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之夜,綠草如蔭,千花吐香,微風溫婉,月明星燦。
此時還沒有蚊蟲的騷擾,所以,絕對是一個約會的好時節。
長亭湖畔,月色如煙。伊人在旁,激情荏苒。
男孩還有些扭捏,這必竟是第一次牽了女孩的手,女孩也是溫柔地接受。
從夕陽西下,到現在月上柳梢,他們就這樣一直握着。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而那女孩,也在等待他的結果。兩顆心一直在狂跳,仿佛有些倦累。
終于,他鼓足了勇氣,一把摟過女孩,将緊張得呼吸粗重的女孩摟入懷中。還在她受驚之時,将自己的唇貼在她的唇上。獻上了彼此的初吻。
雖然他的動作因爲緊張而略顯粗暴,但是動情之吻,溫柔而綿甜。兩唇相接,不願再分開。
雖然是初吻,但是隻要時間一長,就能掌握其中的奧妙。這可能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也可能是鑲嵌在基因裏的記憶……
而此時,旁邊男孩的手機亮了,一款遊戲自動開啓,自己玩了起來。那是一款逃亡類遊戲,玩家正在拼命躲藏,而遊戲中的惡鬼嗅着他的氣味,逐漸靠近那躲藏處。
手機亮了,女孩無意中看到,将唇抽出,提醒男孩。可是男孩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此處,上身向前用力,将女孩壓卧在草地上。他用自己的胸脯壓住她隆起的酥胸。他的手此時更願意撩開女孩的衣襟,去尋找那兩處溫柔,而不是拿起手機。
遊戲結果可想而知,因爲玩家沒有逃跑,被那惡鬼抓住。
遊戲提示逃亡失敗,是否接受審判。
玩家沒有選擇。
默認的“接受”按扭上正在倒數着秒,10、9、8、7……
随着數字越來越小,紅色警示提示的也越來越頻繁。
而此時的男孩,正在褪去女孩的内衣。
當數字顯示零的時候,他剛好進入。
而系統提示審判結果:發狂緻死。
此時,傳來了女孩的尖叫聲。
那手機上,正濺上鮮紅的血液。透過紅色,看到手機屏幕上提示遊戲結束。
……
柳扶風驚醒過來,原來,隻是自己做了個噩夢。
他的心跳仍在加速,呼吸急促,他能感覺到身上發涼,剛剛驚出了一身冷汗。
“老是做噩夢,看來不是心虛,就是腎虛。明明先是激情的,怎麽就變成噩夢了呢?”他自嘲着自言自語道,還有一些埋怨。每次夢到關鍵時刻,就變成噩夢。
正當他呼吸漸漸平穩,準備換個姿勢繼續睡時,突然手機響起,把他又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才發現,這不是在自己房間。努力回憶才想起,昨晚參加同學婚宴,肯定是自己喝多了,就留宿于酒店。他喝酒後會斷片,所以,他隻能記起上半集,下半集根本一片空白。
他拿過手機,原來是搭檔胖豬打來的。胖豬原名朱株,一名警員,自己的搭檔,特别愛講葷故事,于是同僚們都叫他故事豬。
他接通了電話,那邊催促道:“完事沒?完事趕緊到北郊,一樁大案子,是命案。”
“命案?”他吓了一個機靈,叫了起來。
電話那邊,胖豬開始給他介紹案件細節。
而此時,他沒注意到,在他的旁邊,正有一雙手從被子下伸了出來。
那是一雙似綿玉的手臂,白嫩細膩,透明發亮。蔥白似的手指又細又尖,十個紅色的指甲修剪得異常精緻。
那雙手在空中舞了舞,突然将被子拉開。
然後,柳扶風就聽到了刺耳的尖叫聲。
驚吓過度的柳扶風,看到背後的一幕時,也發出了尖叫聲。
電話那頭,傳來胖豬的疑問聲:“喂,喂,什麽聲音,我聽着像是尖叫聲,發生了什麽事……”
柳扶風輕輕地說道:“我這也将攤上一樁命案……”
說着,手機就從他手中滑落了下來,直接掉在了床上,都忘了挂。
可是命運使然,那手機下掉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相機按鈕,又鬼使神差地碰到了錄像按鈕,此時,鏡頭又正好對着床上。
四目相對,一雙是驚恐萬狀的驚訝,一雙是懷疑人生的疑問。
“你是誰?爲什麽會睡在這裏?”
