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胖豬報了聶小妖的名号後,傳來了那幫馬仔的哄笑聲。
“妖,确實很妖!”
“不過我喜歡!”
“……很帶勁……”
……
突然,場子裏就冷靜下來。
因爲,此時的聶小妖正在用手**那些馬仔前來應戰。
真叫這幫家夥動真格的時候,竟然一時沒人敢第一個上來。
那個叫水熊的,也樂得看熱鬧。
此時如果他上前阻止的話,以他的笑面虎的陰陽功夫,完全有可能阻止這次沖突暴發的可能。
但是,他選擇了看熱鬧。
因爲,他也想混水摸魚。
一來借大川的手試試柳扶風的實力,二來,如果戰勝的話,說不定自己也能撈點甜頭,因爲在場,他的級别最高。
在他看來,做一件無頭案比吃飯也難不到哪去。
所以,他選擇了以靜制動。
但是,讓他顔面無光的是,那群起哄可勁的家夥,竟然沒有一個上前應戰。
這個時候,就缺一個導火索。
水熊很清楚。所以,他來點燃這個火藥桶。
他朝大川使了個眼色。
大川管這個場子,在老城區,歸他管轄。但是大川屬于老二老甩的班底,正好借柳扶風的手削削老甩的銳氣。
在“昌邦社”裏,除了财務等行政職務、經營職務外,真正有實力和實權的,喪邦肯定是老大,老甩排老二,水熊隻能排到第三。
大川看到上級示意自己動手,于是手一揮,叫大家一起上。
那幫馬仔心說剛才打胖豬輕而易舉,現在對付這一男一女,應該也難不到哪去。所以,大家一哄而上。
柳扶風見打鬥在所難免,于是守在聶小妖身後。
胖豬也與兩人背靠背,準備戰鬥。
沒想到,那幫人圍着聶小妖圍了半圈,還是沒一個人先動手。
胖豬緊靠着聶小妖,一時也無人上來。
反而柳扶風那邊與兩個馬仔交上了手。
柳扶風不愧是格鬥高手,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兩個馬仔打翻在地。那兩人一時爬不起來。
大川一看,這個柳扶風是個高手,于是一揮手,與另外兩個人上來糾纏。
聶小妖說道:“記住晚上我對你說的話,這不是格鬥表演,沒有規則。”
她竟然還有空對柳扶風指點。
話好說,但真做起來,柳扶風還是受到比賽規則的禁忌:不準用肘、不準反關節、不準擊後腦、不準襲裆、不準插眼、不準鎖喉、連擊不準超過三次……
這都印在他的腦子裏。
大川也是格鬥圈子班底,雖然最近兩年沒有參加系統的格鬥訓練,但是實戰技術提升了很多。
所以,一上手,就把柳扶風給逼住。
柳扶風在力度、速度、技巧、防守等等處處都占優勢,但是,竟然面對三個人的聯手處處受限。
對方除了兩個馬仔糾纏外加大川出冷拳踢黑腳外,大川的出招全是直逼要害,讓柳扶風不得不防。
就這樣,雙方互有擊中與被擊中,一時難決高下。
其餘人都這樣靜靜地看着這四個人的格鬥表演。
時間稍長,柳扶風體力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那些馬仔雖然實戰能力強,但是成天吃喝嫖賭抽,又不勤加訓練,體力很快不支。
大川雖然平時也進行訓練,但是在體能上比柳扶風差了一截,所以,時間一長,眼睛就發蒙,一個不留神,被柳扶風一膝撞到下巴,撲倒在地。
另兩個馬仔一驚的當口,被柳扶風一個後擺腿,雙雙掃中面部,倒在地上。
正當大家驚于這戰鬥結果時,一個人影閃入戰圈,一記掃堂腿将柳扶風掃倒在地。
原來是水熊。
水熊此舉是犯了大忌。因爲他的本意是要看看對方的實力。
在他估計,實力最強的是柳扶風。所以,當看到柳扶風的格鬥缺點狠而不兇、精而不緻命後,認爲憑那幫馬仔對付聶小妖和胖豬沒問題,自己對付柳扶風沒問題。于是他才動手。
但是,他計劃的好,卻錯估了一個人的實力,那就是聶小妖。
聶小妖看到水熊加入了戰圈,雖然個頭瘦小,卻異常精幹,出手快捷狠辣,怕柳扶風有閃失,不敢掉以輕心。于是就想把手邊的幾個人先解決掉。
于是,胖豬的信心來了。
他看到聶小妖如鬼魅般穿梭于衆馬仔之中,然後就坐在一張椅子上,正在示意他過去一起坐。
當胖豬緩過勁走向那的椅子的時候,呆立在場的馬仔開始一個個地向下倒。
當他走到椅子前時,正好最後一個倒下。
他也驚得一屁股坐下。側眼看看聶小妖。胖豬雖然受了傷,但是當他看到聶小妖在幾秒鍾内擺平那十幾個打手的時候,心說,這個嫂子太神了!太帥了!我跟定你了。
然後,兩人就坐在那裏看柳扶風與水熊單挑。
聶小妖沒功夫理會胖豬。她正關注着柳扶風與水熊的戰鬥。
水熊不愧是打手出身,招式簡練,出手迅捷,攻擊精短,每招都是緻命的要害。
聶小妖見他使用的竟然是南派拳法,但是招式全是招招緻命的殺招,一時也估不出他的出身。
水熊體短臂短,但是他有的是南拳的滾橋與寸勁,在力頭上不但不落下風,反而在速度上還見長。
