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全隻覺的肩頭一涼,回頭一看,秦羿正沖着他咧着滿嘴參差不齊的大牙沖他壞笑呢。
“瑪德!”
段慕全吓了一大跳,反手又是一刀,秦羿隻是屈指一彈,砰的一聲,段慕全隻覺的整條胳膊都麻了,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好強的氣勁,竟然比我的乾陽之氣還要精純,他到底是誰?
一個廚子怎麽可能有如此實力,不可能,不可能?
段慕全今天已經被打的懷疑人生了。
先是孫飄雨的大出意料,再是武思源的霸道兩闆斧,如今乾道宗又冒出這麽一個跟鬼魅一般的小廚子,他都想罵一句,乾道宗要不要這麽變态?
“好強的氣勁,真沒想到秦羿這家夥這麽厲害,深藏不漏啊?”
“不對啊,我以前拿他出氣的時候,也沒見他有這樣的本事嗎?”
“這人下了一趟山,就是不一樣啊。”
孫無忌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語道。
“聖少,你忘了上次那個變異雪怪打他,也是連他一根毫毛都沒碰着,你想想能制造出比掌教丹藥還神妙糕點的人,能是普通人嗎?”
“小廚子不簡單啊。”
一旁的孟無憂悄然感歎道。
孫飄雨默不作聲,如果小廚子真能打敗段慕全,那父親也用不着再去強迫她讨好秦侯,逐小廚子出山門了吧。
小廚子,一定要勝,要勝啊!
孫飄雨粉拳緊捏,在心底默默爲秦羿加油打氣。
“小子,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一個廚子。”
段慕全惶恐不安道。
“我叫秦羿,大秦的秦,後羿的羿。”
秦羿淡淡道。
“秦羿?你跟秦侯同名?”
段慕全問道,同時在場之人無不大驚。
秦侯這個名字,在昆侖山簡直就是一道閃電,任何時候提及,都會讓人不自覺的發顫。
“他們也都這樣說!”
“其實我也希望自己能是秦侯,那樣不用打,隻怕你就直接吓的尿褲子了。”
秦羿嘻嘻笑道。
“可惡,就是秦侯又如何?我照殺不誤,真以爲你身法快,我就殺不了你嗎?”
段慕全雙目一寒,怒意化爲戰力,整個人金光大作,左手竟然也出現了一把戰刀,而且這把戰刀是黑色的,與右手的金刀,截然不同。
金刀是陽剛霸道,黑刃則是陰毒、詭殺,一陰一陽,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與氣場。
陰陽同法?
玄土長老眉頭一沉,大叫不妙。
“長老怎麽了?”
孫飄雨問道。
“陰陽同法,就如同木系中的甲木神功般,是另一種與本修截然相反的力量與術法。”
“早就聽說燕九天爲九陽,秦侯爲九陰,兩者各霸天下,沒想到如今燕九天連陰系也修煉有成了,如此陰陽同修便再無短闆,此次九月九秦侯怕是難了。”
玄土長老喟然長歎。
秦羿看到段慕全雙刀同舞,不禁啞然失笑。
世間有能将陰陽雙絕修煉到極緻的嗎?有,天界那位大能,乾陽、月華同體,并生生造出了女兒國千年人生,但除了那位與傳說中上古、洪荒的那些大神外,秦羿還真沒見過。
至少地獄之中沒見過,或許鬼帝秦廣王可以,但誰也沒見過他親自動手,不好揣測。
而鬼帝之下,十八層地獄十七位鬼王,秦羿至少沒見着過。
燕九天再神也不過是凡人,或許他敗于自己的月華之力後,有想同修的打算,但顯然燕九天失敗了,并認識到陰陽同修凡人不可能達到大圓滿境界,反而因爲兩種氣場相護抵消,影響了原本的乾陽之力,所以才會把這種殘次品傳給段慕全。
偏偏段慕全還真把這當成了壓箱底的防身術與法寶,當真是讓秦羿大覺可笑。
“你笑什麽?”
段慕全見秦羿不驚,反笑的更燦爛了,更是心頭一陣發毛。
他打敗過無數對手,但像秦羿這般高深莫測的還是頭一個,尤其是這該死的還與秦侯同名,總讓他有一層莫名的陰影。
“我笑你是個蠢貨!”
秦羿幹笑道。
“受死!”
“陰月刀,鬼斬!”
“九陽刀,破體!”
段慕全不想再多跟秦羿對峙一分一秒,他隻想快點解決這該死的家夥。
陰刀,如鬼魅般在空氣中時隐時現,這把刀是用來護體的,防止秦羿偷襲,陽刀則用來進攻,這樣可保萬無一失。
轟!
雙刀齊下!
秦羿緩緩的拔出了腰間的刀!
刀下扁上寬,黑如墨,刀口有些許鈍口,但這并不影響它的鋒利。
這是一把火房弟子最普通的菜刀,沒有得到過門派任何一位長老加持,平凡無奇。
但它握在秦羿的手上,比任何絕世名劍仿佛都要霸氣、雄郁!
“讓我來教你,刀應該怎麽使吧。”
秦羿單臂提起菜刀平舉對着段慕全,臉上的笑容一斂,冰冷道。
那一刻,這個平凡無奇的青年,仿若來自地獄的魔神,那股子寒意、狠勁,就連金鵬老祖也是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沒有人會因爲他拿的是一把菜刀,覺的是搞笑。
段慕全同樣不會這麽想,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菜刀上彌漫的濃郁殺氣。
他可以确定,這是一把能要他命的刀!
“黃泉千重浪,斷山嶽!”
刀一出,天地間的光線像是陡然暗了下來,無數陰邪之氣自地底騰騰冒出,密布于劍身之上,就連秦羿整個人都被黑氣蒸騰淹沒了。
昆侖山雖然爲聖山,是靈氣之山,但同樣是曆代得道高僧封魔之地。
這萬年大山的地底,不知道有多少古魔、邪王被封殺,此刻秦羿的黃泉刀法一引,陰寒之氣盡數而出,整個擂台溫度陡降。
好霸道的陰寒刀法,就是師父創出的陰月刀也要黯然失色!
菜刀動了,數千道刀影,自後往前拖出長長的身影,在最後一擊時疊加重合,彙聚成一刀,重重的往段慕全劈斬了過去。
刀勢蔓延!
無聲無息!
就像是一道天際的黑色光波,很随意的自蒼穹漫過!
然而所到之處,所有人都有一種被抽幹了膽氣的錯覺,不自覺的生出一種惶恐、畏懼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