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符咒上有些許遠遠異于、高于地獄之氣的存在,必定是來自地獄以外,介乎于先天期的元氣與地獄真氣之間,恐怕未必是地獄高手的手筆。”
彭安正反面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徐徐道。
“你的意思是它來自當今的天界?”秦羿眼縫中綻放着鋒利的精光,他就知道天界那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能把手伸到凡間去,自然也能伸到地獄來。
“有這種可能,因爲我沒在後天期待過,無法做出具體的評判。”彭安道。
“能破嗎?”
秦羿問道。
“畫符難,破符更難。此人符筆沉穩、紮實、罡正,确實是有些手臂的,就算放到方寸山,也有資格做一個下洞弟子了,若是以前的我,破他自然是易如反掌。但如今連原來的一成修爲都沒恢複,自然是比不上那人的,很難畫出破敗符。”
彭安無奈的搖頭道。
秦羿心中一驚。
這個畫符的人既然來自天界,且不管他是誰,竟然能與方寸山的下洞弟子,如丹徒子等人一般的媲美,修爲确實了得。
要知道秦羿如今才剛剛入門而已,換做先天期也就是一個看守山門的外門弟子,是絕對無法與丹徒子等人相提并論。
如此看來,不管這人是誰,修爲是絕對碾壓他的。
當然,這東西既然是來自天界,反而說明,使用封魂符的本主多半是不在地獄的。由于三界規矩與結界使然,活躍在地獄的很可能是他的門徒或者代理人,就像是燕九天一般。
“可惜了,若是能破了封魂符,我就能知道那瘋子的身份,背後的黑手也就無處遁形了。”秦羿拍案失落道。
“秦帝,切莫悲觀。這封魂符在地獄之中,法力已經打了折扣,而且看起來有所殘損,雖然我畫不出破敗符,但亦有被的法子可破。”
彭安道。
“哎呀,彭師兄,你可真是急死個人,有什麽話不能一氣說完,麻溜兒的快說啊。”魯千秋在跺腳叫道。
“但凡符咒,隻要是源于三清,甭管是截、闡、道三教哪一派,本質都源于天地浩然之氣,要化解其中的法力,可從此入手,以穢、以煞破法!”
“秦帝可找童男童女各九十九名,六歲以下皆可,取其舌尖血一滴,在至陰至邪之地,引出一種叫“尯”的邪物,此物腥臭難當,陰煞無比,用其碾成粉末與婦人紅血相合,施于中封魂咒之人的頭頂,或許可破。”
彭安道。
“什麽叫可破?”
丹徒子不爽問道。
大家都心急爲秦羿排憂解難,難得長生大帝需要大夥,若是連後天期這點破事都解決不了,方寸山衆人也盡是自覺面上無光。
“我說過凡事沒有絕對,萬一對方修爲了得,又或者種種變數,破不了也是可能的。”彭安是個很嚴謹的人,不敢随意打包票。
“好,這法子,我已經記下了。”
“百曉生,你用你的神算之術,給我推一下秦廣王的下落。”秦羿寫下了秦廣王的生辰八字遞給了百曉生。
百曉生面皮一顫,頗是爲難道:“侯爺,這怕是難,自古算下不算上,秦廣王是太乙散仙,又有仙牌位列仙班,不是我一個小小下洞弟子能算出來的呀。”
“那鍾馗呢?”秦羿又問。
“也推不出來,他是地仙,雖然不在仙班,但修爲卻在我之上。”
“這些人在先天期早給自己加持了命輪法印,要想算他們,至少也得是上洞的師兄弟們才行。”
百曉生又道。
丹徒子等人都是一陣默然,這倒是實話,上洞師兄弟,基本上都是太乙正仙,強如鬥戰勝佛甚至是太乙金仙,碾壓閻羅、鍾馗,查個生死存亡自然是分分鍾的事。
而對于百曉生這種下洞弟子來說,無疑是登天之難,不,簡直是絕不可能的事。
“我艹!真幾把操蛋!”秦羿一拍額頭,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秦帝,你說什麽?”
衆人皆是一頭霧水。
“沒什麽,對了,那個彭安,有空多畫幾張符。”
“丹徒子,最近有什麽好丹藥敬上?”
秦羿道。
彭安點頭道:“弟子最近正在畫一張勾魂符,雖然比不上封魂咒,但也算是稍微能拿的出手的了,遲些成符了就敬獻給上尊。”
“上尊,弟子最近煉制了幾顆回魂丹,能讓魂飛魄散的人,再多喘幾口氣,實在是修爲有限,你将就着收了吧。”
丹徒子也是一臉的汗顔。
他們這幫人是回來了,但修爲一個個死活都提不上去,全都在原來的一成左右,人人空有一身本事,奈何卻無法從肚子裏倒出來,也是郁悶的厲害。
“好,那我就收了。”
秦羿道。
收下丹藥,快要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前來相送的古清冒昧道:“主公,爲什麽一定要算廣王、鍾馗呢,他們身邊應該也有衛士,就算被囚禁了也有個看守他們的人吧,再不濟,收屍的總有吧?”
“你看看能不能搞到這些人的八字,他們不是先天期的高手,百曉生應該能算出來吧。”
秦羿停住腳步,雙眼一亮,大喜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
然後,他轉過頭沖百曉生喊道:“譚倫,我遲些再來找你。”
百曉生大喜,他正愁丢人現眼,一看還有機會,自然是歡喜無比。
出了秦宮,秦羿走在路上,看着發展的越來越好的方寸山,心中也是無限歡喜,這是他最隐蔽的秘密武器,隻要方寸山在,他就有打敗天地任何人的底氣。
“秦帝,你知道弟子最感激的是你哪一點嗎?”丹徒子支開了古清,跟在秦羿身側,輕然道。
“哪一點?”秦羿負手緩行,笑問道。
“在你沒來之前,先天期的方寸山,大家都是憋着勁的暗中較量,有資源也不會分享,生怕被人超過,遭到淘汰、碾壓。”
“哪怕是和氣,也是門面上裝出來的,暗地裏爲了争奪法寶,使用陰謀詭計者也是不盡其數,每萬年一次的排位之争,不知道多少師兄弟在暗中被自己人毒手所害。”
“能活下來,都不容易啊。”
丹徒子回想往昔歲月,無比唏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