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妖看到她無助的樣子,問道:“你信任我們嗎?”
藍竹神情黯淡地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是一個被抛棄的人。KTV的姐妹們把我看成競争對手,明裏好,暗裏妒。圍在我身邊的男人隻希望得到我的身體,對我的情感畏若毒蛇。我一直生存在不信任之中,已經無所畏了。再說,我也算死過一次,還怕什麽呢?”
聶小妖點點頭,伸手親切地握住她的雙手,緊緊地握着。
兩人就這樣互相直視,或許隻是這一瞬間,兩人就變得互相信任了。
就在這時,聶小妖大聲說道:“可以轉過來了。”
藍竹這才意識到旁邊還站了個男人,那個自己曾多看過一眼的又高又帥的男人。雖然離“高富帥”少了那麽一個“富”字,但是至少“帥”字還在,個頭也不矮。
柳扶風果然聽話。在得到命令後立即轉過身來。
聶小妖高興地說道:“我就知道今天運氣好,來,給你介紹我的新姐妹——藍竹,呃,你到底多大?”
就這樣,聶小妖又收了個妹妹。藍竹比她小兩歲,當然要叫她妖姐,叫柳扶風風哥。
這麽漂亮的妹妹,我都想多要幾個。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折騰,已耽誤了不少時間。
胖豬打來電話,詢問兩人的位置。
然後聶小妖又使出“飛行符”,帶了柳扶風和藍竹到石亭彙合。
當他們到石亭時,正看到胖豬用一隻手吊在亭檐上比劃。
柳扶風又無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耳垂,問道:“你在幹什麽?”
胖豬這樣用一隻手吊着,回頭答道:“我想好了,這個亭子今後就叫‘望月亭’。我正在比劃如何把這三個字刻上去。”
“望月亭?爲什麽不叫聚仙閣、月華閣……”柳扶風問道。
胖豬停了停,又回過頭,認真地說道:“因爲與‘株隐者’比較押韻。”
藍竹好奇地問聶小妖道:“什麽?豬隐者?什麽是豬隐者?押韻嗎?”
聶小妖拍拍她的手,搖了搖頭,沒有答話。評價這幫渾小子最好的語言就是搖搖頭就夠了。
突然有這麽一個陌生人說話,把胖豬驚得差點掉下來。
他一隻手勾着亭子,然後再次回過身來。當他看到藍竹時,驚得手上忘了使力,就這樣直直地掉了下來,甚至忘了用腳接地,就這樣扒在了地上,又是那個該死的“風車式”。
大家都驚奇地看着她。
他趕緊把自己從地上拔出來,又直直地站了起來,就像彈簧似的晃了晃。趕緊用手遮住臉,害羞地說道:“不好意思,太尴尬了。隻是……隻是你不是已已……已經那個了嗎?”
他說着話,從手指縫中偷偷地瞄着藍竹。
莫菲也驚奇地看着藍竹。大家都知道醫院屍體失蹤的事,當然,也追蹤過她。
藍竹看到這眼前如此荒唐的一幕,不,應該說是一群人,感覺到的不是荒唐,而是親切。能如此百無禁忌地生活在一起,不用戴着重重疊疊的面具,隻有親人才可以。
聶小妖笑着代藍竹解釋道:“她與菲姐姐一樣,是遊戲的重生者。現在我鄭重宣布,她——藍竹,從今天起就是我的親妹妹。”
藍竹趕緊向大家問好,但是,這也不能把氣氛緩解到讓莫菲與柳扶風把驚掉的下巴收回來。
這是什麽情況?兩人大腦飛速旋轉。
要說還是女同志。莫菲上前握住藍竹的手,說道:“既然嫂子認你做妹妹了,那你就是我的妹子。我叫莫菲。”
藍竹一看自己這麽容易就被接受了,趕忙叫“菲菲姐。”
胖豬從莫菲的身後探出了頭,怕羞似地招招手,用簡直女人般的溫柔的聲音說道:“HI!我叫朱株,诨号‘株隐者’。”
說完他真的隐了,又縮回到莫菲的身後。
這小子出了名的臉皮厚,沒想到今天怎麽這麽含羞待揍的。柳扶風瘆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藍竹驚訝地道:“HI!你的名字好萌呀!不過外号很酷!我喜歡,讓我想到了豬豬俠。”
胖豬被她說得尴尬不已,又露出半個頭,讪笑着說道:“是啊!每個第一次聽到我名字的人都說我的名字很萌,所以我就起了個酷一點的诨号,以後叫我诨号就好。”
說完他又慢慢地躲在了莫菲的身後。
他個頭小,所以莫菲還真能藏得住他。
可是,他又從莫菲的身後露出眼睛偷看藍竹。
這動作當然逃不過旁觀者的眼睛,也就是聶小妖和柳扶風。
看來,終于有女孩子可以把胖豬的心給吸引住了。隻是,藍竹長得又高又漂亮,比模特還靓,她能看得上個頭矮胖的豬豬嗎?
