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到底死沒死?你要沒死我就真急死了。再不來,功勞就被趙黑子搶去了。”胖豬急切地叫着。
趙黑子,外号黑面神探,本名叫趙廷,是最近才從臨縣調來的一名警員,也是一名優秀警員,不,應該說是傳奇警員才對。
說他是傳奇警員,是因爲抛掉他以前的光環不算,自從調到山城來之後,就屢建奇功。偷竊、人蛇、搶劫、命案……
所以,山城警界有兩朵名花,一朵是在比賽中成名的柳扶風,另一朵,就是在實幹中成名的趙廷。
也正因如此,趙黑子背地裏叫他“花瓶”。
不過,一直平靜的山城,自從他來了後,也是成天風雨飄搖,案件不斷,沒了安穩的日子。有人背後說,他雖然破案能力很強,也把穢氣帶來了山城。
今天難得遇此奇功,當然搭檔胖豬着急。
于是,柳扶風答應着,立馬準備出發。
“帶我一起去。”聶小妖道。
“我去辦案,你還要糾纏嗎?說,要多少錢?”柳扶風道。
“你真想做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嗎?”聶小妖委屈地問道。
柳扶風被問啞了,看着她認真的眼睛裏慢慢積起了水花,柔聲問道:“我是一個窮公務員,你真的願意與我一起嗎?”
“你以爲就是玩玩嗎?”聶小妖反問道。
柳扶風深吸了口氣,問道:“那你想怎樣?”
聶小妖道:“你已經是我老公了,當然與你一起過日子。”
柳扶風道:“你知道嗎?嫁給一個警察很危險的。”
他這純粹是在唬她。從出道以來三年時間,從沒辦過一樁案子,因爲這山城的民風淳樸,人人怡然自樂,沒人願意作案。所以,他安穩地隻能靠練拳打發時間。也正因爲如此,才能奪得賽場上的好成績。
“危險?你現在就很危險。”聶小妖說道。
這把柳扶風吓了一跳。問道:“什麽危險?”
聶小妖道:“你印堂發暗,眼神迷離,身體雖旺,但神志飄搖,這是大厄之兆。”
柳扶風歎了口氣,心說遇到你就是大惡了。
但是口上還是問道:“有沒有破解之法?”
聶小妖道:“放心,我已經在你額頭上種上了‘太極子午印’,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
她是認真地說的,可是,當聽到她的這話時,柳扶風就真得當成了一句女人吓唬他的玩笑話了。
所以,他笑笑,說道:“收到!有護心符就好了,說實話,剛才我還真擔心了一下。”
可是,聶小妖看得清楚,在他說這話時,他的額頭之上,印堂之間,閃過一道金光。那金光,正是一副太極圖。
他也感覺額頭一癢,撓了撓。
聶小妖看着他的眉宇之間,竟然掠過一絲憂慮,因爲那是大劫之兆。雖然碰巧她在其上種下了太極子午印,算是搶得了有利地位,但是這劫兆實在太大,還要想辦法化解才行。
他道:“你在這裏等着,我去看看現場,先把活搶下來。我一會就回來。”
他這也是一個金蟬脫殼之計,一旦走了,就死不認賬。
聶小妖道:“我與你一起去。”
這把他的小九九給摔得稀爛。吱唔着搪塞道:“我去辦案,你去作什麽?這會妨礙公務的。再說了,如果我辦案,再帶個家屬,到地方再玩個自拍什麽的,傳出去,我的名聲會大損的。”現在,他在山城警界的地位已經被那個新來的趙黑子擠兌的朝不保昔,說這話也是由衷。
聶小妖道:“我不是想要妨礙公務,隻是怕你一走就不回來了。再說了,我怕你躲不過這個劫。還沒過門就守活寡,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柳扶風聽着她的話,無可耐何。但是時間緊迫,所以,他隻好同意。
那聶小妖一聽他同意了,竟然開心地像個孩子,趕緊取了自己的小背包,披上紗巾,準備出發。
可是,她發現柳扶風卻愣在當場。
聶小妖以爲發生了什麽變故,問道:“怎麽了?”
