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明确說不見,但秘書那臉拉的跟茄子似的,郝文斌明白了,人家這是不想睬他。
誰都知道少了曾家,郝文斌身上已經沒有太多的經濟價值,自然也就懶的見他了。
郝文斌吃了癟,悻悻的退了回來。
“文斌啊,看起來董先生不怎麽待見你啊,咱們金安縣今年的班子會馬上就要開了,民政局那邊打算搞一個扶貧下鄉試點專題,到時候還得老郝你積極主動帶隊啊。”
李純安皮笑肉不笑道。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低,但無疑于一記驚雷砸在了郝文斌的頭上,這是要把他排擠進大山溝子裏去了啊。
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失去了曾海洋這張牌,郝文斌感覺天都快塌了。
他必須盡快的見到那位投資建學校的林女士,趁着還在位置上,把名頭、聲望打出去,撈最後一筆政治資源。
嗯,對,這似乎已經成了他唯一的出路。
“各位,請稍安勿躁,侯爺正在接待林夫人,一旦他到了,喪事就會馬上進行。”場中,萬東舉着麥克風,走進了人群,滿臉堆笑,沖着大夥打起了招呼。
“林夫人,什麽林夫人,來頭這麽大,連侯爺都得親自去接待,晾着這麽多大佬?”
“會不會是侯爺的母親?”
“不可能侯爺的娘親那邊姓宋啊,不過我聽到風聲說這個林夫人要在咱們靈場山下那塊地,投資數十個億建希望學校。”
“哎,投資幾十個億就能得到侯爺這麽高規格的接待,媽的,早知道我也砸他幾十個億來搞學校了。”
“你是不知道,我上次在黑市購買回春丹,十三個億,居然還買不到貨。”
“哎,失算啊。”
場中衆人紛紛猜測、議論着。
“萬經理,你多給我透露點,這位林夫人到底是誰啊。”
“是啊,這裏邊的亡人是誰,請貼上也沒明說,金安縣到底是哪号人這麽大面子,給大家說說嘛。”
有膽大相熟的人起哄圍着萬東問了起來。
萬東微微一笑,朗聲道:“各位,我隻能告訴你,裏邊的人是侯爺的兄弟,林夫人是他的母親,他們都是金安本地人。而且我小小透露一下啊,金安縣即将迎來投資的爆發期,省裏也馬上會有扶持動作,各位老總要有意向的,可得盯緊了,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喽。”
“哎喲,這個林夫人可是了不得,一個人帶動了整個金安,待會來了,我們金安班子一定要當面好好感謝她啊。”李純安等人大喜不已。
“是啊,李先生,你這縣頭到時候隻怕比我這吳州市還要風光啊。”
吳州市的幾位官員無不眼紅的說道。
“嘿嘿,要真是這樣,那也是侯爺、林夫人的功德,我金安百姓有福氣。再說了,我金安掉吳州的尾巴多年,再不來點好事,怕要被你們除名喽。”
李純安打趣笑道。
金安、吳州市的官兒們笑成了一團,唯獨郝文斌被排除在外,極其的尴尬,咬了咬牙,他上前問道:“那個萬總,我是分管教育的副長郝文斌,待會能不能安排我見下林夫人,我想跟她具體商談下建校事宜。”
“你就是那個,那個什麽當代‘陳世美’來着?”萬東眯着眼,笑問道。
“哈哈,沒想到萬總也知道我們郝副長的外号啊。”
“郝副長,你面子可真夠大啊。”
李純安受了郝文斌多年的惡氣,今兒總算是痛打了一回落水狗。
郝文斌沒想到萬東居然會在這種場合公然嘲笑他,臉上頓時挂不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怎一個尴尬了得。
“看,郝副長不高興了,千萬别生氣啊,我這人就是喜歡開玩笑。”萬東拍了拍郝文斌的肩膀,笑道。
“呵呵,沒事,萬總真幽默。”
郝文斌心裏直接問候了萬東十八輩兒的女性。
“郝副長真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好氣量,難怪能成大事。”
“好了,咱們不說開玩笑的話了,今兒你比誰都有面子,侯爺跟林夫人都對你有所耳聞,待會不僅僅要親自見你,還讓你擔任今天的喪事主持。”
萬東笑問道。
郝文斌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無比驚喜的問道:“萬總,你,你說的都是真的,侯爺要見我,還要請我當主持?”
“這還能有假,千真萬确的事,侯爺和林夫人都覺的您在教育方面肯定有過人的見解,今兒這主持人,非你莫屬,非你莫屬啊。”
“郝副長,聽說你沒當陳世……不,沒升官之前,曾在殡儀館裏待過一段時間,我想這應該難不倒你吧,。”
萬東一本正經道。
郝文斌确實曾經被排擠到去管理殡儀館,在那幹過兩年,此刻也無所謂萬東是否嘲笑他了,當即拍了拍胸口,打起了包票:“萬總放心,也請侯爺和林夫人放心,郝某不敢說有多大本事,但主持葬禮,那是綽綽有餘的。我一定讓今兒的葬禮辦的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讓亡人走的安心,走的開心……”
郝文斌那股子興奮勁一上頭,說起話來如滔滔流水。
萬東擡手打住了他:“行,我就是代侯爺和林夫人來傳個話,待會車隊一來,你就準備登場吧。”
“是,是!”
郝文斌連連躬身。
萬東一走,郝文斌仰着頭,鼻孔沖天,幹咳了兩聲道:“要說這人啊,東邊不亮西邊亮,李先生,隻怕要讓你失望喽,班子會我看也别開了,扶貧什麽的,另派專員吧,我呀還是繼續搞我的教育得了。”
李純安等人全都待在了原地,一個個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焉了。
原本以爲郝文斌要完,哪曉得這家夥真是狗屎運連天,被侯爺和林夫人給看上了,當年看死人的本事,今兒反拿到台面上來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