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停了下來,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探出頭,沖琴婉輕佻壞笑道。
琴婉滿面羞紅,從秦羿懷裏掙脫了下來,低聲道:“公子别胡說,琴婉青白之身,豈容你随意誣陷。”
“大街上勾搭小白臉,還說什麽清白之身。”
“看來傳言什麽貞潔烈婦都是假的,本公子此前向你提親,你倒是一堆說辭,如今看來也是個外貞内騷的貨色罷了。”
那人說話愈發放肆了。
“你的馬車撞到人了,還敢出言相辱,我令你立即向這位琴夫人道歉。”秦羿冷冷道。
“道歉,我道你麻痹,知道老子是誰嗎?我是謝琦,在酆都城,還沒有敢跟老子叫闆的,你算老幾?”
那人指着自己的鼻頭,頤指氣使的大叫了起來。
“滿嘴噴糞的家夥,找死!”
一旁的雷魔按捺不住暴脾氣,閃電般的掠上前就要抽打謝公子,還沒靠近,那馬車猛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生生把雷魔給彈飛了一丈遠。
“哈哈,就你這樣的小癟三,也敢對本少無禮,實話告訴你吧,這輛馬車是由地獄第一巧匠伽羅大師親自打造的,上面刻有上古陣法,整座馬車采用的是七品之上的靈石打造,本少就是站在這讓你打,你也摸不到我一根毛。”
謝公子得意洋洋的大笑了起來,其他的仆從侍衛也跟着一同大笑。
圍觀的人都是暗自搖頭歎息,紛紛替秦羿三人默哀,在這酆都王城内,得罪了謝公子,無疑就是死路一條。
“先生,不用跟他計較,走吧。”琴婉對秦羿勸道。
“沒事,我這人有個壞毛病,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裝逼!”
秦羿笑了笑。
然後,慢悠悠的走到謝琦的車前,吹了吹眼角的黑發,揚眉笑問:“你的意思是你這車很堅固,無人能破。”
“那是!”謝琦毫不猶豫道。
話音剛落,秦羿猛然一拳轟出,“破!”
強橫的混元之氣,凝成一道拳影,重重砸在馬車上。
嘩啦啦!
華麗的水晶馬車就像玻璃一般,瞬間破碎,碎片撒了一地,謝琦哎呀一聲,一個屁股蹲摔在了地上,大叫了起來:“瑪德,你們眼瞎了,快殺了他啊。”
四周的衛士都看傻了,要知道這輛馬車,号稱是全地獄最堅固的馬車,哪怕是渡劫期,甚至準聖都未必能一拳擊破,居然被面前的這個青年一拳打成了粉碎,這得是何等的修爲。
衛士們硬着頭皮沖了上來,秦羿連看都沒看,隻是一揮手,一道氣勁蔓延開來,衛士們隻覺膝蓋一涼,低頭一看,竟是被生生給斷了,慣性一起,他們直接從膝蓋上飛了出去,一個個摔在地上哎喲慘叫起來。
好厲害!
圍觀者無不動容,就連琴婉一雙秀目中,也是生出了驚訝之色。
“看起來,你的天下第一馬車似乎并不怎麽樣?”秦羿上前,一步步的往謝琦走去。
“你,你别過來,我幹爹是白無常謝必安,你敢動我一根毫毛,休想走出酆都城一步。”
謝琦大叫了起來。
在酆都城,有内外兩大軍制,其中王宮生死城由鍾馗鍾天師負責治安事宜,外城則由黑白無常兩大都統負責,這兩位可以說是手握重兵位高權重之輩。
“原來是白無常的義子,難怪敢這麽嚣張。”
“不過,看在你義父的面子上,我可以饒你不死”
秦羿屈指一彈,一道氣勁洞穿了謝琦的左眼。
謝琦眼珠爆裂,倒在地上慘叫起來,衆人皆是暗中替秦羿捏了一把汗的同時,紛紛猜測他的來頭,連白無常的義子都敢打瞎一隻眼,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跪下向琴夫人認錯!”秦羿冷喝道。
謝琦雖然心高氣傲,一肚子的火恨不得撕碎了秦羿,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絕對敢殺了他,權且忍一忍,待回去告訴幹爹,讓他來找這家夥算賬。
當即咬着牙花子,跪在地上沖琴婉拱手道歉:“琴夫人,謝琦嘴臭,不該亵渎你,罪該萬死,還請恕罪。”
“你,你快走吧。”琴婉實在不想節外生枝,揮袖道。
謝琦看了看秦羿,後者隻有一個字:滾。
謝琦狠狠瞄了秦羿一眼,記清楚了容貌,連滾帶爬,灰溜溜的跑了。
“多謝先生,你還是趕快出城吧,謝琦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琴婉擔憂道。
“無妨,夫人有事且便。”秦羿擡手道。
琴婉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低着頭快步去了。
“雷魔,你沒事吧。”秦羿問道。
雷魔深呼吸了幾口氣道:“就是胳膊有點發麻,還好沒受内傷。”
“沒事就好,咱們喝酒去。”
秦羿笑了笑,引着一行人徑直到了百花樓。
百花樓裏,莺歌燕舞,相比于六獄,這裏聚集了來自帝都以及各獄的有錢人、名流,同時也是殺手、探子雲集之地,三教九流都以光鮮的身份隐藏在此,探聽着行情。
秦羿進了樓,随便找了張台子坐了下來,點了酒水,神識外放,從各種雜音中,分辨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樓内,很多人都采用了結界隔音,但在秦羿這種頂級高手眼中,哪怕是渡劫期高手的結界也是輕松可破,所以大樓内的每一個人說話,他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這些人聊的不是商道,就是酆都城内一些無關痛癢的人事之變,并沒有太多的價值。
過了一會兒,酒保過來添酒水,秦羿喊住他道:“把這個給你老闆,讓他來見我。”
秦羿給出的是自己的令牌,如果老闆識趣,自然是應該來的。
他知道,以萬芊芊說的那個背後黑手的能量,他的行蹤怕是早已洩露了,既然如此,便隻有主動出擊,來釣那家夥出來了。
過了很久,老闆才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這家夥滿面紅光,一身棗紅色袍子,大光頭圓臉,一見面就一團和氣拱手道:“哎喲,小人潘鴻運見過侯爺,不知道是尊駕來此,怠慢了。實在是太忙,抽不開身,還請侯爺恕罪。”
秦羿淡淡一笑,“不是太忙,而是沒把我這個偏遠小地方的侯爺放在眼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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