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風和另兩名武警戰士匆忙逃出了押解車。
他一面向趙黑子彙報情況,一面命令那兩名武警戰士到前邊駕駛室裏查看其他警員的狀況。
這時,後面兩輛車上的押解警員也趕了過來,他們那兩輛車及第二輛迷惑用的囚車都完好無損,所以人員也安全。他們在柳扶風的指揮下向從兩面向第一輛押解車包圍過去。
在柳扶風看來,沖出去的這輛囚車雖然車頭受了損,但是車體完好,雖然不知道内部的傷亡情況,至少人犯還在。
所以柳扶風心裏還算踏實。
一路上柳扶風都沒敢讓這輛囚車離開自己的視線。剛才因爲翻車雖然暫時離開了他的視線,但是時間極短,所以他還是很自信。
因爲囚車後門的鑰匙隻有出發地和接收地兩邊持有,押解人員是沒有鑰匙的。所以在包圍圈形成後,柳扶風和一名警員先到駕駛室查看其中的兩名警員的狀況。并努力通過車窗查看囚禁廂内的狀況。
不過,情況比自己想象的要糟。
囚車的車頭已被擠扁,兩名警員被卡在裏面,都已經昏了過去,不知死活。
柳扶風趕緊招呼幾位警員救人,一邊向局裏彙報情況,呼叫救助和支援。
當臨縣接收負責人員拿着鑰匙趕過來打開囚車的車門換車時,水熊竟然帶着他猙獰的笑容從容地從囚車内走了出來,他的頭套不知道什麽原因已經不在。他坦然地看着周邊的民警,并隔着他們獰笑着遠遠地望向柳扶風。當柳扶風看他時,他竟然開心地一下從囚車上跳到地上,然後就地一滾,大聲慘叫自己的腿被摔傷了。
沒辦法,接收人員隻好安排醫護人員給他的腿驗傷。
柳扶風正在與臨縣接收的同志辦理交接手續,沒能過去查看水熊的狀況。他隻是遠遠地看着醫護人員幫水熊做了應急支架,并把左小腿用繃帶綁了起來。看來摔得應該很重。
在他被押上一輛救護車時,他回頭說了一句話,雖然隔着很遠,還被警笛幹擾着,但柳扶風依然聽的很清楚。
水熊說的是:“你們都得死!”
當柳扶風趕過去的時候,水熊已被臨縣的警員押送上救護車,揚長而去。
沒辦法,柳扶風隻好去查看與水熊乘坐同一輛囚車的兩名押解警員,他們其中一名是獄警,另一名是武警。奇怪的是,水熊安然無恙,但是這兩位卻是昏迷不醒。
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這樣,雖然有驚也有險,自己的頭部、四肢和身上都有些輕傷,但是總算完成了任務。
其他的善後工作用不着柳扶風管了,因爲他的任務隻是押送,隻要把人犯安全地移交給接收部門,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既使發生再大的事,也與他無關。
所以,在醫護人員對他進行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後,他很快就回到了局裏。
這次首先迎接他的竟然是趙黑子。
趙黑子再次像以前那樣誇贊他完成的漂亮,事故處理表現得很專業,嚴格按照應急規程處置,堪稱典範。并承諾向上申報嘉獎。
這些都沒能給柳扶風帶來一絲的興緻。他所想的是這幾起案子的幕後主使與相互關聯,還有自己的傷情,還有胖豬和莫菲的安危。
他怏怏地回到辦公室,再将經過向多事成習慣的莫菲複述了一遍。
回到家裏,聶小妖依然在運功熬制草藥。最近她是真的花了太多的心思。
服用草藥這些時日以來,聶小妖也教給他調息的方法,他感覺自己的功力大增。
隻是令他不解的是,最近聶小妖明顯對那方面的需求也與日劇增,有時一天都要兩三次。
這次,兩人折騰完躺下後,柳扶風輕輕地附在她耳朵上問道:“親愛的,爲什麽你最近這麽想要?”
