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秦侯入主西府城,治安、防衛、後續資金是有保障的,照這麽發展下去,每年的收入至少是以億計算,一成的純利,那也是筆了不得數字。
還沒來得及竊喜,秦羿又道:“而且這筆錢,是世襲的,隻要你楊家後人不絕,我們西府城就會世世代代供下去,楊大人覺的如何?”
楊忠國連忙起身,對秦羿深深一揖,拜道:“楊某何德何能,得侯爺如此器重,此後必定肝腦塗地相報,願聽侯爺差使!”
“大人不必客氣,你我是自己人,說這話就生分了。”秦羿舉杯笑道。
“是,是,侯爺,忠國什麽也不說了,敬您一杯。”楊忠國感激涕零道。
有了西府城這筆錢,哪怕他日後不得寵不得勢了,子子孫孫也有花不完的錢,這一次出來,可正是來對了。
其實他心裏有數,這次萬芊芊以秦侯的名義找到他,又是送錢又是送禮,他才向廣王勉爲其難的遞交了申請書,真正辦事的卻是秦廣王,他就是遞了一道手而已,如今獲得如此大财,焉能不誠惶誠恐,對秦羿萬般感謝。
秦羿與楊忠國把盞數杯,莫說是一成,就是十成,他也敢許,回頭找個機會做掉楊忠國,這筆賬就成了糊塗賬,眼下這人還有點利用價值,忽悠幾句而已。
或許楊忠國會想着,天下人皆知,秦侯一諾如山。然而,真正的利益場、各獄交往間,無不是爾虞我詐,又有幾個像謝無生那樣的真君子?
“侯爺,接下來,你需要我做什麽?”楊忠國讨好問道。
“不急,先在城裏玩上幾天,我自然會有安排。”秦羿笑道。
……
對于王植來說,軍糧有了,士兵們每天有西府城的好酒好肉供着,一個個都成了大爺,自然也懶的鬧事了。
但王植深知,這種安穩過後,對他的王權是一種無形的緻命危害。
這些時日來,他寝食難安,傷情又一直不見好轉,心情壓抑、積郁,每日隻是長籲嗟歎,卻也想不出任何的法子,隻能眼睜睜這麽耗着,看着士兵們念着西府城的好,私下左一個右一個的說着王安國好。
“大王,這麽晚了,還不睡?”李獻走了進來,滿身的酒氣,顯然也是剛剛好酒好肉的享受完了一通。
“李獻,酒好喝,肉香嗎?”王植盤腿坐在床上,笑問道。
“大王,我是跟那些将軍們坐在一起吃喝了,但微臣可是時時刻刻注意着他們的風向。”李獻道。
“哦,風向如何啊?”王植問道。
“情況不妙,那個賈富貴每天來送軍糧,每次來都會吹噓西府城内的好,并放下話說,王安國誠心邀請千夫長級别及其以上的将領去西府城玩樂。”李獻眉頭緊皺道。
“那他們動心了?”王植忿然問道。
“能不動心嗎?這些家夥平時在當陽城吃喝玩樂哪樣不全?來到這,天天吹黑風,連個娘們都沒有,一個個早就憋慌了。”
“他們正計劃着,下次賈富貴來,先派幾個膽大的先行入城去玩樂一番。”
“王安國這一手糖衣炮彈,早已經把那些将領灌了迷魂湯,個個把他當活菩薩。”
李獻無奈道。
“可惡,你給我盯着,誰要敢去,就砍了他的腦袋。”王植怒道。
“大王,現在情勢變了,咱們砍不了他們的腦袋,他們不砍咱們的頭就不錯了。”
“他們眼裏隻有王安國,壓根兒就把咱們當累贅,一個個怨氣森森的,哎,這麽發展下去,大王你就會成爲擺設,當陽地獄就完了。”
李獻搖頭道。
王植深深歎了口氣,他何嘗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那現在怎麽辦,就等着他們砍我的腦袋嗎?”
“大王,恕微臣鬥膽,這是遲早的事。眼下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他們,盡量保證自身周全就不錯了。”
李獻搖頭苦笑道。
“談判吧,本王也是看清楚了,一日不回到王城,不僅僅在這人頭保不住,家裏怕那些駐守大臣也得起幺蛾子。”
“我聽說,酆都王城的楊忠國大人來了,他是廣王的親信,六獄好歹是廣王的率土之濱,他不能不管,你想辦法去拖個口信,請他出來調停一下。”
王植道。
李獻聽他這麽一說,就知道王植在軍中仍是有親信耳目的,不過這的确也是他想告訴王植的,既然王植主動提出來,那便再好不過了,當即大喜道:“不用旁人,我親自去城中見楊大人。”
“嗯,本王要能活着回到當陽城,你便是首功,我必不會虧待你。”王植握着李獻的手,感激道。
到了第二天,賈富貴又來送軍糧,李獻借機與幾個軍官,一同跟着進了西府城。
想找到楊忠國并不難,奈何,楊忠國閉門不見,連續好多天,李獻賴在了楊忠國臨時落腳的府邸外,愣是沒能見到他半個人影。
見不到楊忠國,任務就沒法完成,可是沒愁懷了楊忠國。
楊忠國是故意按照秦羿的指示晾着他的,待到了第五天夜裏,雷魔過來催促楊忠國說是秦羿有請,楊忠國匆匆忙忙從後門去了玉玺樓。
秦羿正在院子中與萬芊芊喝茶閑聊,見楊忠國來了,萬芊芊自覺的退了下去。
“李獻還在嗎?”秦羿擡手示意他坐下,開口問道。
“死賴着,門衛趕都趕不走,看來是王植給他下了死命令。”楊忠國道。
“嗯,料定王植也是扛不住了,時機差不多了,可以跟他們談了。”
“走,叫上李獻、王安國,咱們去會會王植。”
秦羿道。
楊忠國連忙答應,趕回府中見了李獻,故作爲難了一番,最終答應了李獻所請,與李獻一同乘坐馬車到了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