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苦笑了一下,解釋道:“我……哪有。”
胖豬滿面帶着令人恐懼的又色色的笑容盯着莫菲,說道:“你不是想要永葆年青嗎?隻要與我一起成爲了主人的仆人,就可以永遠伺候它,陪在它身邊,也就可以永遠不死,永遠年青如現在。甚至會變得更漂亮。”
莫菲聽了,連連擺手,問道:“我不想永遠年青了,我不想玩了,放過我,行嗎?”
胖豬的笑容定住了,他的表情變得似乎看到陌生人一樣,滿臉寫滿了問号。還是用那種左右換着角度盯着的樣子看着她,用令人後脊發冷的粗啞的聲音問道:“你在說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卻說不想玩了?”
莫菲連聲道歉,求他饒了自己。
胖豬氣忿地吼道:“已經這樣了,如何能不玩下去呢?那樣你沾親帶故的所有人,連同我一起,下場都會很難看。說不定都會變成什麽怪物。我賤命一條無親無故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你和你的家人呢?本來我也想将你換成别人,我找了另一個女人試了,根本就蒙混不過去,而且還連累那女人死狀很慘。當我看到她那慘狀後,真害怕這樣的結果會落在你身上。而且,因爲我犯過一次錯,所以也隻有這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再錯過了,後果很嚴重。叫我怎麽辦?”
莫菲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胖豬被這突然的轉向問的一怔,奇怪地看着她。
莫菲以爲他沒聽清楚,追問道:“你有沒有喜歡過?”
胖豬長出了一口氣,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許久,才點點頭,說道:“其實你一直是我夢中的女神。當然我也知道自己隻有暗戀的份,不隻是你有家庭,更是因爲我的條件實在配不上你……”
莫菲露出神秘的笑容。接着又問了一個讓他更不能很愉快地回答的問題:“你是如何弄到我的姨媽血的?”
因爲根據這《鬼判》遊戲的規則,入會的第二個條件就是要弄到陰血。
胖豬現在雖然變化得面帶兇光,但是還是被問的不好意思,腼腆地回道:“我早就發現了你在台曆上畫的小圈圈的秘密了,所以就特别留意你的特殊日子,然後當你如廁後就跟了過去……撿……撿的。”
莫菲聽了,又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沒想到你能做出這麽下作的事。”
胖豬把頭低到更低。
莫菲擡頭看看天,問道:“是不是非要午夜月中?”
胖豬似乎得到提醒,也擡頭看看天。此時,一輪半月正在靠近天中央的地方。他回道:“是的。”
莫菲說道:“那你來吧!”
或許是胖豬沒想到莫菲會這麽容易接受,也或許是他不好意思,反正他站在原地沒動,甚至都沒直視她的眼睛。
莫菲見他不動,又說了一遍:“你來吧!”
胖豬還是立在原地沒動。他的嗓子似乎動了動。
莫菲見他五短身材立在那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低着頭,隻敢不時地偷偷擡眼看看她,心裏想笑。所以她以調侃的口吻問道:“你不會讓我主動吧?”
