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風輕輕的起身,來到窗前,向外望去,山城的夜空似乎甯靜異常,根本就沒有剛才看到的那怪物。
剛才在自己睡得迷迷糊糊時看到的那個怪影肯定是一種夢幻,所以他輕舒了口氣。
通過自己的夜視能力,他能看到小彪正在大門前蜷曲而眠,而那隻随時會從意想不到的地方蹿出黑貓反而像個值班衛士般蟄伏在牆頭之上,正在瞄着飛來飛去的蝙蝠。
漸漸地,天已微明,數隻飛鳥從東方天空中飛過。
他梳理着手頭幾樁未解的謎團,一時也無頭緒。
或許,應該從水熊失蹤這案子着手。各種通緝令已經下發,還不知道結果。
正在他準備回床再眯一會時,他看到一個人影一晃就進了院子。那黑貓竟然發覺,已經躍下牆逃遁而去。而在地上熟睡的小彪竟然毫無知覺。
柳扶風知道這是胖豬回來了,所以他輕輕地打開卧室房門,下了樓去。
胖豬現在寄居在他們家,住在一樓,所以柳扶風輕手輕腳來到一樓。
胖豬正好開門進來,動作依然輕快。
他看到柳扶風下樓來,也沒感覺詫異,自顧自地打開門,進到房間裏。
柳扶風過來,倚在門框上,看着胖豬脫去外套,又在翻找其他的衣服。
柳扶風問道:“從醫院來?”
胖豬回道:“明知故問。”
柳扶風問道:“昨夜休息好嗎?”
胖豬又冷冷地回道:“你們折騰到半夜,還問我休息好了?”
柳扶風雖然被碰了一鼻子灰,但是胖豬說的也有道理。他想了想繼續問道:“今天去上班嗎?”
胖豬點點頭,說道:“不上班幹嘛。”
柳扶風終于還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問,問道:“前晚你們到底如何撞車的?爲什麽師傅會受那麽重的傷?”
胖豬聽到這話時,正把一件夏裝制服穿上,他稍一停頓,沒好氣地說道:“還好意思問我,我當時被你們的驅屍符鎮壓着,頭腦一片混沌,怎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柳扶風驚問道:“難道不是你制造的事故?”
胖豬聽了他的話,又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很無辜地問道:“你見我傷害過朋友嗎?”
柳扶風一頭霧水,說道:“不是你?那就怪了。難道是莫菲?她雖然有劫走你的動機,但是也不至于要以這種撞車的方式呀,那車是她的寶貝家夥。況且她積極配合我們捉住了你,說明她并不是很願意陷入那遊戲中。”
胖豬沒有答話,繼續穿着自己的衣服。
柳扶風還在思考,說道:“不會是師傅他自己吧?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胖豬道:“說實話,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問了鮑叔,他說當車轉入縣道後,突然看到有一個人影站在路中央緊急招手,因事出突然,莫菲沒刹得住車,撞向了旁邊的樹上。奇怪的是所有的安全氣囊都未打開。所以莫菲受的傷非常重,比鮑叔還要重。情急之下鮑叔解了我頭上的驅屍符,讓我帶着昏迷的莫菲去完成那個遊戲。”
“什麽?”柳扶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問道:“你是說那晚是突發事故?而莫菲是你救的?”
胖豬看了柳扶風一眼,說道:“這案子實在複雜,我已經感覺到勢單力薄了。”
柳扶風還沒得到答案,所以他繼續問道:“你先說說你們如何撞車的?莫菲傷得比師傅還重?”
