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遇到歐陽雄後,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四高之所以是四高,并未浪得虛名,而是他們每個人都有着神秘不爲人知的一面,如歐陽雄雖然是排行四高中的第三,但實際上修爲高的可怕,甚至在靈普之上。
這固然是因爲四高排名時間太長,高手之間修煉進度出現了層次劃分,至于其他兩位,都是魔門高手,更是深不可測。
秦羿認識到,他要完全立穩于地獄,僅僅依靠這幾次的突飛猛進,還遠遠不夠。
不過修爲上的差距,并不能決定生死勝負。
秦羿有足夠的理由,笑到最後。
面對他那狂傲不羁,絲毫不敬的笑意,歐陽雄怒火沖天,他原本以爲秦羿在見到他之後,會被氣勢所鎮住,從而處于弱勢。
但現在看來,單純想要用氣勢壓倒秦羿,是絕不可能了。
歐陽雄是個說幹就幹,殺人無數,對于武道之法精熟于胸的頂級宗師,殺心一起,整個人崩的猶如滿弦之弓,沒有任何的虛招,一拳一掌左右雙法,逼向了秦羿。
“真武開天!”
轟!
拳鋒凝聚着金色的光芒,猶如耀眼的太陽,拳勁未至,強大的威力已然震碎了周邊的青石台階!
秦羿亦是當仁不讓,橫裏打出一記一掌,掌法看似輕綿無力,實則暗藏着莫大玄機,正是以柔克剛之法,嗖!
他使用的是九陰長生訣裏的第五重,“融雪變!”
九陰長生訣雖然比不上下品天仙訣這種先天期神通,卻也是天界那位大人的拿手之法了,用來克制地獄武法,已是綽綽有餘。
唪!
兇猛足足有三龍之力的拳勁,如同泥入大海,被那團月華一般璀璨的光芒牢牢給包裹住,不僅僅如此反倒是倒逼了過來,歐陽雄一生交戰無數,這等詭異之法,也是少見。
他畢竟是一代宗師,大驚之餘,左手的掌勁同樣是陰柔而催,“八極柔!”
一輪八卦拖住月華之勁,在手心輕輕一旋,又強行撥打了回去。
“乾坤鬥移!”
這一記反擊愈發的猛烈,秦羿深知他就算武法再精妙,實力上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強行抵擋怕是要吃虧,趕緊借力一旋,将勁氣引到了旁邊的大殿。
轟!
自先天期便建造而成的生死殿前檐應聲而塌!
秦羿意識到單純的跟歐陽雄比拼,那就是一個死,飛身一閃,掠入半空,人如青龍一般皎潔,閃爍而飛。
“哼,什麽狗屁秦侯,看來也不過如此,哪裏逃。”
歐陽雄爆喝一聲,身形一展,如大鵬展翅,遁空而去,由于速度太快,他腳下就像是踩着雲朵飛揚一般,令城中觀戰之人,無不是驚的目瞪口呆。
此時,王城之下,至少有數萬人擠在大街上圍觀這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曠世之戰。
四高級别的高手打鬥,從來不會在這種公開場合,這無疑是曠古爍今的第一回。
秦羿采取的纏鬥打法,他的目的是爲了殺人,而不是爲了武道上所謂的尊嚴與顔面。
每當歐陽雄氣勢極強時,他便采取遁逸之法,歐陽雄但有氣弱之相,便是雷霆般的各種詭異仙法打擊,單從氣勢上來看,歐陽雄牢牢占據了上風。
實際上,随着數個時辰的激戰,天平逐漸偏向了秦羿。
歐陽雄也知道這種打法,他會被活活磨死,但秦羿賊精賊精的,竟是令他肝火越燒越旺,卻又無可奈何。
偏偏無可奈何的是,秦羿也不知道使得哪門子心法,神出鬼沒一般,明明他的力量、速度占盡了優勢,就是打不到人。
歐陽雄總算知道爲什麽秦羿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聲名鵲起了,這小子的修爲或許不是最可怕的,但實戰的經驗、戰術,以及狡黠絕無僅有。
……
“嘿嘿,歐陽雄的實力果然了不得,就這等修爲,哪怕在天界也得是上等弟子了。”
城中一棟高樓之上,聖使望着遠處的大戰,無不動容道。
哪怕他的真身在此,估計也就比這二人略勝一籌而已,此前他一直藐視地獄之法,此刻方知,無論是天界還是地獄,終歸是後天期了,差距并非不可逾越的鴻溝。
“你難道沒覺的秦侯用的招式,有些眼熟嗎?”神淡淡道。
“是有些像,有點像仙尊的九陰九陽大法!”聖使這才會意過來,猛然大驚道:“這可是太古殿最上乘的弟子才有資格修煉的啊,難不成他也是仙尊的人?”
“不會,隻能說他曾與仙尊有過一定的交集,秦侯此人來曆本就有些古怪。不過,他絕對不是咱們的人,否則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候與我們爲敵。”
神垂下眼簾,理智的分析道。
“神,你說這二人,誰會是勝者。”聖使問道。
“誰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歐陽雄一定會死。”神看向天邊嘴角浮現出一絲冷意。
“哎,我倒是甯願死的是秦侯,這樣一來了卻了一樁心病,也算是除掉了咱們最大的敵人。”聖使道。
神森寒的眸子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嘲意,仿佛早已知道這場決鬥的結果,顯得很是寡淡無味。
“走吧,去地下,試試你的新法子,看能否滅掉廣王。”
“秦侯最多也就是一頭狼而已,而廣王才是真正難以對付的雄獅。”
神站起身道。
聖使與他一同來到了枯井幽牆之内。
當他與聖使出現的時候,陸判沒有絲毫遲疑,彎腰拜道:“屬下見過神尊大人。”
雖然這是陸判第一次見到神的真身,但那種熟悉的氣勢讓他無須分辨,能輕松到達幽牆秘境的,除了神也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這位是天界的聖使,這次事成之後,他會向仙尊請示,封你爲新一任的地獄鬼帝。”神淡漠道。
聖使仰着頭,黑袍内幽綠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陸判,陸判渾身一寒,深知對方修爲奇高,連忙拱手拜道:“陸判見過天界聖使。”
“嗯,你做的不錯,回頭我自會爲你請功,這裏沒你什麽事了,退下去吧。”聖使冷冷吩咐道。
陸判心頭不禁爲廣王一陣擔憂,也不知道這兩人又會想出什麽法子來折磨廣王,隻是也不敢多問,唯有低着頭領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