胖豬還是沒動。
莫菲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有經驗,我來。”
她說着走上前來,伸出雙手先扶住他的雙肩,再沿脖頸向上滑去。
胖豬被她這麽一觸弄,竟然條件反射似地向後躲了躲。
她的兩手沒停,繼續向上撫摸。摸過雙頰,再到雙耳,再到雙鬓,然後事情就做成了。
她以勝利者的神态向着車裏打了個手勢。于是埋伏在車裏面的聶小妖、一燈和真的莫菲踉踉跄跄、連滾帶爬地擠了出來。必竟在車裏、後備箱裏憋了這麽久,腿腳都麻木了。尤其是後備箱裏的一燈,這麽大年紀被悶了這麽久,出來時走路都打飄了。
他來到兩人前,看着額上貼着符咒的胖豬,調侃道:“你小子害得我老人家退休前還差點被憋死。臭小子,看我待會不收拾你。”
莫菲看看變化成自己模樣的柳扶風,再看看把自己拉進這恐怖遊戲的胖豬,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是該憐還是該恨,眼淚不自覺又流了下來。
聶小妖對着柳扶風微笑着點頭打了個招呼,又來到胖豬面前,說道:“豬哥,對不住了。爲了幫助你和菲姐,隻能先委屈你了。”
說完,向一燈點頭示意。
一燈立即舞了一通招魂式,口中不停念咒,取出他的朱砂桃木劍,在空中抖一抖就變成他的大慈大悲憫天玄光劍,頓時金光閃爍,霞光萬千。
他在念咒之餘說聲“走”,胖豬就如機器人那樣,機械地轉身打開車門,走進車廂内,坐在後排座上。
一燈松了口氣,收回玄光,仿佛擦拭真的寶劍那樣輕輕用手抹了抹他的朱紅色小桃木劍,自言自語道:“齊活,收工。”
變化成莫菲的柳扶風還是用莫菲的聲音說道:“師傅,你上次說把你的什麽慈悲劍法訣竅傳給小聶的,怎麽遲遲不見你行動呐?你這麽大歲數了,如果不早點傳授,萬一哪天兩腿一蹬,不就失傳了嗎?”
一燈聽了他這麽不客氣的說詞,瞪了一眼,罵道:“臭小子,過河拆橋。幫了拿了朱崽子,又開始咒我死。退休又不等于退命,哪有那麽容易死的?”
轉頭,他朝着聶小妖說道:“小聶,别把這混小子變回來,看他這不男不女的樣子我就順眼。解氣!”
小聶和正在哭的莫菲竟然被這師徒爺兒倆鬥嘴給逗樂了。
小聶點點頭,大聲回道:“好,我也看着順眼。”
一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小聶,你是個好孩子,這憫天劍法不是普通之物,必須要在天時地利人和氣正之時才能傳給你,希望你能理解。”
聶小妖聽了,雙手抱拳于胸前,正色地回道:“多謝師傅!”
柳扶風在一旁酸酸地嘟哝道:“我叫了幾年師傅,除了教給我如何躲懶,一樣法術都沒教我。現在你真成了她的師傅了。”
一燈聽了,反而樂了。損他道:“教你躲懶那是因爲你的火氣太弱,怕你丢了小命。還不識好。靈火弱又如何近得了玄門?再說了,你的武功不是我教的嗎?隻靠在警校學的那兩下子花把式能奪全國冠軍?知好吧你!我先教你功夫,那叫築基,先把你的身體調理好保住小命再說。真是不識好!”
說完搖着頭自個兒進入莫菲的車裏,坐在副駕駛位置,朝莫菲擺了擺手,催她快點開車。
兩人載着胖豬在制坯場裏轉圈調了個頭,就朝外駛去。
聶小妖對着被罵得呆若木雞的柳扶風說道:“我們也跟過去吧。”
柳扶風如釋重負般出了口氣。竟然拉開衣襟看看自己鼓起的胸部,問道:“能不能把我變回原形,先?”
聶小妖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問道:“你看什麽哪?”
沒想到那混小子說道:“其實我在想,你是不是按照莫菲身材等比例變的……”
說完就哈哈笑着朝制坯場外跑去。
聶小妖愣了下神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原來這混小子在想隻要看到自己變形後的胸部就等于看到了莫菲的胸部。所以她吃醋地在後面追罵道:“你這個色鬼,看我不收拾你!”
隻是,當兩人一前一後跑到場邊時,他們聽到了響亮的刹車聲劃空而來。
兩人怔在當場,一起豎起耳朵聽着,但是已沒有其他的聲音傳來。
聶小妖靠近來,輕輕扶住柳扶風的胳膊。
柳扶風猜道:“會不會是她們出了狀況?”
兩人互視一眼,趕緊向自己車子的藏匿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