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過秦候這是事實!”
“我問你,爲什麽要勸路西法稱主,你根本就不像一個妄臣。”
普林目光銳利的注視着布魯斯,冷冷問道。
布魯斯舉杯一飲而幹,良久道:“你不是跟他見過面了嗎?”
普林面色微變,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宣诏吧。”
普林道。
“魔主诏令!”布魯斯站起了身,拿出诏令,當面宣讀道:“本主與危難時候啓用普林,本指望你能力挽狂瀾,而你屢屢不聽诏令,一敗再敗,而且令本主萬分失望的是,你竟然私下密謀秦候,意圖謀我江山,罪不可赦。”
念完诏令,布魯斯折上了诏令,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将軍,這就是現實!”
布魯斯把路西法給的瓷瓶遞給了普林。
普林閉上雙眼,旋即平靜的打開了瓷瓶,“賽克是位好将軍,希望你念在當年的交情,給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放心,将軍,我會保住他。”
布魯斯點頭道。
普林沒有多餘的話語,仰頭一口把毒酒喝了下去。
地獄裏曾經赫赫風雲的第一守城将軍,帶着對現實的無奈,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本可以安居一隅,享受着自己的餘生,然而,爲了地獄裏一戰,大義出山,隻可惜終究難逆大局,最終還是倒在了自己人的屠刀下。
“進來吧。”
布魯斯沖門外喊道。
賽克走了進來,看着倒在地上的普林,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痛聲大叫了一聲:“将軍!”
“好好給他送葬,三日後,調你去象羅城,那邊如今簽訂了合約,一片太平,好好閑着去吧,這裏已經用不着你們這些忠臣烈士了!”
布魯斯道。
“不,從現在起,我不再是天使軍的一員,也不想再給任何人賣命。”
賽克憤然摘下胸口的徽章,狠狠摔在地上,然後抱起普林的屍體,大步走出了殿堂。
“好将軍,可惜了……”
布魯斯心中暗歎了一聲。
賽克抱着普林的屍體,無比悲痛的走着,所有的士兵在這一刻沉默了,默默爲這位老帥送行。
“賽克将軍,我說過什麽,這風水輪流轉,是誰的終究還是誰的,怎麽着,現在信了吧。”
馬可夫走了過來,陰陽怪氣道。
“我呸!”
賽克一口濃痰吐在了馬可夫臉上,緩緩走出了城關。
“馬可夫将軍,從現在起黑水河關就交給你了,你是魔主器重的人,怎麽做應該明白吧。”
布魯斯走上城牆,遠遠眺望着對面的九城道。
“大人,放心,我主宰城池後,第一時間就是主動出擊,一定要盡可能的立大功。”
“讓魔主與大人放心!”
馬可夫舔着臉笑道。
“嗯,你懂就好。”
“好了,我該走了,争取立功吧,我和魔主在王宮等你的好消息。”
布魯斯道。
“是。”
馬可夫激動道。
“大人,普林的這些兵馬怎麽處置?”馬可夫想了想,又問道。
“魔主沒有明令讓他們回城,你自己看着辦吧。”
布魯斯道。
“明白了。”
馬可夫大喜。
原本他還不知道處理這些兵馬,畢竟近十萬人可不是鬧着玩的,而且這些人還都是挑選的精兵,真要鬧起内讧來,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如今布魯斯完全放權,馬可夫自然是大喜。
他并不知道,這是布魯斯留下的一顆定時炸彈,普林的死,以及馬可夫的小人得志,這些士兵遲早會激發,隻是遲早的事。
他們将是埋葬黑水河城關,最鋒利的一把劍。
馬可夫果然是沒讓布魯斯“失望”,在再次回到黑水河關後,第一道令,就是将城内的十萬守軍全部轟到了城外,同時,把持着軍糧,每日隻以勉強糊口的軍糧耗着這幫人。
他要把過去在普林手裏受的氣全部都發洩在這些“中央軍”身上!
同時,馬可夫與手下的将軍,開始制定主動出擊的方針。
布魯斯走的時候話已經說的很明确了,要想立功必須出城,路西法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場大勝來提高威信,誰要打赢了這場戰,将會是最大的功臣。
黑暗王宮已經沒有了伊通的位置,他就要成爲第二個伊通。
而這也正是秦羿最想見到的!
……
“侯爺,剛剛得到消息,布魯斯奉路西法之命賜毒處死了普林,馬可夫接手了黑水河關,聽說城中蠢蠢欲準備攻打咱們。”
伊通走進城主府,報告軍情。
“布魯斯可真是夠奸的,居然連普林都給處死了,當初還以爲他是忠厚之人,現在看來不過是道貌岸然之輩。”
霍華德等人均是十分不滿。
秦羿當然不會告訴他們,布魯斯是自己最重要的盟友之一,隻是很平靜的問道:“普林的十萬人馬去哪了?”
“這十萬人路西法并沒有召回黑羅軍營,而是留在了城外,依然由馬可夫節制,聽說他們的日子過的很凄慘,馬可夫把對普林的怨氣全灑在了他們的頭上。”
伊通道。
秦羿笑了,布魯斯這次無論是勸路西法稱主,還是這一次所有的行動,幫了他的大忙,可謂是驚天之功。
十萬大軍,有五萬人曾經來到過九城,受到過感化,這些人一旦受壓迫,再加上普林這根導火索,足以把整個黑水河關燃燒起來。
他接下來的隻需要給他們一根引線。
“傳我令,前五城布置少量兵力,搬空城池,與馬可夫交戰,記住了要節節敗退,丢的城池越多,越好。”
秦羿下令道。
“侯爺,又要空城?可是馬可夫的部下可是玩真的,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霍華德表示驚訝。
“馬可夫一生傲氣,但卻始終處在卑微的地位,這次布魯斯必然也給他增壓了,所以,他會玩命的跟咱們攻城。”
“隻要他攻城,咱們讓他吃點甜頭,一點點的把他的主力軍全部引出黑水河關,到時候他的後方自然會大亂,咱們隻需坐收其城罷了。”
秦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