那是非常好聽的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動聽。當然,來自床上的不速之客,一位長發仙女般的女人。
那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孩,皮膚白晰如緞,面貌嬌好似桃花,一頭烏發蓬松如浪。而此時,最顯眼的是她那圓睜的眼睛,真是清澈迷人,閃動着靈性。
更重要的是,剛才他看到,那女孩光着身子,一絲不挂。
“你是誰,怎麽會在我的床上?”柳扶風的職業敏感度向來很靈敏。或許,這女孩就是某個犯罪團夥派來故意拉自己下水的。
所以,他熟練地從枕頭下摸出配槍,想要瞄準那女孩。
可是,因爲過于緊張,開頭很漂亮,很順利的摸出了手槍,可是在瞄準時,手裏打滑,那槍在他手裏蹦蹦跳跳有如小魚一樣,怎麽都握不住。
折騰了半晌,那槍還是尴尬地掉在了床上。
那女孩正好手閑,槍又掉到了手邊,伸手就把槍拿在了手裏,并且熟練地拉上槍栓,對準了他的眉宇之間。
柳扶風立即職業地雙手高舉。
他真心希望這也是噩夢中的一環,不然的話,配槍被搶,就如陰溝裏翻船,實在太丢人了。自己最得意的持槍技,竟然現在被一個光着的女人給做了俘虜。
隻所說是光着的女人,是因爲當那女孩雙手持槍瞄準柳扶風時,她拉着的被子滑了下來,露出了她如懸鴿般的胸部。
柳扶風呆呆地看着那白花花的兩團,驚得下巴能掉到床下。
當女孩察覺到他眼神的異樣時,羞恥心讓她下意識地空出一隻手來拉扯被子,這樣一走神,空檔就留給了柳扶風。
身爲優秀警員的他,一甩手,連削帶打,就把槍給打了開去,順手擒拿,想擄住手臂把那女孩按在床上。
沒想到那女孩竟然一招“蟒蛇回吻”,手臂順勢前拉再突然繞圈回旋,反而叼住了柳扶風的肘關節,另一隻手須勢抓住他的腕部,向後掰。竟然把他的手臂扣住。
這一招反擒拿出手迅捷,着點準确,力度兇狠,把柳扶風逼得叫苦連連。
自己身爲警界拳霸,連續兩年全國警察大比武中技擊、全能冠軍,今天一出手,先是槍械被人奪了槍,再是技擊被人家後手先至,給按在床上。
這絕對是夢。他不敢相信。
“說,你到底是誰?”那女孩現在正押着他,問道。
“我叫柳扶風。你到底想幹什麽?”他不得不老實交待。
“你怎麽睡在我的床上,昨天晚上你到底幹了什麽?”那女孩質問道。
“我酒喝多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隻能老實地交待。而此時,酒的後勁并沒有過去,讓他感覺頭又痛又重,眼前還不住的炫暈。他打了一個很響的酒咯。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那女孩又問道。同時,抽空用手臂支開被角看看自己的身子。竟然連内褲都沒穿,還隐隐看到了床單上那處暗褐色的血迹。
她的心,撲通一下掉到了谷底。
這時,電話又響了,還是胖豬的電話。
但是此時此刻,柳扶風是沒辦法去接的。
“男不露膝,女不露皮。男挨女皮,女嫁不移。真沒想到我一生行俠仗義,今天竟然落到你這個潑皮的手裏。說,你有沒有結過婚?”那女孩厲聲問道。
柳扶風被她說得一驚一乍,也沒聽太清楚,但是這女孩力道奇大,自己想了幾招破解招式,均未得逞。
“快說,你到底有沒有結婚?”那女孩又厲聲問道。
柳扶風心說我乃警界之曠世奇才,怎麽可以你問我就說,太沒面子了。于是故意反問道:“結過婚怎樣,沒結婚又如何?”
