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那臭小子隻會惹麻煩,死了趕緊,家主當務之急是趕緊找人接手鳳凰公司,總不能毀在這廢物手裏吧。”
二長老司馬明附和道。
這二人是親兄弟,一明一暗,一陰一陽,修爲極爲了得,在司馬家有很大的發言權。
“這不是最重要的,我剛剛接到消息,秦侯已經往隐龍山方向來了,即将拜關。”
“我想請大家拿個主意,是殺還是和爲主?”
司馬朗問道。
“大哥,這還用想嗎?當然是戰,秦賊實在是欺人太盛了!”
司馬朗的妹妹,司馬金珠最先反對,她的丈夫兒子全死在了秦羿手上,殺了人也就罷了,還主動上門來挑釁,她豈能容忍?
“報仇,當然得報,自古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司馬青死了,幾乎斷了咱們司馬家的氣運,要不報仇,天下間隻會把咱們司馬家當笑話,是時候讓秦賊見識下咱們司馬家的厲害了。”
她這一呼應,司馬暗立即朗聲道。
“沒錯,咱們已經夠忍讓的了,看看吧,姓秦的得寸進尺,都打上家門口來了。”
“家主,跟他們拼了,我們司馬家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家主别忘了,我們的隐龍大陣,還有司馬家族的那位神主,可還是在的,真要一拼到底,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
司馬明怒吼道。
“隐龍大陣,司馬弘道嗎?”
司馬朗的眼神亮了起來,不過旋即又黯然了下去,他不想再去做這種無畏的碰撞了,一旦敗了,他這家主位置必定不保。
他現在要做的是,趁着還掌權,趕緊找個小的,再生一個兒子,隻有這樣才能确保這一系的江山。
天下誰都可以與秦侯血戰,唯獨他司馬朗不行。
隻是這點苦心,那些長老是不會明白的。
“各位,我思量再三,從今天起司馬家族防線收縮,進入潛伏期。”
“過去我們遭遇到了極大的損失,是對天下局勢與秦侯力量認識的不足,咱們要想争奪天下,至少還得需要二十年的功夫。爲了家族大運着想,我決定了,不管秦侯提出什麽要求,以和爲貴。”
司馬朗平靜道。
“什麽?”
“家主,這太窩囊了,我司馬家怎麽可以被秦賊吓唬住?”
“我不同意。”
司馬明脾氣暴躁,當場不滿大叫了起來。
“家主,再過二十年,隻怕我們這幾把老骨頭到時候都日薄西山了,更無人能真心實意助你了,趁着我們還有點餘力,下令一戰吧。”
司馬暗與司馬明不同,他說話的語氣更和緩,更顯得大義凜然。
司馬朗暗罵這兩個老狐狸,他們是自己的族叔,年輕的時候争家主就敗給了自己這一脈,從父輩到自己這一代,他們一直在暗中蠢蠢欲動。
此前他有大哥司馬複、兒子司馬青這兩位絕世天驕在,還能鎮住他們。
如今兒子一死,這些人就跳出來了,分明就是想煽動,把整個司馬家搞亂了重新洗牌。
偏偏面對他們的禍心,司馬朗還不能直接揭穿,隻能耐着性子跟他們慢慢磨蹭。
其他長老都知道這裏邊的事,沒一個吭聲的!
正說着,一個弟子匆匆忙忙走了進來,拱手拜道:“家主,秦侯在莊門外拜關!”
秦侯二字,就像是泰山一般,壓的每個人呼吸都變的沉重了起來。
“還等什麽,殺出去,擺下隐龍大陣,跟他們拼了,實在不行我去請老祖!”
司馬明道。
“不行,我親自去迎秦侯入關,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司馬朗暗叫糟糕,秦羿來的太快了,無論是戰是和,他都還沒來得及妥善準備,他現在唯有祈禱這一次千萬不要出什麽差錯。
“三長老,你随我去迎接秦侯。”
“四長老,你拿我的家主令劍在此坐鎮,但凡有人敢随意擅自調動隐龍大陣,格殺勿論。”
來不及多想,司馬朗親自領着嫡系,往莊外而去。
“我原本以爲女兒國是世上最美的地方,沒想到在華夏也有這般山清水秀之地。”
小舞四下眺望着隐龍山的風景,欣然笑道。
“這隻是冰山一角,回頭我帶你上昆侖山,你就知道這世上美的地方太多了。”秦羿微笑道。
“哎,要是珍珠能看到這麽美的風景,她一定會無比開心吧。”
小舞驟然感歎了一聲。
秦羿面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憂傷,珍珠是他心中的瘡疤,無論何時揭開,都是血淋淋的疼。
“叔叔,對不起!”
小舞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撇了撇嘴,沉聲歉然道。
“沒事!”
秦羿淡淡一笑,驅散了心中那絲淡淡的憂傷,今天必定會有一場血戰,他必須靜下心來。
縱觀隐龍山,靈氣充沛世間少有,隐約還有龍脈之氣,如此靈地,難怪司馬青能長盛不衰。
不過,以這等風水,鳳凰蛋要真還在,保存下來的希望還是挺大的。
“轟隆隆!”
山莊外的石門轟然洞開,一個闊面黑髯,面目威儀貴氣的黃袍中年人,領着一群人自山莊内走了出來,這些人身上散發着濃烈的恨意,仿若黑雲壓城一般厚重,壓的小舞柳眉緊蹙,心中竟生出一種悶沉感。
秦羿微微一笑,隻是簡單的往前垮了一步!
轟!
空氣猛然一顫,彌漫在小舞四周的殺氣、恨意瞬間潰散。
司馬朗心中暗驚,他剛剛在來的時候,已經勒令随行一行的所有人同時打開氣場,想要給秦羿一個下馬威,那料秦羿隻是輕描淡寫就化解了,足見這位侯爺的修爲已經到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地步。
司馬朗不敢大意,收起狂妄之心,朗聲一笑,大步迎了過來:“司馬朗恭迎秦侯,你可是我們隐龍山的貴客,侯爺裏邊請。”
“我不是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凡在南方武道之地,都是我治下之地,隐龍山也不例外。”
秦羿冷笑了一聲,不待司馬朗引路,當先負手進莊。
他走的很慢,眉目顧盼之意,就像是皇帝巡遊般輕松惬意,似乎完全忘了,他欠了這座山莊一筆比海還深的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