胖豬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的,駕駛員前邊有方向盤,那晚莫菲和鮑叔都沒系安全帶,所以莫菲傷得很嚴重。”
柳扶風仔細地回憶,然後說道:“不對、不對,你肯定是在撒謊,我記得很清楚,那晚師傅叫莫菲開車時,她是系了安全帶的。所以就算她受傷,也不應該很重才對。”
胖豬沒有與他争辯,隻是說道:“當鮑叔替我解了驅屍符後,我的頭腦逐漸恢複清醒,鮑叔就催促我趕緊救救莫菲。而唯一救她的方法,就是與她一起完成第三步的認證,隻有這樣才能成爲那遊戲的仆人,她才能得到初始的法力。”
柳扶風聽了這荒唐的說辭,問道:“你們怎麽知道認證通過就能救莫菲呢?你們是如何提前知道的?”
胖豬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不知道。我相信鮑叔也不知道。但是當時的情形隻能這樣一試。其實當時我還有一個自私的打算,最起碼能确保我一個人通過那款遊戲。”
柳扶風問道:“當時莫菲還有知覺?”
胖豬點點頭,說道:“雖然我在後排座也受到了猛烈的撞擊,但是我有魔法護體,竟然沒有受到傷害。莫菲也同意鮑叔的建議,所以我才帶她完成了遊戲的認證,通過了第三關考驗,與她一起成爲了玩家。”
柳扶風問道:“是她親口同意的?”
胖豬點點頭,說道:“是的。”
柳扶風問道:“師傅他老人家知道你們倆去闖關?”
胖豬糾正道:“不是他知道,而是他指使的。本來莫菲受傷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是鮑叔說隻能利用黑魔力才能救她。”
柳扶風似有所悟又難以置信,喃喃地道:“原來他知道這一切,卻一直在騙着我們。這老頭兒不簡單呀!那到底是誰攔了你們的車?”
胖豬搖搖頭,說道:“我也問鮑叔了,他沒回複我,隻是說有一個人影。”
柳扶風又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撞上那個攔車的人影?”
胖豬還是搖搖頭。
柳扶風想起在撞車前後胖豬都被師傅的驅屍符困着,應該也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所以還是要問師傅和莫菲才能了解的更清楚。按胖豬的說法,那晚的莫菲已經撞得不成人形,卻又通過這遊戲中的魔法恢複如初,難怪她說自己的奶水回了,身體回到了生育前的狀态,原來都是因爲重新修複的原因。看來,這款遊戲真的不簡單。
他問道:“你親眼所見是那款遊戲救了莫菲?我是說看到莫菲身上的創口慢慢複原?”
胖豬望着窗外的晨空,似在回憶般說道:“其實,當時我正沉浸在變幻莫測的玄光之中,沒有注意到她是怎麽恢複的。當她站起來與我一起共啓儀式時,似乎她的身體就已經好了。在我們接受了各自的功力後,我就昏倒了。我相信她也昏倒了。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她會回到了家裏,而我還是躺在那涼亭之上。”
柳扶風又想起了前晚看到莫菲對着月亮做的儀勢,幻想着那日胖豬與莫菲兩人的情景,不禁呆立在當場。
胖豬見他還在那發呆,笑着問道:“要不要穿上衣服一起去上班?”
柳扶風看看天已大亮,但時間尚早,于是說道:“時間還早,先吃了早飯再上班吧。”
胖豬愉快地同意了,因爲他已穿戴整齊,就主動提出去買早點。
當柳扶風回到樓上時,聶小妖已經穿好、洗漱完畢。
柳扶風就把剛才胖豬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沒想到聶小妖根本就不驚訝,她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昨晚我在師傅耳畔說了什麽嗎?其實我就是問他這事。他已經承認了。”
柳扶風聽了,難以置信,問道:“哦……你都知道了,爲什麽不告訴我?”
聶小妖通過化妝鏡看了看他,說道:“我要找幾個人都證實一下。”
柳扶風又問:“那你有沒有問師傅,他爲什麽會出現在灌木叢中?”
聶小妖回道:“他說他去追那攔車的人影,隻是沒追得上,就昏了過去。直到抓住你的腳時才醒來。”
柳扶風驚道:“也就是說,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攔的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