柳扶風如夢方醒,搖搖頭道:“沒什麽,隻是剛發現,你真是太漂亮了!”
這一誇,讓聶小妖又興奮地跳了起來,沖上來在他的頰上唇了一口,道:“謝謝老公!”
挽着柳扶風的手臂,兩人開門出了房間。
“老公,你到底叫什麽名字呀?”
“柳扶風。輕風拂柳的柳,輕風拂柳的風,但是,不是輕風拂柳的拂,是攙扶的扶。”
“哦!”
“對了,你是幹什麽的?我是說,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是國家機秘,以你的級别是不夠格知道的。”
“哦,收到。”
……
柳扶風心裏竟然變得異常甜蜜。這飛來的女友,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仙女。此生何幸!
可是,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那趙黑子耳目衆多,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當柳扶風驅車趕到時,他也正好趕到,而且,還早了一步。
他帶着兩名戴着墨鏡的手下,前擁後簇,把胖豬擠到一邊。
胖豬惹不起,也沒敢多嘴,隻是焦急地盼着柳扶風早點到。
當他遠遠地看到柳扶風的車到時,早就深一腳淺一腳地沖了過來。
這裏是一片蘆葦塘,初夏時節,蘆葦才長到齊腰高。這裏已被周圍的村民圍了一片。
胖豬雖胖,但是還是在柳扶風停穩車的時候,趕到了他的車前,從車窗伸進了頭,小聲埋怨道:“你個八皮,怎麽來得這麽遲,趙黑子已經到了……”
說到這,他驚得停住了,因爲他發現了副駕座上的聶小妖。
于是,他故事豬的本性又表露無疑,顫聲問道:“難不成這位就是傳說中要你命的那位?”
柳扶風聳了一下肩,掩不住的得意地笑道:“沒辦法,前生欠下的。”
胖豬丢了魂似地道:“我也不想活了,能不能也要了我的命?”
柳扶風一推車門,那胖豬正扒在他的車窗上,差點從車窗裏鑽了過來。
聶小妖笑笑,淑女地道:“胖哥,你好。”
胖豬的短胳膊短腿撲騰了好一會,才穩住身子,現在,還挂在車窗裏,把他的小胖身子給卡住。
但這并沒影響他與聶小妖打招呼,他笑道:“嫂子,你好,你好,失禮,失禮。”
他臉漲得通紅,還在努力地從車窗裏抽身。
把個聶小妖給笑得花枝亂顫。她越是笑,胖豬就越緊張,更抽不出身來。最後,竟然放棄了,挂在車門上。
柳扶風解了安全帶,從車門裏擠了出來,順手推了一把他的頭,他這才從車窗裏抽出身來。
他正要向那美女嫂嫂道歉時,柳扶風與聶小妖已經走進了蘆葦灘。
這是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二十歲上下,面容姣好,身材火辣,四肢呈風車型倒在一攤蘆葦地裏。此時身上隻穿着條内褲,滿面慘白,雙目圓睜,嘴巴大張。顯然在死前受到了極度地驚吓。
趙黑子已經戴着口罩和手套檢查完了,正站起身來。
看到柳扶風到來,拉下口罩,道:“一樁他殺案。可能是情殺。”
柳扶風沒說話,他身後的聶小妖已經沖到了前邊,對着屍體檢查起來。
趙黑子看到有一個女人在擺弄屍體,問柳扶風道:“你帶來的?學法醫的?”
柳扶風笑笑,摸了一下鼻子,回道:“可能是吧。”
趙黑子輕笑了一下,不屑的點點頭,道:“山城少來命案,看來這案子還得我這個專家能辦呀。”
柳扶風聽了,竟然沒敢吱聲。
這時,聶小妖過來,附在他耳朵上說了些什麽。
“什麽,僵屍?”柳扶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爲,他耳朵裏傳來的是幾名同仁的譏笑聲。
就連他的搭檔胖豬也笑了起來。
那趙黑子仍保持着自己傲慢的風度,并沒有跟着大笑,仍然彬彬有禮地微笑着道:“這位美女電影看多了吧。”
當他看到聶小妖的面容時,竟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