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風一直有一個疑問,那麽多的怪異嗥叫的女人到底躲在什麽地方?那些僵屍又去了哪裏?他們會在一起嗎?
這時,右臂上的咬傷産生巨痛又打斷了他的思緒。這傷口有時巨痛難耐,有時又奇癢無比。聶小妖說能有痛癢的感覺說明正在好轉,如果沒有感覺,那就惡化了。所以他認爲自己還有好轉的可能,也并不悲觀。
柳扶風看着那傷口上長出的又粗又硬的黑毛,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是爲什麽。
這巨痛讓他幾乎喪失意識,當他挺過來後,驚奇地發現自己變得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那種又粗又硬的黑毛,通過觀後鏡觀看自己,簡直變得像野獸一般,滿臉也是黑色的毫毛。他吓得想尖叫,卻發出了獸吼般的叫聲,将汽車的玻璃都給震碎。
他驚恐的看着這一切,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能感覺到自己隔着皮膚和衣物也能嗅到血液的味道,他能聽到很細微的飛蟲振翅的聲音。可是,他也發現,自己除了會吼叫幾聲外,根本就不會說話。甚至不會寫字。
他腦海裏閃現的是野獸森寒的目光,鋒利的牙齒,無休止的吼叫……
難道自己變成了真正的獸人?
正在這時,聶小妖和一燈忽然出現。他趕忙迎上去,想讓他們倆救救自己。可是他們倆根本就認不出他是誰,大叫着“你就是一個妖怪……你就是一個妖怪……”一人手持劍,一人手持鞭,竟然向着他揮舞過來。
當他被驚醒的時候,莫菲正好進來。
他慌裏慌張地查看自己的胳膊上的傷口,還好,那隻是夢,自己并沒有變成獸人,身上也沒有長出濃密細長的黑毛,更沒有聶小妖和一燈的襲擊。
莫菲見他醒了,說道:“我的車已經找到了,手續也辦好了,剛送去修。你先忙,我提前回去了,拜拜!”
她拎了包就走了出去。根本沒給他驗證自己是夢是醒的機會。
柳扶風突然想起莫菲變化的事,所以他木讷的大腦這次變得聰明了一回。
他從窗戶裏看到莫菲已出了大門崗,自己也迅速收拾一下,悄悄地跟了出來。他想知道在莫菲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莫菲出門後打了車,朝城裏駛去。柳扶風本來想看看她到底去哪裏,後來看看這才半下午的光景,想來她也不會做些異常的事,所以他打消了這念頭。
當他轉過身時,發現趙黑子又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
沒等他張口打招呼,就聽趙黑子問道:“怎麽了?突然對莫菲關注起來了?”
柳扶風被問的不自在,竟然下意識地撓了撓頭。
他回道:“哪有,哪有。她的車被撞壞了,我關心一下她如何回家。”
趙黑子問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爲什麽鮑隊、莫菲和你會在一起,而且在北郊那個很緊的地方?又爲什麽會出車禍?”
一提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柳扶風就後怕,不自覺地冷汗都出來了,心也揪了起來。
他卻原原本本地說道:“小朱最近沒上班,聽說他在廢窯場出現過,所以我們三人就去找他。找到小朱後,本來他們乘莫菲的車回來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在半路上出了事故,鮑叔就住進了醫院。”
趙黑子聽了,問道:“鮑隊住進了醫院?現在傷得怎麽樣?小朱近況又如何?”
柳扶風如實回答。
沒想到趙黑子變臉比翻書都快,他帶有批評的口吻說道:“亂彈琴!身爲一名警員,未經允許擅自行動,太不像話了。你轉告小朱,叫他明天到我辦公室來。”
說完,趙黑子進了警局。
柳扶風心說我上哪去找他呀?
目送趙黑子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内,柳扶風輕歎了口氣,用他一貫的摸耳垂的習慣,又摸了摸,突然被身後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他是在無意中發現自己身後竟然站着一個人。
這個人竟然是胖豬。
這家夥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
他爲什麽會突然出現?
