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應該就是無生王城的謝王爺吧。”
秦羿目光落在了那中年人身上。
那人氣度沉穩,一看就是位高權重之人,不過在秦羿面前,他仍是無比恭敬拱手拜道:“謝遠橋拜見秦武候上尊。”
“不必多禮,當年我與謝王交好,多次來無生王城,都沒能見到王爺,不曾想一直到今日才相遇。”
“如今奸賊當道,全靠王爺支撐大局啊。”
秦羿贊許道。
謝遠橋是謝無生的親弟,正兒八經的王爺,當年秦羿來時,他那會兒正被發配到了偏僻的封地,如今謝無生落了難,謝延昭把他迎回朝來,就是想利用他的影響力,爲自己造勢。
“侯爺不罵我是奸賊就不錯了!”
“也是多虧了當年兄長留了個心眼,故意與我生了嫌隙,調我去了域外屯兵,以便不時之需。”
“沒想到如今還真是派上用場了,謝延昭一直以爲我對兄長懷恨在心,把我調了回來,許以重任。”
“我一直隐忍不發,就爲了等待時機,如今侯爺來了,就是這畜生的末日。”
謝遠橋長歎了一聲後,怒然道。
“太子這次準備的很充分,而且十分保密,我等都得不到第一手資料,難得王爺來了,快快講來。”
向浩文舉杯道。
謝遠橋舉杯,衆人共飲過後,擦了擦嘴角道:“玉函關至關重要的一道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說了,我就說宮内吧,宮内大緻分爲兩派,其中大部分已經擁護了延昭太子,剩下的大部分是中立的,看得出來雖然不敢反抗延昭,但心中都不服,這股勢力也不在少數。”
“隻是這些人都不能用,咱們還得是靠外面的藩王進城,攻打無生城的四門。”
謝遠橋頗是發愁。
“此事千萬不能洩露半點風聲,内城的人确實不能用。”
“有沒有什麽辦法,刺殺掉延昭,這樣一來,可以省掉一個大麻煩。”
徐放提議道。
“想刺殺延昭的人王城比比皆是,但延昭極其小心,他手下有兩個頂級高手,整天不離左右的跟着,且不說外人見不着他,就是能見着,也近不了他的身。”
“還有一件令我比較擔心的事,那就是安然公主,我懷疑她是妖族,此女放蕩,而且詭秘無比,修爲到底有多高,根本難以揣測。”
“我甚至懷疑,她跟延昭太子是一早就有預謀,這個女人才是背後的操控着,延昭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不過眼下侯爺來了,我心裏也就踏實了,普天之下,除了鬼帝外,能與侯爺一較高低的也找不出幾個了,那妖女必定是難逃侯爺的掌心。”
謝遠橋道。
秦羿心頭暗自苦笑,要是對方修爲達到了合道中後期,他還真沒把握,但他之所以一招斬殺了韓青,正是想給這些人信心,所以無論如何都是不能露怯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謝無生,解了他的毒,謝無生可是地獄排行前五的高手,他要恢複了實力,王城之中将無一敵手,所有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有沒有辦法,讓我見到謝王。”
秦羿道。
“眼下我大哥在玉泉宮内,外人幾乎沒有機會見到。不過,明天延昭會派我去大哥那索要王印,這或許是一個時機。”
謝遠橋道。
“太好了,廣王怕這次的事棘手,特意派來了他的禦醫張善治張神醫,有他在,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申令行大喜道。
向浩文與秦羿互相望了一眼,看了廣王做事還是周密,一下子來了兩手,向家是運送地靈丹,這邊還有張善治,如此一來,謝無生恢複的可能性又增大了幾分。
“幾位,你們先行回去準備,我與王爺有幾句私話要談。”
秦羿道。
衆人約定了時間、地點,申令行等人便各自散去了。
“王爺,我給你引薦一個人。”
待房間内,隻剩下他們二人,秦羿神秘笑道。
“誰?”
謝遠橋覺的有些驚訝。
“小舞,進來吧。”
秦羿拍了拍手。
小舞走了進來,一見到謝遠橋,眼淚便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叔叔,是我,我是小舞。”
謝遠橋猛地一怔,親叔侄之間的那種謝家王者血脈,在這一刻産生了共鳴。
那種血脈間的感應是任何時間、任何距離都無法湮沒、改變的。
“小舞,小舞,孩子,真的是你嗎?”
謝遠橋激動的上前一步,抓着小舞的肩膀,眼眶通紅道。
“叔叔,是我,我現在還記得叔叔給我做的風車,還記得叔叔教我背詩經時的樣子,叔叔,您老了。”
小舞淚流滿面道。
她被缪正帶走的時候才三歲多,但由于天賦驚人,又飽受離家之苦,那些許記憶永恒的定格了下來。
“小舞,你是我謝家的丫頭。”
“丫頭,這些年你去哪了,你知道叔叔跟你父親、母親有多想你嗎?”
“你父親爲了你,幾乎找遍了十八層地獄,快二十年了,你終于回來了。”
“快告訴叔叔,這些年你去哪了?”
謝遠橋一把抱住侄女,叔侄倆抱頭皆是流淚不止。
小舞把缪正把她帶到女兒國,又得到秦羿救助一事大緻講了一番,聽的是謝遠橋氣的直拍桌大罵:“該死的缪正狗賊,他死了倒安生,他要不死,我非得拔了這狗賊的皮不可。”
“回來了就好,小舞,你安心跟着侯爺,明天我就會帶侯爺進宮,爲你父王治病,延昭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
“這個家還是你的。”
有了小舞,謝遠橋更有勁頭。
他兄長就這麽一個女兒,江山沒有比傳給小舞更合适的了。
叔侄相認後,謝遠橋不敢久留,告别而去。
……
無生城太子府内。
謝延昭眯着眼坐在王座上,看着底下的許琛,那狹長的雙目中,綻放着森寒的殺機。
“王,不是我無能,而是那小子太厲害了。”
“你是不知道,韓長老就被他那隻眼睛一照,連人帶元神就這麽沒了。”
“那姓秦的肯定是來破壞你好事的,王,得想辦法除掉他啊。”
許琛恨然道。
“敖世開在幹嘛?”
謝延昭眼眉一擡,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