聶小妖害羞地輕咬了一下他的脖頸,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不想嗎?”
柳扶風也沒有回答,隻是狠摟了她一下,岔開話題問道:“親愛的,既然你對你的家人們承諾不請他們出面協助,你也可以請你的那些陰兵朋友協助救救胖豬呀?就像上次你請的那位——叫什麽來着——羊犄角,請他來助上一陣,說不定就把這案子給破了。”
聶小妖聽了,輕輕搖頭,回道:“這點我也想過。隻是,他們所信奉的一條原則是不幹涉任何一點人類社會正常的發展進程。不管是發生戰争還是病疫。”
柳扶風聽了,歎了口氣,似有所悟地說道:“難怪現在不信鬼神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不作爲,也不現身,又如何叫人們相信他們的存在呢?就算他們真的存在,沒有用處,誰還會信奉和崇拜他們?”
聶小妖聽了他的報怨,笑着安慰道:“神明的存在并不是用來讓人們信奉和崇拜的。他們遠在人類出現之前就存在着。不管你信與不信,他們就在那裏。當然啦,他們也會在大災、大變之年變幻成普通人量力拯救一部分受苦的老百姓。隻是不刻意影響人類社會的進程而已。”
柳扶風雖然表面上裝作無所謂,其實對她所說的每個字都仔細的琢磨。
終于還是被他找到了突破口。
他就像突然來了精神,挺起前身說道:“你說他們會出面求助一部分普通的老百姓?”
聶小妖被他問的怔住,沒有回答。
柳扶風接着說道:“現在胖豬和我都有難,我們隻是人類社會中非常渺小的普通百姓,我們的存在與否決不會影響到人類社會的發展進程,所以,就請他們現身救我們一救呗!”
隻是,他這招激将法并沒能奏效。
聶小妖回道:“他們已經派人來求助你們了呀!”
柳扶風一聽,立即又像斷了電的木偶一樣,倒回到枕頭上。
因爲他聽出來了,正如師傅一燈所說的那樣,老天就是派遣的聶小妖來救助他們。
聶小妖微笑着伏在他的胸口,眼睛卻無奈地盯着他的胳膊。開玩笑地說道:“怎麽了?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老天爺的眼光?”
隻有她内心清楚,自從遇上柳扶風開始,自己已經與他的命運脫不了幹系了。
可是,自己的力量又實在太小。而這次遇到的對手既神秘而又強大。
柳扶風沒有回答。
正當兩人各懷心思時,柳扶風的手機響了,又傳來那搞怪的鈴聲:“我是一個壞蛋,哦!哦!我是一個壞蛋……”
聶小妖幫他取過手機,順眼瞥了一下,原來是莫菲打來的。
柳扶風接通了電話。
莫菲在另一頭慌慌張張地說道:“阿風,你趕緊與嫂子一起到縣院。我得到可靠消息,白天受傷的警員出了狀況。很詭異。這條消息已經被局裏封鎖了。”
柳扶風問道:“如何個詭異法?”
莫菲急得語無倫次,也說不清楚,反正大意是那兩名警員被法醫鑒定爲已經死亡幾天了。
什麽?死亡幾天了還能活蹦亂跳地持槍押解?還能駕駛囚車?
那聽起來不僅僅是天方夜譚,更是要出大亂子的節奏。
柳扶風一再确認是不是真的,莫菲自始至終都堅稱自己的消息可靠。
挂了電話,柳扶風驚恐地看着聶小妖。聶小妖也驚奇地看着他。
柳扶風說道:“這中間肯定有問題,讓我們好好捋一捋,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聶小妖也沉思,說道:“既然這樣,我們最好到現場去看個究竟。”
柳扶風問道:“按你的所學,可能發生這種屍體押解犯人的故事嗎?”
他認爲這隻是一個别有用心的惡作劇。
正在兩人準備起身前往醫院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是一個壞蛋、哦!哦!我是一個壞蛋!蛋、蛋、蛋、蛋、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