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會覺的彭洪發跑到這來,就是爲了跟他開玩笑,隻是這的确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我沒開玩笑,有一個四袋弟子李軍,被人打瞎了眼,對家點名要滅了咱們彭門,張爺,你趕緊回去主持大局吧,真要出什麽事,我,我可怎麽辦啦。”彭洪發火急火燎道。
他本就是一個不被彭家器重的廢物,好不容易得到機會做了這個假門主,還指望能綠水長流呢,這要是被人滅了新彭門,他再上哪去找這麽好的差使?
“我倒要看看是那哪個不開眼的玩意,敢上咱們彭門鬧事,你立即派執法堂,準備好克武筒,今兒定要殺殺他的威風。”張子豪道。
在他看來,由龍虎山研發刻有符咒的克武筒,用來對付一般的宗師都是不在話下的,肯定是哪個喝醉了酒,又有點雞毛本事的家夥鬧事,正好抓起來當個典型打殺了,也教世人知道,彭門還真不是一般等閑之輩能撒野的地方。
威風剛起,彭洪發再次澆頭淋了他一桶冷水,“張爺,李軍是天禧街弟子,配備了十幾把克武筒,但是沒什麽用,人家不吃這一套,斬殺了咱們上百個弟子,張爺,這回咱們要是再不下點狠的,隻怕是人家真未必會将咱們彭門放在眼裏了。”
“十幾把克武筒都不放在眼裏?”張子豪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克武筒的威力不言而喻,如果這個人能無懼克武筒,并輕松斬殺他弟子百人,這種級别的人物,至少也得是罡煉後期的大宗師又或者法氣後期的大天師,僅憑他彭門的力量是絕對無法阻擋的。
彭門眼下最大的缺陷就是有錢,有名聲,唯獨沒有足夠的硬實力,尤其是本部,連内煉後期的武師、真人都很少,更别提像别的大家族、大宗門坐鎮的那些頂級高手了。
“是啊,張爺,你快想想辦法吧,李軍傳話,那人限咱們在今夜淩晨之前必須解散彭門,并退出彭府,否則就要殺咱們個血流成河。”
彭洪發道。
“看來還真是遇到硬茬了,還好張掌教被我定在這,不愁沒有靠山。”張子豪心中暗自得意。
“慌什麽慌,我還沒死呢?”
“管他是誰,有張掌教坐鎮,咱們就垮不了。”
“你先回去穩住陣勢,對于那些造謠生事的家夥一律全都給解決了,然後,等我和張掌教晚上回去會會他。”
張子豪道。
彭洪發看着裏邊,歪着眼示意道:“張爺,那尊神,能請的動嗎?”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下山去吧。”張子豪不耐煩道。
他能混到今天,靠的就是一張無所不能的鐵嘴,張夜庭最大的缺點就是好面子,好基業,隻要抓住這兩點,不愁拿不下他。
想到這,張子豪再次快步進入了内堂。
内堂裏,張夜庭正在徐徐喝着茶,琢磨着如何既能掌控張子豪,又不削弱他對宗門的影響力。
“道尊,咱們的大麻煩來了。”張子豪惶然不安道。
“咱們的大麻煩?”張夜庭頗覺詫異。
他自問即便是被武道界所排斥,但憑借着龍虎山的根基已經自己的修爲,除非是昆侖山,否則其他門派單個兒的還真解決不了。
“道尊,你覺的咱們的克武筒如何?”張子豪抛磚引玉道。
“克武筒是龍虎山的一大傑作,若是百十筒連發,便是尋常宗師擋不得,怎麽,上次給你配發的還不夠?”張夜庭傲然笑道,旋即眉頭一沉,意識到張子豪這小子很可能又要獅子大開口了。
“道尊對克武筒如此有信心,隻是……”張子豪說到這,長長的歎了口氣。
“隻是什麽?”張夜庭對張子豪這種略帶戲谑的口吻,極是不滿。
“隻是我手下的百十号人帶着克武筒,被人一鍋給端了,隻能說克武筒的威力還不夠,并未達到實際殺傷效果。”張子豪怅然道。
“不可能,這克武筒初級宗師完全可以不放在眼裏,怎麽會損傷如此慘重,你們得罪的到底是什麽人?”張夜庭皺眉道。
西江的宗師級高手也就是那麽幾個人,這些人跟龍虎山都還有些交情,基本上去挑釁彭門的可能性不大。
若是外省來的高手,有彭連虎遺留的影響力,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得不顧及秦侯與秦幫的影響力,一般不會貿然生事。
難道是邪道中人。
也隻有邪道中人,爲了利益才會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如此,有邪道宗師級高手現身,他張夜庭無論如何也是要管一管,這也是龍虎山的職責,張夜庭這點責任心還是有的。
“是一個外省來的人,具體什麽原因,目前還不清楚,不過那人已經放下話了,要滅掉我彭門,砸掉我的招牌,毀掉我的彭宅。道尊,也許這就是咱們兄弟最後一次談話了。”
張子豪故作傷感道。
張夜庭眉頭鎖的更緊了,且不說彭門是在他龍虎山管轄的地盤上,就算不是,有人要滅了彭連虎遺留的産業,那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心這一趟,我親自去會會他。”張夜庭劍眉一揚,眉宇間迸射出濃烈的殺機。
“太好了,有了道尊這句話,我心裏就踏實了。”
“道尊神通,整個南方無人可擋,若毛賊真敢犯我彭府,那就是死路一條,哈哈。”
張子豪得到張夜庭的允諾,登時哈哈大喜了起來。
以張夜庭的修爲,的确有資格傲笑整個南方,估摸着也就是柳仲等寥寥幾個高手可以克制他。
“那人說,今晚淩晨前,就要動手,道尊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下山吧。”
張子豪道。
張夜庭點頭道:“嗯,下山吧。”
……
月色茭白。
彭門卻是陷入了恐慌之中。
上千彭門弟子,從内堂到總堂彭府先後設了三道坎,三道坎全部由六龍執事親自鎮守,弟子們各關卡标配三百克武筒,外配殺傷力更強的靈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