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緊張地看着她,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答案。
可是,她正在疑惑中凝思。
柳扶風不敢打擾他,所以,隻能等待。
聶小妖思考了一會,又從随身的口袋裏找出一張紙符,在口中念念有詞,然後,那紙符燃起。她用鑷子夾住沾了涎液的那張符在這火上烤了一會,那紙符就冒起了黑煙。
而後,她站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
柳扶風認真地看着他的表情,悄聲問:“怎樣?”
聶小妖道:“這女屍果然是被咬斷頸動脈緻死,而且,被吸幹了血液。”
柳扶風驚得胃抽筋,雖然聽說過吸血鬼,但潛意識裏知道那些隻是電影或小說中的杜撰,假的。而當他真的聽說有這種可怕的情形發生時,還真難以控制。他有一種惡心的感覺。一想到有一人形怪物伏在這女孩身上大口、大口吸食血液,被惡心的想吐。
所以他忍了幾忍才沒吐出來。稍一平複,才怯怯地問:“真的是吸血鬼?”
聶小妖在思考,并沒有認真地回答他,隻是無意地說道:“我又沒說是吸血鬼。”
柳扶風問道:“吸幹人血,還不是吸血鬼幹的?”
聶小妖道:“根據我所了解,吸血鬼也有很多種類。隻說外表像人形的,就有西方的吸血鬼和東方的僵屍,但是人們不知道,在遠古,這類物種有很多。”
柳扶風問道:“那這起案子是哪種?”
聶小妖道:“應該是新生僵屍。”
柳扶風問道:“什麽,是新生僵屍?”
聶小妖道:“這隻是我起的臨時名号。殺害這女孩的兇手,是新變異而成,具體是吸血鬼,還是僵屍,或是遠古的狯婪,還定不下來。”
柳扶風問道:“會攔?會攔什麽?”
聶小妖道:“狯婪是一種遠古吸血生物,會吸收被吸食動物的優良基因,所以,長期吸食某種生物的血液,就會變得像那種生物,時間長了,外貌就與那種生物無異。”
柳扶風驚問道:“還有這麽神奇的吸血鬼?”
聶小妖道:“這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它的行動異常迅捷,骨骼碳纖維化,異常堅韌,牙齒能咬透厚盔甲,最要命的是它的血液,可以蝕掉鋼鐵,就連人畜的皮肉骨骼都能化掉。簡直就是地獄來的惡魔。”
柳扶風聽了,笑道:“這世間不會真有這種東西吧。”
聶小妖道:“在遠古就被神族消滅掉了。希望不會再有。”
柳扶風松了一口氣,說道:“還發已在遠古就絕種了,不然太可怕了。你想想,一個與你一樣的人,可能是你的朋友,可能是親人,可能是陌生人,其實是那吸血怪物變得,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将你的知吸幹了,太可怕了。”
聶不妖道:“确實可怕,不過,變不成你的樣人,隻是成人的形狀,臉形不會模仿。”
柳扶風又道:“如果不是那個什麽會攔,那會是什麽呢?真的是新生僵屍?”
聶小妖道:“如果隻是僵屍,就簡單多了。如果是那狯婪,就麻煩大了。如果是新生僵屍,就更麻煩。”
柳扶風驚問道:“難道這新生僵屍比狯婪還要厲害?”
聶小妖道:“那倒不是,而是産生新生僵屍的原因太可怕,能讓正常人類變成僵屍,你說可不可怕?”
柳扶風問道:“難道是哪個國家試驗僵屍毒氣?”
聶小妖緊皺眉毛,輕輕地搖了搖頭。
柳扶風沒等到答案。他想起了昨晚拍的照片,于是問道:“你拍的那女屍眼睛裏照射的照片呢?”
