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繼派出的雇傭兵團,以麥隆烈爲首,殺入了武縣,然而讓秦繼意外的是,麥隆烈的人進入了武縣後,連錢石光的人都摸不着。
雖然說麥隆烈這些雇傭兵有先進的裝備,現代殺傷武器,但塔山上空布置了結界,他們的偵查設備受到結界影響,幾乎是廢物。
而失去了偵查設備,他們的先進火炮等完全發揮不出威力,單兵進入古樹參天的塔山,更是一籌莫展。
錢石光的人就像是地鼠一般狡猾,東躲西藏,麥隆烈在大山裏轉了幾天,不僅僅沒能獵殺錢石光,反倒是自己的人,隔三差五的掉入陷阱,又或者離奇失聯。
麥隆烈畢竟是外鄉人,長期在沙漠地帶作戰,對于叢林并不熟悉,遇到錢石光這幫地頭鼠,也算是倒了大黴。
麥隆烈在山裏面呆了兩天後,徹底的慌了,照這麽打下去,他的人遲早得打光了。
于是麥隆烈以補給爲由,灰溜溜的撤出了武縣,直接去了東州。
石京他是不敢回了,以秦繼的本事,就他這點借口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程豪這會兒正擔心武縣的人打到東州來,對于麥隆烈的到來,那是極其歡迎,好歹這些家夥有精良的裝備,有他們看家護院再好不過了。
此時的東州,已經成了火藥桶。
武縣那邊随時會有打過來的可能,而東州本地又是秦侯昔日的大本營,九幫十八會的大佬們也都潛伏在地下,随着武縣這一槍打響,這些人開始蠢蠢欲動,随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南鼓區,棚戶區。
臭水溝、老鼠橫行,這一片随着程豪的擴建,原住居民早已搬離,幾乎成爲了一片死區。
也正因爲如此,原本老區的攝像頭也多被毀壞,程豪對于這麽一個破爛地方,也沒興趣監控,這一帶成了地下幫衆活躍之地。
在一間廢棄的祠堂。
祠堂外面的石獅子獅頭早已被人毀壞,台階上長滿了青苔。
祠堂大門緊閉,在其台階下有一個八歲小孩高的隐蔽小拱門,這裏平素都是放些鑼鼓啥的,過年時候供舞獅耍龍所用。
待到夜幕深沉,棚戶區隻剩下老鼠爬行窸窣聲時,陸續有人秉着呼吸來到祠堂下面,鑽進了拱門。
到了十一點左右,兩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謹慎的四下看了一眼,來到了小門外,三長三短的叩了叩。
很快,門從裏邊打開了。
一個臉上密布猙獰疤痕的青年看了二人一眼,眼中彌漫着喜色,小聲道:“快請進。”
待二人進去後,青年往外又看了兩眼,這才關好門引着二人往裏走。
門很小,但裏邊卻是别有洞天,直接通到了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内,點着十幾隻蠟燭,倒也明亮。
“唐爺、唐小姐來了。”
青年激動大喝道。
兩人同時脫下鬥篷,打頭的是一個滿頭銀發,精神奕奕的老者,緊随在他後面的是一個面容肅殺的冷美人。
這兩人正是昔日的九幫十八會龍頭唐山河與唐骁月。
“龍頭,請上座。”
唐骁月警惕的看了一眼在場衆人,親自上前拉開椅子,待唐山河坐下,她站在一旁全神警戒。
不是她不信任在場衆人,如今的形勢太過緊張,秦繼的高壓之下,誰也不知道是否有眼線在場,每個人都有生命危險,唐骁月的神經一直處在高度緊繃之中。
“龍頭,見到您老身體康健,我等總算放心了。”
“龍頭青松不老,天下之福。”
“龍頭好。”
在場衆人見了唐山河,紛紛起身相敬。
“骁月,你去一旁坐着吧,這些都是我的老兄弟,豈能害我。”唐山河一邊向下壓了壓手,示意衆人坐下,同時又淡笑對骁月道。
“是,爺爺。”唐骁月在一旁的角落坐了下來。
“各位,今日把大家聚集在一起,是想告訴大家一個驚天的好消息。”
“其實我不說,你們大概也猜到了,秦侯回來了。”
唐山河看着衆人,豪氣道。
衆人雖然聽到了流言,但這種消息誰也不敢當真,如今從唐山河口中得到确切答案,一時間無不是大喜,不少人更是激動的落淚。
“太好了,這幾年弟兄們被秦繼這狗賊攪的可真夠慘的,死的死,逃的逃,連飯都吃不上了。”
“如今侯爺回來了,定然能替我等主持公道,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唐爺,侯爺啥時候來東州,你就給個話,隻要他一聲令下,我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啊。”
衆人激動道。
“三天後,秦侯會親自現身,到時候不僅僅是咱們九幫十八會,就連東南西北的老部下也全都會雲集東州。”
“離秦繼滅亡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弟兄們,老夫很慶幸能活到如今,再次見證這朗朗乾坤。”
唐山河亦是大喜。
接下來,他安排了集會時穿的衣服,具體時間等等。
……
就在唐山河重召九幫十八會的同時,張大靈與陳松也在分别聯系南北西、雲四州的老部下。
這四個州包圍着東州,一旦四州聯動,東州就像是被鐵桶給困住,任何人也休想逃出升天。同樣,一旦五州入手,石京以來的要道重地幾乎全部被切割,秦繼就像是被斬斷了雙手,剩下的勢力全在東江以北了。
而北方曆來情況複雜,秦羿如日中天滅掉燕九天時,北方尚且有很多燕九天的舊部。
秦羿由于走的匆忙,再加上他素來仁慈,對北方并沒有采取清洗式的管理,張大靈在的時候,尚且能靠威望以及昆侖山、馬三的鬼市等壓住北方勢力。
到了秦繼手裏,他先是封禁鬼市,打壓鬼市的影響力,激怒了馬三等地下勢力,同時又在各大門派攪風攪雨,安排自己的人取代北方的各派掌教之位。
雖然一系列雷厲風行的手段,确實鎮住了北方的大家族和門派,但私底下,那些門派的老勢力一直在等待着反撲的機會。
一旦東州重歸于秦侯之手,隻須振臂一呼,南方被切割,北方陷入洗牌内亂,秦繼根本無人可用。
是以,眼下東州的戰略地位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