”
莫菲又問道:“熊二與水熊并不是一路,那熊二爲什麽要回來?”
胖豬這下回答不上來了。
莫菲說道:“說不定,我們如果能找到他們回來的真正原因,就能找到他們在哪。”
柳扶風也點點頭。
于是告别了技偵科的同志,回到自己辦公室。
三個人立即進入頭腦風暴模式,各人在紙上寫下所有可能的原因,胖豬甚至想到了世界末日、碰巧車壞了、找老婆這樣的奇葩原因。
當三個人分别寫好後,在一起統一合并同類項,再分别列出最有可能的幾種答案:上級指派,某種合作或雇傭,生意,探寶,熊二保護他哥哥水熊。
這每一種都有可能是,所以根據這些條件分析,還真難以找到真正的原因。
傍晚,柳扶風和胖豬兩人回到了家裏。
而家裏的兩位女眷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今天的晚餐很豐盛,因爲大家都沒想到藍竹不但人長得漂亮,還燒得一手好菜。
從今以後都有口福喽!聶小妖、柳扶風和胖豬都這麽想。
雖然有一燈的事情萦繞心頭,但是必竟要開心地去面對。
柳扶風看着一張桌子四面坐得滿滿當當的,發自肺腑地說道:“沒想到,這麽快我就有了一個家了。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以前做夢才能夢得到。簡直太不真實了。”
聶小妖是女主人,自然男主人發言完畢,她當然也要發言感慨一番,她舉起酒杯,說道:“對,這就是家的感覺,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來,請大家舉杯!”
藍竹也說道:“感謝你們把我當成家人,真的非常感謝!”說着,她的眼裏竟然泛起了淚花。
聶小妖和柳扶風趕忙安慰她,催大家将杯中的紅酒幹掉。
一杯酒下肚,胖豬也發表了自己的感慨:“太好了,有家的感覺就是好。以後掼蛋、鬥地主、打麻将再也不愁三缺一了,我們四個終于湊齊了,再幹。”
不管怎麽說,這頓飯算是和諧地、愉快地、順利的用完了。
兩位女士搶着去洗碗,最後小醉微熏的胖豬拍桌定下規矩——從今往後刷碗的活他一個人全包了。
柳扶風在心底暗暗感謝荷爾蒙大神,正是這位大神賜給胖豬的欲望讓他主動承擔下了這項重任。
現在三人坐在廳裏,竟然一時也沒了話題,必竟還有很多事沒理出頭緒,當務之急的是解救出一燈。
聶小妖問道:“今天調查進展如何?”
柳扶風說道:“莫菲提議我們用‘排列篩除法’将二熊到山城來的目的進行篩選,以此來推斷他們的來曆。”
藍竹問道:“現在都有哪幾種可能呢?”
聶小妖也眼睛冒光地看着柳扶風。
柳扶風就把下午三人篩選的五種最可能的選項一一講給兩人聽。
這時藍竹說道:“會不會他們是來探親的呢?也就是說他們兄弟二人本來就是山城人,來此隻是因爲某種鄉情、親情或是祭祀?”
聶小妖感覺她猜的也對。
柳扶風聽了,也受到了啓發。
正好胖豬刷完碗出來,聽到探親這種可能,于是說道:“這到好調查。看他們年近四十,根據熊二所說,當年他們母親過世時一個三歲、一個六歲,也就是近三十年前的事,查一查檔案,有沒有哪個被殺死在街頭的就成了。”
藍竹也補充道:“還有,他們姓熊,在山城姓熊的人家可不多。這或許也是一條線索。”
她話音剛落,胖豬立即贊美道:“有才!”
聶小妖與柳扶風也感覺分析的有道理。于是胖豬立即打電話給莫菲,叫她與檔案室的管理員聯系,幫忙加班查一下檔案。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隻要有一線的可能,也不能放過。
這下,晚上去北郊修煉的人數增加到了三人。他們也不再浪費功力趕往北郊,柳扶風直接開車帶他們過去。
等四人到時,莫菲已經早到。她正在那個被叫作望月閣的石亭頂上做着吐納。
胖豬與藍竹也“倏”地一下上了亭頂,各站一角,開始練功。
柳扶風看着藍竹奇特的速移之法,說道:“這是什麽輕功?簡直像鬼魂一樣。”
沒想到藍竹在亭頂聽到了,大聲說道:“說我壞話,我可聽到了。”
胖豬與莫菲也齊聲說道:“我也聽到了。”
柳扶風那個汗!
藍竹從上邊探頭下來,對柳扶風說道:“我說過我是鬼的,姐夫。”
柳扶風無言以對。
在亭子裏坐了一會,柳扶風對聶小妖說道:“他們練的到底是哪門子功呀?練呀練的,連我都想練了。妖妖,你爲什麽不教我練功呢?”
聶小妖卻色眯眯地盯着他,伸出自己的手到他的手上,輕輕扶摸着,鬼鬼地小聲說道:“我不一直在教你練嗎?”
柳扶風當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埋怨道:“我在說正經事,别調皮。”
沒想到亭檐上垂下三個腦袋,一齊說道:“要練也帶上我們。”
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三人練吸納功,至少要兩三個時辰,也就是四至六個小時,所以在柳扶風的提議下,聶小妖随他一起來到廢磚窯,非要找出那裏的玄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