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風沒好氣地轉過臉,無奈地擡眼看向那些建築,令他沒想到的是,在最中間的一處帶走廊的平房處,竟然有人正在潑水,并将毛巾挂在繩上。
柳扶風像通了電的機器人一樣,立即站起身來,避到窗邊,探頭向那平房仔細觀看。
胖豬還是坐在那裏,仿佛很沉穩一樣不動聲色,見到柳扶風緊張的樣子,輕輕地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那平房有十來間,都連在一起,全都關着門。而住人的是最中間的一處,那人潑完水後又退回房裏,現在也關着門。
柳扶風說道:“根據觀察目标就在中間那房間裏,現在不太可能離開。你在這盯着,我繞到後邊看看有沒有後門。确定一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标,順便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
胖豬說道:“還是我去吧,我的輕功現在好于你。别忘了我的名号——‘株隐者’。”
柳扶風白了他一眼,說道:“好吧,‘豬隐者’,你去吧。有事電話聯系,不要擅自行動。”
胖豬哼了一聲,人已消失,如一縷煙一樣,沖出門外,再出現時已到門口,再次一閃而逝。
聶小妖說過,胖豬的這輕身功法連她都比不過。
送走了胖豬,柳扶風更加緊張地盯着那目标。
幾分鍾後,他看到胖豬已經出現在平房後的院子裏。正揮手向這邊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開始觀察那裏的地形。
柳扶風知道他已經近距離監督目标了。于是自己也迅速下了樓,立即向目标的平房迂回,找到最佳觀望地點。
現在雖然是下午四點多,但是天還是非常熱,再加上這裏本身就是人迹罕至處,所以沒有什麽行人,他們的行動也容易了許多。
柳扶風很輕易地就來到了平房前邊一排廠房裏,這廠房的玻璃大都破損,他找到了離挂毛巾最近的一處窗戶,隔窗向外觀察。
他打電話給胖豬,問那邊的情況。
胖豬回道:“很正常,房子的後窗有防盜網,不容易破窗而出。”
這或許是最佳的抓捕環境了。隻有一個入口,等于甕中捉鼈。
柳扶風說道:“我先去敲門,你殿後,門一開你立即沖過來支援。”
他這安排也是有道理的,就如古時打仗要分三軍、側翼、遊擊等軍團,要有層次進行,而不是一哄而上打群架。
布置完畢,柳扶風看了看周邊,一切正常。于是就一縱身,從那狹小的窗戶裏鑽了出去,再兩個墊步,悄然來到那門外。附在窗邊靜聽。
裏面是一男人的說話聲,看樣子正在打電話。隻是聽不清是不是水熊。
柳扶風于是做好準備,來到門前。他看到胖豬已經繞到了廊道裏,一閃身就到了門前,示意柳扶風殿後。
他到門前使勁拍門。
這動作把柳扶風吓了一跳。
房間裏的說話聲立即停止,沒了聲音。
胖豬又繼續拍,還是沒有聲音。
胖豬與柳扶風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轉過身,後退一步,一腳掄起,将那扇鐵門整個踹到了房間裏去。
接着胖豬就沖了進去。
柳扶風最後掃了一眼廠區,也跟着沖了進去。
不過他立即又退了出來,因爲他看到了一樣東西。
……
聶小妖在家裏準備好了飯菜,當然,幾乎都是從飯店裏購買的,她目前的廚藝水平也隻是能燒幾個簡單的素菜,拌個涼調之類的。
五點半時,一燈和莫菲已經來到。卻不見柳扶風和胖豬。
聶小妖見柳扶風和胖豬沒與他們兩人一道來,就問是怎麽回事。
莫菲奇怪地說道:“他們倆人還沒回來?我還以爲他們提前回家來準備晚宴了呢。一下午沒看到人。”
莫菲說着就把手機拿出來,撥打柳扶風的電話。
然後驚愕地愣在那裏,對大家說道:“糟了慘,出事了。”
原來接電話的是個陌生人的聲音。現在電話還沒挂斷,她用手捂住電話。
一燈和聶小妖聽了,都趕緊過來。
聶小妖問道:“誰出事了?是阿風嗎?還是豬哥?”
莫菲搖搖頭。
一燈示意他繼續接聽電話。
莫菲吸了口氣,強抑激動,問道:“喂,你是哪位?”
然後她擡起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對方已經把電話挂斷了。
聶小妖見此,立即閉目運功,想用功法與柳扶風和胖豬身上的“八卦子午印”取得聯系,可是,毫無音訊。
這下,她有些害怕了。要知道她施的這玄門法術既不是普通人所能察覺的,也不是普通人所能阻止和破壞的。而自己聯系不上,就說明遇到了高人,或者處在了很封閉的地方。
她再用天眼尋找,法力範圍之内,也尋不見二人。
一燈問道:“怎麽樣?能聯系上他們嗎?”
聶小妖輕輕地搖搖頭。
一燈問莫菲道:“你可知道他們下午去了哪裏?”
莫菲也搖搖頭,說道:“上午我們三人分工調查水熊的下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聶小妖想起了那遊戲,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她讓莫菲打開手機,可是這遊戲連個圖标都沒有,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打開。
根據早上在胖豬手機上得到的信息,下一波襲擊将在夜裏淩晨兩點開始。也就是說,那遊戲或許要到夜裏才能開啓。
一燈和莫菲兩人都很着急。
聶小妖卻冷靜了下來,說道:“不等他們了,咱們坐下吃飯。别涼了。”
一燈和莫菲驚訝地看着她。
她已經到了餐桌前,把筷子分好,示意兩人入座。
一燈和莫菲不明就裏,隻好尴尬地坐在桌旁。
聶小妖說道:“禍不止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禍已及身,也不會因爲我們驚慌失措而停止。所以我們隻要靜觀其變就行。來,我們慶祝師傅終于要退休了。今年師傅六十大壽,到時候我們做徒弟的一定會給你風光大辦。”說着給一燈倒酒。
一燈見她霍達如此,不禁心生佩服。隻是“風光大辦”這個詞用的讓他有些莫名的緊張,必竟這個詞可以是褒義詞,也可以是貶義詞。他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能不能過上這六十大壽。
于是他半開玩笑地說道:“好吧!我記住了。我會努力活到風光大辦的時候。”
聶小妖性子單純,沒過多考慮他的話中意,隻是以爲他随便開個玩笑,于是哈哈笑着拿起酒杯。
莫菲必竟是女人,被她的霍達的表現驚到。她心說小聶這女人的心也太大了,柳扶負下落不明,自己還能笑得出來。
當聶小妖把三人的酒斟滿,把酒杯舉起的時候,莫菲的電話鈴響了。是柳扶風的電話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