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爬了起來,掙紮着護在蠶繭前面。
“呵呵,還真有不怕死的?”
“秦侯已經廢了,你們把希望押在這樣一個廢物身上,不覺的很無聊嗎?”
拓跋寒傲然問道。
他接近兩米的身高,相貌又極其威武,此刻往那一站,就像是一座山壓的衆人連氣都喘不過來。
“拓跋寒,你少廢話,要打就打!”
張夜庭吐出一口血沫子,朗聲喝道。
他們四人中,原本房修的紫微星斬帝龍是可以與拓跋寒一戰的,但現在修爲大損的房修,别說使出禁咒,就連普通的觀星術都施展不出來。
等待四人的,注定是一個死局。
“好,本門主就成全你!”
“狼煙四起!”
拓跋寒掌心急動,四道黑色的狼煙旋風,如螺旋一般,呼嘯而上,沖向了四人。
張大靈等人使出渾身解數,施展咒法抵擋着狼煙。
一人抵擋一道,仍是手忙腳亂,痛苦不堪,周身爲狼煙所卷,皮開肉綻,流血不止。
“我再問一次,你們降還是不降。”
拓跋寒冷笑問道。
他深知這幾人是秦幫的骨幹,若能爲自己所用,他日南下振臂一呼,定能吸引很多秦幫舊部,尤其張大靈更是秦幫的二号人物,威望極高,可以說是塊金字招牌。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秦幫隻有戰死的鬼,沒有投降的狗!”
張大靈冷喝道。
“沒錯,我龍虎山天下道尊,豈能屈在你這種漠北小兒膝下。”
張夜庭附和道。
“放肆!”
拓跋寒見四人死志已決,知道多說無益,眼中殺機一凜,腳下猛地一跺,單掌一翻!
狼煙瞬間化作四頭蒼狼,張牙舞爪,狠狠的撕扯向四人。
四人哪裏抵擋的過,很快被氣形蒼狼按倒在地上,隻待拓跋寒勁氣一收,便可撕成粉碎。
“啊!”
張大靈拼命仰着頭,一陣陣窒息的感覺潮水般湧了過來,奈何那氣勁鎖的死死的,壓根兒就動彈不得。
“哈哈,秦侯!”
“你也有今日,再生又如何,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天道昭昭,報應不爽啊!”
“父親,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今夜,兒子就要以秦賊的血,爲我漠北狼族正名!”
拓跋寒走到月光繭旁,他能清楚的感應到,裏面有一股散發的生機,心知秦羿果真在裏邊,激動的狂喜落淚,但見他腳尖一勾,月光繭如皮球般高高彈起,拓跋寒輕輕一頂,左手單臂托在了頭頂,仰天長嘯了起來。
“拓跋寒,快放了侯爺!”
張大靈從喉嚨間發出痛苦的呼喚聲。
“放了他?他殺我父親的時候,可曾想過留一命。”
“姓秦的爲何如此猖狂,不就是因爲有你們這群狗嗎?”
“你們不是把秦侯當做神嗎?”
“我今天就讓你們明白,誰才是真正的神。”
拓跋寒拳鋒黑氣凝聚,咬牙切齒怒吼之餘,運足了極限的三山之力,重重的轟向了月光繭!
轟!
重拳之下,月光繭發出一聲巨響,飛向了半空!
張大靈四人無不是痛苦落淚,莫說侯爺生死不知,就算還有口氣在,被如此巨力轟擊,怕也得粉身碎骨了。
砰!
月光繭重重落在了地上!
“什麽狗屁侯爺,現在還不是落在我的手心。”
“你們四條狗,盡情的哭泣,盡情的祈禱吧。”
“哈哈!”
拓跋寒仰天狂笑。
張大靈四人痛苦無比,卻又無能爲力,此刻除了祈禱,似乎已别無他途。
“門主,就這麽殺了秦賊,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他的屍體可是值錢的東西,不能就這麽打碎了。”一旁的兀先提醒道。
“嗯,有道理。”
“天下還有不少人盼着他歸來,把他當做真神轉世。武神殿供着他的前身,我狼門祭壇也要以他的人頭獻祭,隻有這樣才能斷了他們的念頭。”
拓跋寒深以爲然,爆喝一聲,五指成爪,神力大展,狠狠一撕,就要破開月光蠶繭。
然而,随着一陣白光蕩漾,蠶繭竟然絲毫未損,反倒是拓跋寒的手指被震的發麻。
“嗯?”
拓跋寒退了一步,望着眼前的蠶繭,沉眉暗道。
張大靈四人也是面面相觑,旋即彼此面色一喜,不管如何,蠶繭不破,秦侯就是安全的,甚至很可能是已經修成圓滿,即将出關的征兆。
拓跋寒不信邪,再次運起神力,十指黑氣閃爍,如十道螺旋電鑽,狠狠的扣向蠶繭。
唪!
十指勁氣融入蠶繭中,兩股靈氣交織!
“啊!”
拓跋寒狼族血脈迸發出強悍的本能,鋼鐵之軀緊繃,發出驚天怒吼。
他相信隻要撕破這層繭子,甭管裏邊的人是死是生,他都将徹底的了解這個南方神話。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任憑他使盡全身氣力,空爲一代武尊,卻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哪怕是撕開繭子的冰山一角。
爲什麽?
怎麽會這樣?
向來縱橫無敵的拓跋寒,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沮喪。
明明仇敵就在眼前,但卻束手無策,這讓他有些抓狂。
拓跋寒并不是一個信邪的人,他右手高舉怒吼道:“拿我的寶刀來!”
兀先恭敬的雙手奉上寶刀!
拓跋寒的刀長兩米,幽黑無光,乃是由天外隕石打造,上面綴滿了極品晶石,鋒利無比,無堅不摧,染盡了漠北英雄之血。
“我就不信了,天下有我神刀破不了的,秦侯,去死吧。”
拓跋寒雙手持刀舉過頭頂,猛然劈下。
“咵啦!”
神力迸發之下,黑芒閃過蒼穹,猶如閃電,蠶繭被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月華如煙一般潰散,蠶繭緩緩潰散!
拓跋寒透過缺口,終于見到了這位縱橫南方,令無數人折腰的江東之王!
他似乎陷入了沉睡,盤腿而坐,紋絲不動!
那張英俊如同美玉的臉龐,銀色的披肩長發,與渾身綻放着銀色月光的赤身肌膚,隐約透明到可以看到五髒六腑與骨骼形狀,一絲絲的月華,在他的體内緩緩流淌,就像是天界最純淨、聖潔的神靈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