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玺身上的血火,是血海之中提煉的血火精元,陰煞、詭毒無比,與輪回隧道的業火有那麽兩分相似,乃是修真者的克星,一旦沾身對元神的損傷尤爲巨大。
這空中急滾,是血衣神功的第一重,名叫血雲筋鬥。
每一翻都會增強一分勁氣,速度快若鬼魅,令人防不勝防。
果然,隻見燕玺眼看着就要撞向陳太康決一死戰了,咻的一聲,就從衆人眼中消失了,陳太康的陰陽雙劍也是撲了個空,回到了手中。
沒等他聚氣運劍,燕玺又突然從空氣中翻了出來,發出一聲尖嘯,擦着陳太康身邊又消失不見了。
陳太康的陰陽二劍威力是大,但這種招式缺點就是對自身真氣損耗極大,每一次起承轉合,都會有極大的消耗。
陳太康不怕正面一對一的硬碰,就怕燕玺這種無奈式的打法,強開真法對抗,連人影都摸不着,白耗真氣。不開真法,燕玺這等高手,一個突襲,就足夠要人性命。
一時間,當真是暗中叫苦不疊。
“燕玺的身法太可怕了,一個人怎麽可能憑空消失于無形呢?”
“哎,真是出了山門,才知這世上高手如雲啊。”
葉飛無盡感慨道。
“不是他太快,而是你的眼球捕捉與腦子的反應太慢了。”
“當然,他對空氣有一種融合之能,對于隐匿有一定幫助,以你們的修爲看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
秦羿微笑解釋道。
“你能看見,那你告訴我,他會出現在哪?”古清不信。
“燕家人個個狡猾如狐,燕玺雖然年輕,但卻是在血海中與妖邪打交道而生,實戰與智謀都在陳太康這些久坐山門的老夫子之上,他至少要耗掉陳太康一半的修爲才會出手。”
秦羿分析道。
情況确實如此,陳太康操控着威力無邊的雙劍,在虛空亂舞,連周邊半邊山頭都給削飛了,卻依然沒能傷到燕玺哪怕一根毫毛。
眼看着真氣已經消耗了近四成,燕玺時不時的冒出頭來騷擾一下,陳太康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惱羞成怒:“燕家人都是縮頭烏龜嗎?要打不打,有種與老夫決一死戰。”
說話間,他猛地雙手劍指一合,咆哮道:“陰陽靈場!”
唪!
随着一聲悶沉之響,天地間的陰陽二氣瘋狂的一正一反逆轉,生生開出了一片結界。
靈場之内,衆人雖然依然看得真切,但所有的東西像是放慢了節拍,就連那空氣流動的速度,以及塵埃顆粒的飛揚都能一點點的看得無比清楚,如同調慢了幀率。
嗖!
陳太康終于在自己的靈場結界内看到了燕玺的身影,那道血影的速度被降到了烏龜一般,陳太康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看來這小子确實隻是速度快,并不是什麽更高明的隐匿之法。
他如今還剩下一半的氣勁,強殺一把還是大有希望能赢的。
作爲一代宗師,天罡宗的二長老,陳太康深知名譽之重要性,如果今日他輸給了燕玺,即便是活着,回去也隻有在宗主面前自刎的份了。
“陰陽破!”
陳太康猛喝出聲,全部的氣勁,凝聚與雙掌之間,化作兩條黑白氣旋,往燕玺卷了過去。
這股氣旋威力巨大,邊上不少觀戰的人,都紛紛被卷進了靈場,慘遭結界反噬,化作了血霧。
這就是頂級高手之間的血戰之威,常人連看的資格都沒有。
葉飛師兄妹要不是秦羿暗中以混元氣阻隔氣勁,也是腳下不穩,雙腳離地,差點橫飛了出去。
“陳長老,這麽激憤幹嘛,就是逗你玩玩而已!”
“既然你限制了我的速度,那咱們就拼一下實力。”
燕玺嘴角浮現出一絲陰謀得逞的詭笑,陡然面色一肅,披風急甩,雙掌自胸前推出一顆巨大的血球當空而現!
“血衣神功第三重,血萬引!”
血球越來越大,一點點的壓縮空間,原本的黑白空間,瞬間染上了一層死亡血色,陳太康最後一擊,打在了血球之上,如同泥入大海一般,完全被血球給吸引了進去。
“怎麽可能,你的修爲與我相差不大,怎麽可能完全吞噬我的神通?”
陳太康惶恐不安的大叫了起來,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你說的沒錯,我本沒有機會吞噬你的神通。如果你開始就使出靈場,以及這陰陽破,我未必能勝你。”
“可惜,你太保守了。空有盛名,卻萬年不曾再戰,早已失去了雄心,早已忘了江湖的規矩。”
“如今我以八成之力,吞你一半之力,你怎能不敗?”
燕玺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猙獰的大笑了起來。
那笑容如勾,在生死簿上劃掉了亡人的名字。
“不僅僅如此,我還要還給你!”
“煞血逆流!”
血球随着燕玺左右手一旋一收,化作一個巴掌大的小球,閃電般的沒入了陳太康的身體。
那一刹那,風停了,結界散了。
陳太康低垂着頭顱,滿臉醬色,瞳孔睜的滾圓,不敢相信自己天罡宗一代宗師,竟然會是如此下場。
體内的血球充斥狂暴的能量,不僅僅是燕玺身上的,更有他自己的那一擊,累積反擊而來,即便是他全盛時期,也難以承受。
“别這麽難受、委屈,你不是第一個死在我手上的高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記住我的名字,血海燕玺。”
燕玺懶懶一笑,潇灑的背轉身子,手指頭輕輕一響。
轟!
他身後的陳太康便化作了血雨,一代宗師殒命而散。
“籲!”
“梁阚在嗎?”
燕玺轉過頭向坐在東邊的無憂城内衆人問道。
那些人一個個噤若寒蟬,他們是梁阚派來觀戰報喜的,然而誰也沒想到,喜未至,倒是連連折損了要員,此刻燕玺一問,一個個腿都打哆嗦,哪裏還敢吭聲。
“看來梁阚是不在了,回去告訴他,我先上山見了仙子,回來再取他狗命。”
燕玺往前而行,那些守在山口的士兵,不約而同的給這尊煞神就要讓道。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冷傲的聲音傳了過來:“梁阚不在,這裏由我做主,你想上山,最好先問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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