聶小妖把手機打開,找到那張圖片,遞給了他。
雖然很清晰,但是因爲視角不好,那女屍生前最後一刻印在她視網膜上的圖片,是一張大嘴,長着尖尖獠牙的大嘴。
就是這張大嘴,咬穿了她的頸動脈,并貪婪地吮吸她的血液。
雖然看不清兇手的相貌,但是至少可以确定是長着尖牙的東西行的兇。
聶小妖道:“自然它已經來了,肯定會接二連三。今天新的命案,估計就是解開謎題的線索。走,我們去看看。”
柳扶風剛才被她驚得把這檔子事都忘了。聽她說了,才如夢初醒,趕緊幫着她把門打開。
兩人驅車來到了那個北灘的小樹林。與上次不一樣,這裏較偏僻,附近沒有村莊,所以,圍觀的群衆比較少。柳扶風心說,這次就算說漏了嘴,也不會造成什麽負面影響了。
正如小妖所講,他們到現場時,技偵科的刑偵專家已經勘察過了現場。到處是畫的白圈圈,插着編号的小旗旗。
胖豬又像條忠犬一樣屁颠颠地迎了上來。
他先給聶小妖打招呼,叫嫂子叫得甜如蜜。
柳扶風下來,他就把情況大緻地講了一下。
原來,是早上,發現這裏有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與上次相似,衣衫不整,死前發生過性行爲,隻是,這次,在她旁邊發現了兩部手機,她的包和随身物品都在,還有一套男子的長褲,褲兜裏有他的皮夾,身份證,現鈔,銀行卡,摩托駕照等。他們到此處的交通工具——一輛摩托車也完好無損地停在樹林裏的不遠處。
奇怪的是,柳扶風并沒有看到趙黑子和師傅一燈。問了胖豬,胖豬說兩人已經來過,現在随着錢副局長回局裏了。
他們來到屍體前,聶小妖上前檢查屍體狀況。柳扶風則四處察看現場環境,然後也靠了上來。聶小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胖豬說道:“嫂子,有什麽發現?”
聶小妖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因爲她上次把柳扶風害得成了笑柄,這一次,她也長記性了,沒有立即表态。
胖豬也沒敢再多說話。
柳扶風看着她,再看看傷口,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的女屍隻有左側頸根部有傷痕,而這次,簡直就是暴力狂所爲。
因爲這具女屍的鼻頭掉了,隻剩一丁點還連着,挂在臉上;上嘴唇也掉了一塊,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臉、脖頸、上半身到處是抓痕……
一個字,簡直是喪心病狂。
柳扶風又有想吐的感覺。所以,他沒再看這屍體。真如小妖所說,就算他來了,也發現不了什麽。
聶小妖仔細地看了那些傷痕,并對胖豬說道:“豬哥,你看,這指甲應該屬于兇手的,還有附在上邊的血和肉。請你取樣,做DNA檢測。”
胖豬點頭,趕緊取出手套、取樣袋和小鑷子,按小妖說的取樣。
柳扶風瞟了一眼他們,随便找了個話題,問道:“你說現場發現兩部手機,有沒有破解密碼确認手機主人的身份,或者查到死者家屬或聯系人?”其實,身份證都在,身份基本可以确定。
胖豬道:“受害人及失蹤的嫌疑人的身份證等物品全留在了案發現場,身份可以确定。手機已經被技偵科取走了。現場發現了兩部手機,不過,有一部手機是打開的,顯示的是一部已經結束的遊戲。”
柳扶風聽說是遊戲,問道:“什麽遊戲?”
胖豬見他對遊戲這麽感興趣,開玩笑似地說道:“這年輕人也真是沒得說了,在與女朋友親熱時還在玩遊戲。那個遊戲據技偵科的人說叫什麽判來着……叫《鬼判》,想起來了,叫《鬼判》。我瞅了一眼,那遊戲畫面是一個非常兇惡、醜陋的惡鬼。”
柳扶風聽了,立即想起了自己曾做的那個噩夢。一對年輕男女在樹林裏親熱的時候,手機自動開機,并且自動玩起了一款恐怖遊戲,輸掉後被判死刑。而那手機的主人——正在親熱的男孩就發了狂,将女友殘忍殺害。
爲什麽這麽相似?
爲什麽自己會做這樣夢?
難道與這遊戲有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