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胖豬說這話,一燈與莫菲竟然同時無語。
胖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惶恐地問道:“難道也被特權了?”
莫菲輕輕點了點頭。
胖豬贊歎道:“特權過處,寸草不生。真是連個渣都不剩!”
柳扶風聽了,說道:“把渣留給你有什麽用?你是會驗屍還是會降屍?”
胖豬聽了,回頭小聲說道:“養眼。”感覺自己口誤,又立即改口道:“養屍。”
柳扶風沒理他,不想與他貧。
現在聶小妖幾乎是局裏的常客,她現在差不多算是無業遊民,除了有個安穩的住所,成天就是抓抓小僵屍什麽的,無所事事。
所以她很低調,大家這麽喧嘩,她也隻是躲在最裏面柳扶風的位置上玩手機。
她在尋找打僵屍類的遊戲。昨夜玩遊戲的刺激令她深受誘惑,現在簡直欲罷不能。
一燈說道:“我一直想不通,爲什麽每次我們這裏發現不久,他們就會立即趕到,甚至比我們局裏出警還快。難道他們在我們這裏有線人?說不定在山城還有辦事點?”
柳扶風聽了,說道:“‘特權’的營地在哪?不可能這麽快就出現呀?”
胖豬還沉浸在英雄的榮光之中,所以他大大咧咧地說道:“管他呢。我們隻要前半部分,後半部分交給他們收尾也不錯。前半部分最過瘾!”
柳扶風見他趾高氣揚的樣子,潑冷水道:“得瑟,不就是了兩個小僵屍嗎?下巴都頂到天了。”
胖豬一聽針對自己,反擊道:“你剛才還喊‘救命’了,是不,嫂子?”
柳扶風一聽揭了短處,立即曲腿、彎臂學着胖豬出擊時的樣子,嘴裏學他出拳時的聲音“哈!哈!哈!”
他滑稽的動作把大家都逗笑了。
胖豬一見他在羞辱自己個子矮,于是也朝着他遙出一拳。
本是比劃一下開個玩笑,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沒想到他這拳一出,竟然擊出一道月牙形的光斑,應該是拳風,内力浸出所至。
大家被他這一招吓了一跳。
幸虧他的拳風擊出的距離不遠,隻有一米多,不然柳扶風肯定要吃苦頭。
一燈看了,驚叫道:“小子,你這功夫怎麽練的?”
這時聶小妖搭話了。她估計是在場最有權威評價這事的,因爲至今隻有她玩過那遊戲。
她說道:“他這是從遊戲裏得到的技能。他們這個級别,每人會有不同的技能。隻是沒想到這技能還能長時間留在他們身上,我原以爲遊戲結束技能就沒有了呢。”
一燈聽了,疑惑地問道:“遊戲裏得到的?他們又是誰們?”
他剛問完,當然知道是莫菲了。所以他驚奇地看着莫菲。
在場的人除了聶小妖,沒人見過莫菲如幻似夢的花瓣雨。
莫菲此時正斜倚在胖豬的辦公桌上看着胖豬擊出的光耀,見聶小妖說到了自己,也不扭捏,朝着門旁櫃子上的一盆吊蘭輕甩一掌。
隻見一串白色的光斑如飛镖一般疾射而去,穿過垂吊的幾根吊蘭的藤莖,打在牆上。那幾根吊蘭藤莖立即齊刷刷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而被擊到的牆面上出現了十餘公分的裂痕。
柳扶風見過胖豬的武技,沒想到莫菲的也高深如此。
胖豬第一次見到莫菲的攻擊,如此輕松飄逸,不由得驚在當場。
看來,莫菲是遠程攻擊,自己是近程攻擊。莫菲的殺傷力相對胖豬來說要小一些。
一燈更是驚得愣在當場,說道:“你們如此短的時候就可以達到這麽驚人的地步,實在不可思議。若不是親眼看到,怎麽也不敢相信。”
聶小妖說道:“現在是白天,看不出光效。晚上看得話更是絢麗、炫酷。”
胖豬得意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愛上這遊戲了!”
