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大人,你可是天使長最信任的天使軍團長,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嗎?”
布魯斯朗聲道。
“大人,不能稱主啊,如今地獄裏烽煙四起,你這時候稱主,隻會讓原本散亂的人心更加潰散,你要稱主,咱們可就真完了。”
“就說黑羅王朝,多少撒旦的舊部在虎視眈眈?還有那尼羅王朝,伽羅王朝,全都死盯着,隻要你稱主,他們就會借機造反。”
“大人,使不得啊。”
德魯很清楚這中間的事,當即跪在地上,痛聲懇求道。
“是嗎?”
“我把稱主的意見發布出去,尼羅王立即主動把撒旦的王者之劍給獻了上來,各方更是稱賀,可謂是人心所向,又怎麽來的造反?”
布魯斯道。
“布魯斯,你簡直就是黑暗王宮最大的毀滅者,你的瘋狂會害了天使長,你會毀了這一切。”
“我要殺了你。”
德魯拔出佩劍,怒吼道。
“夠了。”
路西法呵斥道。
“稱主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德魯,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天堂反下來的,我們是神,哪怕堕落了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當初地獄之中我勢單力薄,隻能屈居于死神、撒旦之下,我不想再等了。”
“我需要你的支持,如果你覺得我不配做這個位置,很好,交出令符,自行去吧。”
路西法決心已定,不由辯駁。
對他來說,這場戰争是輸是赢已經是次要的,他僅僅隻是想讓自己的這一生再不留遺憾。
“大人,屬下雖然師從普林,但自認對你忠心耿耿,我自然是盼着咱們堕落天使一族統帥地獄,隻是眼下時機不合,大人既然一心爲奸臣所惑,我無話可說,就此别過,願你昌隆永世。”
德魯痛心疾首,拿出兵符灑淚敬上。
當路西法從他手中冷冷接過兵符時,德魯心頭涼了,他知道路西法這是鐵了心要一條道走到黑了,隻是讓德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向來認爲忠厚、能幹的布魯斯會給路西法出這種馊主意,連布魯斯都變成了這樣,這個天下還有救嗎?
他突然有些同情自己的老師了,好不容易出山爲了地獄一戰,卻還要遭受馬可夫這等小人的嫉恨,爲路西法所忌,也許自己真的不該叫恩師出山的。
德魯含淚離開了黑暗王宮,他的一番力薦并沒有得到路西法的絲毫憐憫與反思,相反路西法一臉的失落與無奈,他最信任的德魯都不支持他,天下間還有誰人可以相信?
“哎,人心不古,大人,德魯會反對你,是我所料未及的,你看要不要再考慮?”布魯斯問道。
“是啊,我以爲最會支持我的人都是這個态度,着實讓人心寒啊。”
“布魯斯,準備吧,是時候了。”路西法歎了口氣道。
布魯斯大喜,其實他爲了等這一刻準備了許久,隻待路西法開這個口,如今大事可期,自然是全力以備。
次日,地獄裏最轟動的一件大事發生了,路西法在布魯斯以及衆多天使軍将領的支持下,正式宣告稱主,成爲了地獄裏的新一代魔主。
尼羅王朝、伽羅王朝甚至是中立區都派來了使者朝賀,消息在整個地獄爆炸式的傳遍了開來。
……
黑水河城,普林正在府邸吃飯,自從陷入僵持以來,十萬大軍的糧草就被限制了,普林自己每天也不過少許靈肉、湯藥充饑,修煉者對于能量的需求是巨大的,底下已經開始有鬧事的了。
然而普林卻想不出任何解決的法子,德魯已經來信了,馬可夫不斷地進讒言,路西法已經不信任他了,糧草是一減再減,但普林又不能把士兵們驅逐回去,黑水河關太大,十萬大軍正好保證了這個鐵桶防禦,除了減少口糧,已經再無他法。
反觀秦羿,坐擁南方三十三城還有富餘的天使城做後盾,繼續耗下去對他完全不利,但出城又容易中招。
普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躁、煩悶,苦苦無對。
以至于茶飯不思,每日進食也是越來越少,看的賽克等人無不是焦急萬分。
賽克雖然對于普林的作戰方略不贊同,但與老帥待的時間長了,他對普林的高風亮節等品質是發自肺腑的敬重。
“大人,你已經連續好幾天沒好好進食了,戰事如今膠着,你的身體可不能垮了。”
賽克憂慮道。
“吃不進啊,賽克,你是個好料子,假如有一天這城池守不住了,你就回去,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的頭上。”
“如今地獄裏的好将軍越來越少,你們才是未來啊。”
普林站起身道。
他看起來極度的疲憊,比剛剛率軍出發時要蒼老了許多,這讓賽克有種莫名的心酸:“大帥,有你這,城池定然不會失的。下面的弟兄還能維持住,但是這樣不是長久之道,我看不如派人出去打上一仗吧。”
“打上一仗代價是巨大的,你有沒有想過,秦候以逸待勞,咱們這一仗要是輸了,将士們的士氣會如何的低落?那樣會加劇城關的内部分化,對大局不利啊。”
普林道。
“我知道,打仗拼的是糧草,可是如今天使長給的糧草越來越少,咱們要是耗上個一年半載,整個北方都會有怨言,到時候大局才會真正失控。”
“大人,我對您無比敬仰,但事到如今,我對守城策略已經不看好,真的,如果打也是敗,守也失敗,我甯願選擇前者,死在戰場上,總比窩囊的困死在這要好。”
“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秦候已經發動大軍開始在東西兩岸築橋,雖然這看起來像是一個笑話,但你不要忘了,這個人就沒有做不成的事,一旦他築橋成功,直接繞過了咱們的關卡殺入北方,咱們就成了千古罪人。”
賽克凜然道。
“築橋是假象,黑水河浩蕩千裏,橫寬無盡,水浪滔天,要能築橋,當初撒旦先主在時就不用攻打這麽多年了。”
“穩,是唯一解決的辦法。”
普林始終堅持自己的意見。
賽克張了張嘴,沒說出口。
正在這時,一個衛兵領着傳令使者走到了門外,“大帥,王宮的使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