一段時間之後,柳扶風已是大汗淋漓。肘、腕、膝、肩窩、大腿内側等多處關節都被水熊輪番打擊,所以,現在,已經綿軟無力。
就在這時,被水熊飛起一個側踹,踹得一直跌到聶小妖前邊來。
聶小妖坐在那,身子沒動,隻是用手輕輕接住柳扶風倒下來的身體,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遠打,掃頭,後蹬。”
柳扶風本來還指望聶小妖來幫手,沒想到得了這六個字。
于是,他趁着這個機會,喘口氣,認真揣摩戰法。發現,對付這個小個子,還隻能用聶小妖教的打長的戰法。靠距離占優勢,再靠力氣取勝。
水熊雖然取得優勢,但是每一次應對,都拼盡全力,所以,體能消耗也很大。正好借逼退柳扶風的當口喘口氣。
他正在調息的時候,竟然發現聶小妖坐在椅子上,而那些馬仔和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三個都倒在地上,有的在痛苦的翻滾,有的一動不動。
他暗吃一驚。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這麽快毫發無傷地擺平這近二十号人。
他不免多看了一眼聶小妖。此時的聶小妖,也正微笑着看着他。
他一抱拳,大聲說道:“年年打鷹,今天反被鷹啄了眼。鄙人眼濁,能将我這幫手下打得如此慘,不知道閣下是什麽路數,能否告知在下?”
聶小妖坐在那裏,不屑于回答他。
胖豬接道:“你還不配知道。”
水熊道:“好好好,算你價高。”
接着他便心生歹意,暗中從腰後抽出一把隻有七八公分長的刀片,按在掌中。
迅速以掌法攻擊柳扶風,并侍機出刀。
聶小妖看到戰圈裏的水熊的右手偶然亮了一下,猜到他手中已有了武器,頓時心中一驚。
這時,水熊正好得到機會,準備以刀割柳扶風的内腕。
可是,他甩了幾下,那馬片就像長在自己手上一樣,硬是甩不出刀來。
當然,也就沒辦法割柳扶風的腕了。
當他這一愣神的功夫,被柳扶風一個迎面拳罩住面門,外接一下側面掃踢偷腿,正擊中他的左頰。
他被踢得應聲倒地。
然後坐了起來,他看到,自己的絕密武器,最拿手絕招掌中刃此刻正穿在自己的手掌上,直透兩邊。
聶小妖說道:“胖哥,你看這情形,該給這幫人定個什麽罪呢?”
胖豬見取得完勝,立即來了精神,說道:“非法聚集、組建黑社會組織、惡意襲警、賭博……”
聶小妖說道:“累犯算不算一條?”
胖豬點點頭,說道:“算。”
聶小妖又說道:“逃犯算不算?”
胖豬更可勁地點頭,答道:“那就更算了。”
聶小妖又問道:“如果是殺警越獄的逃犯呢?”
胖豬驚得回答不出話來。
柳扶風與胖豬都看着聶小妖。
而聶小妖正盯着那個叫水熊的家夥。
水熊聽到聶小妖說這些話,心知自己的底細可能已經敗露,無論是什麽罪,一旦見了警,都難逃翻出舊案,于是他想到了溜。
于是,他用牙使勁咬住手上插的刀,拼命用力拔出,又從身後抽出兩把,一齊甩向聶小妖。然後一下躍起,向門外逃去。
胖豬和柳扶風都見到銀光一閃,知道有暗器襲向聶小妖,兩人立即撲上去幫她攔住。
柳扶風在前,胖豬在後,兩人紛紛倒地。
但是兩人都沒能攔得住。因爲,那飛刀根本就沒飛向他們,而是調轉頭,向門外飛去。
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慘叫聲。
柳扶風與胖豬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直追出去。
當追到門口時,兩人愣住了。
因爲,他們看到,有幾十名馬仔整齊地站在門外。
這時的水熊來了精神,因爲,這是他在幫中的嫡系,在剛才他與柳扶風決鬥時,他三名手下之一便偷偷地發信息糾集了這幾十人過來幫手。
這時,水熊的屁股上挨了三刀,痛得直叫喚。
兩名馬仔扶住他,立于衆人之前。
他回過頭來,對着柳扶風說道:“看到了嗎,這是我的後盾。”
他話音剛落,那些馬仔紛紛亮出了家夥。
有的持鋼管,有的扛關公刀,有的握東洋刀,有的拿柄短斧,更有人拿出了槍。
這些人全都戴着頭套,看不清面目。
水熊也把衣領向上拉,遮住面部,掙脫扶住他的兩個人,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兩步,笑道:“怎麽樣,我的後盾夠強大嗎?說!”
隻見胖豬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慌不忙地舉起了右手,大聲喊道:“我的後盾——嫂子聶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