那女孩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沒結過婚,那就必須娶我爲妻。如果你結過了,我今天就殺了你。”
柳扶風一聽,這是個瘋子。一個風月女子,還講得這麽正義凜然,裝得像個烈女一樣。于是回道:“我雖未婚娶,但也不會娶你。”
那女孩驚問道:“爲什麽?”
柳扶風道:“我身爲警界精英,也是一身正氣。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娶一個不認識的風塵女人。”
那女孩聽了,罵道:“做事不負責任,你也配精英稱号?”她其實不懂什麽叫風塵女子,否則,估計柳扶風的那隻手臂要被擰下來。
柳扶風脖子一擰,硬氣地道:“沒有感情,就是不娶。”
那女孩冷笑一聲,道:“好好好,如果你已經結過婚,今天定是不饒。不過你很幸運,還沒結婚。今天我們算是初識,雖然對你印象不太好,但是感覺還要慢慢尋找;至于感情嘛,可以慢慢培養。”
柳扶風道:“不娶就是不娶,甯死不屈。”
“死?你死了我就要守活寡,怎麽可以讓你死。”她道。
柳扶風一聽還賴上了,急問道:“你想怎樣?”
那女孩回道:“我們立個婚約,一年之後,如果你不想娶我,那就退婚。但是一年之内,隻有我是你唯一合法的女朋友,不準招惹其他女人。”
柳扶風心說這可是一個難得的轉機,可是也不能這麽爽快地答應,不然太沒面子。
看他不做聲,問道:“你這是默認了嗎?”
柳扶風想盡快脫身,所以就哼了一聲。心裏暗罵,以後千萬不可酗酒。這酒真不是個好東西。他萬萬沒想到,生來第一次醉酒,竟然犯了桃花沖,惹了這個大粉頭。
那女孩見他答應,說道:“好。不過,還要約法三章。”
柳扶風心說約就約,過了這個村,就永遠不投你這個店了,看你咋辦。
剛想到這,那女孩在他背上猛戳幾下,把他痛得咬牙切齒。
這還沒完,又扯着他的手臂,不知道怎麽一轉,就把他抛在了空中。她順勢扯下床單裹在自己身上。并将他在空中翻了個身,面朝上。
當他落回床上時,已赤條條地躺在床上。
他羞怯地看着自己赤條條地呈現在人家面前,竟然說了此生最無恥的一句話:“敬請參觀。”
那女孩沒理他,又在他身上點了幾點。
他見那女孩此刻并沒有捉住自己的手,心說是好機會,想借機反攻。可是,手腳根本就不聽使,仿佛被她點了穴一樣。隻能躺在那裏,動彈不得。
此時,那女孩笑嘻嘻地看着他的弟弟,說道:“既然你已經認祖歸宗,那麽就得約法三章。第一條,隻有我是你的主人,明白嗎?”
柳扶風心中一急,問道:“你是它的主人?那我算什麽?”
“奶媽。”那女孩厲聲回道。并白了他一眼。
“奶媽?”柳扶風有種要死的感覺。
那女孩白完他,又回複了笑嘻嘻的樣子,繼續認真地說道:“第二條呢,既然認我作主人,以後見到其他的女人就絕對不要立起來,知道嗎?”
令柳扶風心驚的是,自己的弟弟竟然立起來,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趕緊眨眨眼睛,是不是自己看花了。
“第三條就是,服侍我時一定要盡心盡力,盡心盡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明白嗎?”她作微嗔之狀。
那弟弟竟然有些受委屈的樣子,慢慢地、似有些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那女孩見它點頭,又變得笑嘻嘻的。輕撫着它的頭,道:“乖,你聽話呢,我會罩着你的。誰敢欺侮你,就報我的名号。記住,我叫聶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