沒想到藍竹對胖豬挺感興趣,至少對他的某一方面感興趣。她問道:“豬哥哥,有時間也麻煩你幫我起個外号呗?”
胖豬又羞答答地探出半個頭,說道:“是诨号,不是外号。藍妹妹,你的名字已經非常美了,就不要起外号了吧?”
“藍妹妹”這也叫得出,再加上這欠揍一百遍的腔調,把大家給酸得,直膩歪。
沒想到藍竹并沒感覺到什麽不好,她繼續說道:“我想取個霸氣、灑脫、飄逸、又壞壞的诨名,不知道豬哥哥能不能幫妹妹這個忙呢?”
放下她的要求不說,隻這豬哥哥三個字,就把胖豬的腿都叫軟了。這種忘我的對話,竟然直接無視周邊的三個人。
胖豬又用嗲嗲的語氣說道:“藍妹妹交待的事,我一定辦到。隻不過我一定要起一個最好的名字方能配得上你的美麗,得給我一點點的時間。”
柳扶風見他賤得如此,也學着那賤賤的腔調說道:“别說隻要霸氣、灑脫、飄逸、壞壞的這四點小要求,就是再加上有愛心、有理想、漂亮又性感也不成問題,是吧,豬哥哥,哦?”
胖豬聽了他的話,被麻得打了寒戰,又扭扭捏捏地罵道:“死鬼,學人家……”。
他似乎突然間發現周邊還有三個人在看熱鬧,感覺那種對話方式太不适宜這麽多人的場合,于是他站直了身子,裝作道貌岸然的樣子說道:“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了。”然後又對着藍竹抛了個媚眼,賤賤地說道:“哦,藍妹妹!”
藍竹也是含情脈脈地颔首答應。
這時聶小妖大叫一聲:“咔——我們還要尋找熊二的線索呢,怎麽在這裏酸起骨頭來了。大家準備好,出發——”
大家這才想起還有正事要辦。好吧,自然感情溝通完了,就要幹正事了。
胖豬聽了聶小妖的話,問道:“嫂子,你說我們怎麽做吧,我聽你的。”
他看到藍竹正在驚訝地看着他,于是他又賤賤地說道:“當然,以後也聽你的。”
柳扶風被他麻得似無意地向後一揮手,正打在胖豬的禍根上。
把胖豬搗得立即又手護裆。
而此時,胖豬前邊的莫菲也一回肘,搗在他的前胸。她出手,不知道是被麻得,還是有點醋意,給酸的。或許她在想,說好了我是搭檔的呢?
胖豬被這上下夾攻,打得作勢誇張向後倒去。
柳扶風上前問道:“妖妖,我們該怎麽做?”
聶小妖手一揮,一道火光在空中閃過,那正是她的“飛行符”。
她一躍而上,接着莫菲也跳了上去。胖豬還躺在地上耍賴,被柳扶風用手拎着腳踝一下丢上了“飛行符”,然後問藍竹道:“需要幫忙嗎?”
藍竹看到他這粗暴的手段,趕緊搖搖頭。就見她從腳向上刷地消失,在“飛行符”上又從上至下刷地顯現。她消失時就像是用像皮擦掉的圖畫,顯示時又像是打印機打出的照片。隻是速度很快。
沒想到她的輕功這麽奇特。
柳扶風一愣神,也躍上“飛行符”。
“飛行符”開始向北飛行。
藍竹問道:“妖姐姐,你爲什麽叫……妖呢?”
就聽到半山中回響着一個聲音:“因爲我就叫聶——小——妖——”
在數裏外的一座山颠,正有一位頭戴鬥笠、身披長袍也或許是蓑衣的人盤膝正坐于一塊岩石上,聽到她的喊話,用沙啞、蒼老的聲音說道:“聶小妖?這麽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