柳扶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他趕緊來了個雙手揉,把眼睛擦亮了再次确認。
站在他面前的果然是胖豬,而且,是以前他所認識的那個胖豬,至少從外貌上看是這樣。之所以這麽認爲,因爲在這個胖豬的眼神裏是流露出來的是一貫的單純與親切。
柳扶風問道:“你……怎麽來了?”
胖豬微微一笑,說道:“休假結束,回來上班。”
柳扶風驚問道:“休假結束?上班?”
胖豬回道:“不上班,我不成了無業遊民了?夢想何在?”
說着,自己朝局裏走去。
柳扶風看着他的短小的背影,說道:“你回來得正好。剛才趙科長找你,叫你去見他。”
胖豬沒有回答,也沒回身,隻是伸手做了“OK”的手勢。
柳扶風又叫道:“師傅受傷了,你去看看他嗎?”
胖豬聽了,竟然立即停住了。
在柳扶風的驚奇中,他轉過身,問道:“鮑叔如何受傷的?”
……
兩人驅車向醫院駛去。
柳扶風不斷地看着胖豬,希望在他身上能像莫菲那樣找到一些線索。
可是,他什麽異常都沒找到。
這還是以前的那個胖豬嗎?
胖豬也覺察到了他的異樣,問道:“很奇怪我回來,對嗎?”
柳扶風反問道:“我最想知道你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胖豬神秘地笑了笑,說道:“我已經成爲了正式會員,今天淩晨剛通過第三關。現在,我可以開始遊戲了。”
柳扶風驚奇地看了他幾秒鍾,問道:“哦!那正式會員會玩到什麽?是逃亡遊戲嗎?”
胖豬答道:“不是。”
柳扶風這才想起,以前那個逃亡遊戲是自己在夢中夢到的,當然與這《鬼判》無關。
他問道:“那是什麽樣的玩法?”
胖豬說道:“還不知道。我也是昨天剛剛通過最後一道審核關。正在等待着任務。”
“任務類遊戲?”柳扶風問道。
胖豬搖了搖頭。因爲還沒玩過,所以他也不太清楚。隻是從他平靜的眼神中看不出最初的癡迷與前幾天的煞氣。
此時他所流露的,是一個很沉穩的普通人的神氣。
兩人尴尬地安靜了一會,柳扶風想問他那個最尖銳的話題,卻終于還是沒能問得出來。
胖豬雖然沒看他,卻也猜到了他所想。于是他自己主動說道:“你是想問昨晚我與莫菲到底發生了什麽,對嗎?”
柳扶風沒回道:“不限于此。”
胖豬道:“好,我回答你。”
柳扶風靜靜地等着。可是胖豬卻停頓了挺長一段時間。仿佛要先溫習一遍故事才能演講,或者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才容易表達。
在柳扶風的焦急等待中,他終于張開了口。他微笑着說道:“你最想知道的是我與莫菲是不是那個了,對嗎?”
柳扶風沒有做聲。
胖豬說道:“實話告訴你,并沒有那個。其實‘陰陽交合’指的是在前日與後日更替之時。幸虧我聰明,不然的話就丢人丢大了,反而還成不了事。”
柳扶風驚奇地問道:“還能這樣解釋?”
胖豬點了點頭。
柳扶風又問道:“那‘喋血重生’指的是什麽?”
胖豬說道:“儀式。”
柳扶風問道:“儀式?什麽樣的儀式?”
胖豬說道:“這遊戲強調男女搭配、雙玩雙修,所以從一開始就要求必須有女人參與。而這儀式其實是拜入這遊戲的一個儀式。”
柳扶風吃驚地問道:“這儀式如何做?不是自殺後重生嗎?”
胖豬搖搖頭,說道:“到現在我才知道,前期我們遇到的那幾樁兇殺案都是因爲他們誤會了。所以才會出現男人變瘋、女孩被殺的慘案。”
柳扶風說道:“看來還是那遊戲有問題。”
胖豬點點頭。
柳扶風繼續問道:“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