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丢了風城這把最牢固的鎖,他們頭上無疑懸了一把利劍,風城往下的城池全都是重要城池,大軍随時可以繞開邊境,直接對内裏城池進行大規模襲擊。
而反過來,他們要想打風城,就像尼羅大軍攻打一樣,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道天底下最牢固的關隘,其意義可想而知。
克萊西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祈禱安德森能抵擋住秦侯的奇襲,拖到自己派兵支援。
“快,快去兵營,派兵支援風城。”克萊西大叫道。
“是。”
守衛立即領命去軍營傳令了。
“該死,怎麽又是這個秦侯,他到底先幹嘛?這個瘋子。”克萊西氣憤大叫,這一氣便牽動了傷口,又是疼的長唆了幾口氣。
艾琳忙安慰:“父親,風城關隘重地,又不是頭一次遭到襲擊了,隻要安德森稍微有點腦子,這關就丢不了。”
“再說了,城牆上那麽多的士兵,不可能全都是睜眼瞎吧。”
克萊西看着外面漆黑的迷霧,長長歎息了一聲道:“希望如此吧,也許我派安德森去那鎮守是一個錯誤啊。”
大軍尚未整發,安德森領着幾個随從,倉皇的逃回了黑羅王城,第一時間跑到了克萊西的府邸。
“大王,安德森将軍來了。”老仆再一次叫醒了好不容易剛剛睡着的克萊西。
“快,快叫他進來。”
克萊西坐起身,驚道。
安德森一進門就哭哭啼啼開了,跪在地上隻是哭,也不說話,那叫一個凄慘。
“安德森,你不在風城守着,怎麽跑這來了?”克萊西心中一涼,拍案大叫。
安德森扯着大嗓子,哀嚎道:“攝政王,風城丢了,風城丢了啊。”
“什麽,你這個該死的廢物,這麽重要的風城,你把他丢了。”克萊西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氣出一口老血。
如今國内的形勢本來就複雜,如今再把風城丢了,那些反對派必定會借着這個由頭發難,他這個攝政王還能坐多久,完全是個未知數了。
“攝政王,是臣無能啊。”
“秦侯領了十萬大軍,借着濃霧突襲風城,我率軍在城牆上拼死抵抗,原本借着重器完全是能夠抵擋的,誰料亞斯那狗賊當了反賊,私自打開城關,放賊入内。”
“微臣實在是抵擋不住反賊與尼羅軍,隻能選擇了撤離。”
“我有罪啊,沒能早點看清楚亞斯的險惡用心,他這是公然報複攝政王您啊。”
安德森把所有的鍋全都扔給了亞斯,他估摸着這會兒亞斯隻怕早就被亂軍砍成了肉泥,不甩白不甩啊。
克萊西一拍額頭,痛歎道:“哎呀,我怎麽就這麽糊塗呢,那亞斯是老關主的義子,我原本見他是個人才,有意重用,沒想到卻忘了這麽一茬。”
“算了,關丢了,多說無益,你立即去傳令,讓黑羅其他重鎮、城池全都進入緊急戒備狀态。”
“是,是。”安德森知道撿回了一條命,暗自舒了一口氣。
剛走到門口,克萊西又道:“算了,你别去了,回老家先躲躲風頭吧,省的有人拿你做口實搞事情。”
“是。”
安德森領命,匆忙而去,他正巴不得找個地方窩着呢。
“快,去叫艾琳來。”克萊西打發安德森後,趕緊對老仆吩咐道。
艾琳匆忙進宮,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不敢相信的問道:“父親,風城丢……丢了?”
“是的,丢了。”
“如今的局面已經完全失控,咱們不能再輸,隻要再輸一場,不僅僅那些反對我的人會借機發難,路西法那也沒法交代。”
“是時候請他出來了,你知道的,他對你一直心有觊觎,隻能委屈女兒你了。”
克萊西道。
“你,你是說請那個瘋子?”艾琳驚惶道。
“嗯,他是咱們最後的一張王牌,也是黑羅地獄最能打的,除了你,沒有人能請動他,女兒,父親的江山,咱們的榮華富貴,全靠你了啊。”
克萊西流下一行老淚,握住艾琳的手,懇求道。
艾琳渾身瑟瑟發抖,那人是一個魔鬼,是一個變态,是一個畜生,一想到要被那個可怕的家夥蹂躏,哪怕是風月慣了的艾琳,也是一陣毛骨悚然。
但她跟更知道,如果不請出那個男人,黑羅地獄将會重新洗牌,她與她的父親很可能會被那些憤怒的撒旦老族人給摧毀。
爲了活下去,爲了榮華,她唯有奮力而爲了。
……
尼博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尼羅城,把秦羿在軍營裏的事告訴了尼羅。
果然,尼羅氣的當場吐血,大叫道:“秦侯才是巨奸,巨賊,他這是要掏空我的家底啊。”
“咱們現在還有多少大軍?”
尼博問道。
“能打的都調出去了,秦羿這次奇襲點名抽調精銳,如今城内防軍還剩下一萬人,多是些戰鬥力不強的。”
“另外就是巴爾德的大軍,還有近八萬人,其中五萬駐紮在邊關,三萬精銳在紅河附近與路西法對峙,大王你能調動的人,屈指可數了。”
尼博道。
“怎麽會這樣?”
尼羅捏着拳頭,無比的憤怒。
他原本是擁有三大王朝中人數最多,裝備最精良的大軍,而現在巴爾德不聽召,秦羿又以出征的名義帶走了最後的精銳,剩給他的隻能是一個空殼,簡直就是把他逼上了絕路。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爲秦羿的到來,短短數月發生的事情,尼羅現在不得不告訴自己,秦羿真的不是來幫他,至始至終這都是一場陰謀。
“大王,現在怎麽辦?你的令,他怕是不會聽了,而且風城守将現在是亞斯,他隻聽令秦羿,咱們就算要強行去追回,也過不了風城這一關。秦羿他這是把咱們的大軍完全獨立出去了,大王,咱們必須得采取一點非常手段啊。”
尼博回來這一路,一直在思考對策,但顯然,他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