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一燈也是個遊戲迷,隻不過他隻會跟電腦上的撲克牌較勁。見了兩人炫出的武技,還在說着:“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胖豬得意地說道:“還有大招呢,要不要試給你們看一下?”
聶小妖與柳扶同我見識過那從天而降的肉彈,趕忙一起大聲阻止道:“不要,不要。”
一燈看着兩人緊張的樣子,埋怨道:“耍耍也無防。”
胖豬這死豬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叭呢嗎咪轟”的威力,聽了一燈鼓勵的話,于是立即憋氣運功。
一燈和莫菲驚恐地看着他變鼓、變紅……
聶小妖一閃到了門口,再閃躲了出去。
柳扶風本就在門前,也趕忙出去。
莫菲見兩人緊張的樣子,又想到自己的“般若菠蘿炸”的威力,立即意識到了接下來會出現的景象,所以一閃也出了辦公室的門。
當場隻留下好奇的一燈用手輕輕扶着自己的眼鏡,湊近點驚奇地看着胖豬的身體慢慢變紅。
三人在房外聽到“蓬”、“咣”、“呀”的聲音傳來。一股氣浪夾雜着紙稿、雜物從門口一洩而出。
柳扶風抱着膀子看着天花,輕輕搖搖頭,無不惋惜地說道:“一樁慘案。”
聶小妖一隻手扶着牆壁,看着莫菲,很深沉地說道:“隻剩下殘局了。”
莫菲埋怨道:“我最慘。”
因爲無論是毀壞了東西,還是打翻了文件,都要她去收拾殘局,所以下場最悲慘的一個,肯定是她。
等裏面沒動靜了,三人有的捂住鼻子,有的在鼻前揮着塵土,聞着焦糊味進入了辦公室。
現場真得很慘,不過與大家想的不一樣。
現場并沒有很亂,桌、椅、櫃子都好好的,臉盆架也穩穩地立在門後。
一燈還是坐在客椅上,隻是手頭的文件不見了。他的手還保持着握文件的姿勢,滿臉驚訝。另一隻手還在扶着眼鏡,他的眼鏡貌似也安然無事。
地上躺着胖豬,除了風車輪形的卧姿外,後背警服上的火苗可能是最大的亮點。
柳扶風受過專業訓練,看到有火情,一閃身到樓道裏提了罐幹粉滅火器,拔下安全栓,對着胖豬就噴了起來。
這促不及防的一噴,弄得滿屋白煙,到處是噴出的幹粉白沫。
當場的幾個人,都變成了石膏雕像,渾身上下都落滿了白色的粉末。
少頃,胖豬在地上舉起了一根指頭,勾一勾,呻吟着說道:“多謝!”
這時,雕像般的一燈手裏被噴成白色的眼鏡突然兩葉鏡片掉了下來,奇迹般在地上跳了跳,滾了滾,竟然都沒有碎。反而就像爲他的眼睛打開了兩扇窗一般。他還扶着那空鏡架在發愣,沒回過神來。隻有眼鏡擋着的那兩塊沒被白粉覆面。
莫菲把憋着的一口氣吐了出來,吹動面上的白粉,就像吐出了一口仙氣。帶着哭腔說道:“這下更慘了,我要叫保潔……”
柳扶風也被嗆了一臉的粉沫,邊咳邊說道:“這下玩大了。别怕,保潔費我出。”
就在這時,大家聽到了快門聲,于是一齊轉臉看向門口。
原來是聶小妖正舉着手機叉着手玩自拍,拍完了看看照片效果,不太理想,又拍了兩張,總算差強人意了。
作爲一名玄門中人,最重要的是時刻保持警惕。剛才在柳扶風拔掉滅火器上的安全栓的那一刻,她已經轉身閃到了門外,還順帶把門關上。可能是她這個關門的動作導緻空氣不流通,噴出的高壓二氧化碳氣體夾帶着幹粉迅速充滿了房間。如果再呆一會,不被嗆死,估計也因爲缺氧而亡。
現在空氣流通了,幹粉也迅速落下了,聶小妖像沒事人一樣問胖豬道:“豬哥,剛才房間裏發生了什麽事?”
胖豬猛地擡起頭,繼續痛苦地問道:“嫂……嫂子,您想聽哪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