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線索看似來很重要,但缪正一眼就能分辨,那并非真正坤月珠需要的線索。
待到了次月的十二,眼看着月越來越圓,還剩下三天就到了災日,秦羿依然在瞎忙,缪正開始懷疑秦羿的本事了。
“國師,老鬼要見你,說有要事相告。”缪正的貼身護衛謬顯快步走了進來,恭敬道。
“老鬼,哼,這個滿腔賊心的畜生,他來幹嘛?”缪正眼中閃過一絲狠色。若非急着離開女兒國,他是不會留下老鬼的。頓了頓,缪正又道:“宣他進來。”
老鬼快步走了進來,恭敬伏地跪拜,表現的極爲忠誠:“國師,我懷疑坤月珠已經有了下落。”
“說,說!”缪正大喜,擡手道。
“我懷疑秦羿已經找到了真正的坤月珠,他在密謀一個重大的陰謀,很可能對國師不利。”
老鬼道。
“别廢話,趕快說來。”缪正本就沒覺得秦羿會忠于他,他隻在乎坤月珠的下落。
“我的人盯過秦羿,這小子每天假意在各處忙的焦頭爛額,但實際上每天子時過後,都會悄悄離開東島前往百花宮,每次一去就是半個時辰。”
“我的人還彙報過,每次牡丹都會單獨接見他。”
“我懷疑他與牡丹想趁着災日,密謀對國師不利,原本我想單獨調查,抓住他的把柄,直接解決了這個小人。但如今時間還剩下三天,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通報給國師,還請定奪。”
老鬼一臉怨毒森森的告起了刁狀,他表現的越恨秦羿,打的小報告缪正才會當真。
“老鬼,你做的很對。秦羿終究還是個人才啊,他沒有讓我失望,至少是摸到了坤月珠的線索,隻可惜此人不能爲我所用,哼,他這是找死。”
缪正冷冷道。
“王,這小子回來了,要不我現在就帶人去醫館抓他。”
老鬼急迫道。
“不,千萬别打草驚蛇,你先回去,這事不要再告訴任何人,尤其對秦羿半點都不能表現出來。”
“一旦本座調查屬實,我必定重重賞你。”
缪正立即擡手打斷了他。
“是,國師。”
老鬼得意而去。
“國師,老鬼這人陰險狡詐,他的話不能全信。”謬顯提醒道。
“我從沒相信過他,不過他恨秦羿是不假的,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我都要親自去一趟百花宮,查找珠子的線索。”
“你把我清修的殿宇晶石像平時一樣點亮,我今晚就去。”
缪正肅然道。
“這種關鍵時候,國師一人獨闖百花宮,會不會有危險,要不屬下陪你一塊去吧。”謬顯擔憂道,他原本是一個奴隸,因爲忠誠被缪正賜了姓,是以視缪正如父,極其忠誠。
“哼,本座一身神通,誰人可敵,區區百花宮來去自如,誰能阻我。”
“我必須要親自确定坤月珠的真假,如此一來,方才有勝算。”
缪正道。
……
月色漸濃。
東島起了一層淡淡的白霧,秦羿坐起了身,小舞也從繩子上跳了下來,頗爲緊張道:“叔叔,今晚真的要去嗎?太危險了。”
“不去不行,老鬼那邊已經行動,錯過這個機會,此前的戲全都白演了。如果我沒猜錯,缪正這會兒隻怕已經在門外盯死我了。”秦羿壓低聲音道。
“好,叔叔,别忘了你給我的承諾。”
“我也要起身去不老泉了,邬行風盯了我好久了,咱們雙管齊下,準能把這兩撥賊人弄暈頭了。”
小舞輕咬了一下嘴唇,點了點頭道。
“你也要小心,你要出事了,我日後可沒臉見謝無生。”秦羿撫摸着她的秀發,輕笑道。
“叔叔保重。”
小舞心中一暖,打開牆上的暗格,取出了一枚黑色珠子,珠子沒有像老鬼的毒珠那般散發着濃烈的陰氣,隻是上面雕刻着無數古老的符文,同時裏邊有一絲若隐若現的氣息,如同旋渦般遊走。
“嗯,小舞,記住了,法訣一個字都不能錯,滴血入珠。”
“我先走。”
秦羿又交代了一句,悄悄打開門,故意做謹慎狀,四下看了幾眼,又朝黑暗中大喝了一聲:誰!快給我滾出來。
在原地等了片刻後,秦羿這才冒着月色快速往西島的百花宮而去。
缪正自黑暗中緩緩現出了身形,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小子,還想詐老夫,你還太嫩了點。”
說完,如同大鳥一般,緊追了去。
而與此同時,小舞目睹缪正追秦羿而去了,換上黑色的鬥篷,悄悄出門,往不老泉方向去了。
她知道自己的使命與秦羿一樣,關系着這次的大計能否實現。
秦羿使出的迷魂計,與老鬼合謀蒙騙缪正上鈎,同時又親自制造了另外一顆假珠子,用來蒙騙老鬼,如此一來,這兩人都會最終因爲這兩顆珠子走向死亡。
成敗全在今夜了。
對于秦羿來說,演戲還不是最重要的,他要借着缪正的攪局,找到真正的坤月珠,從而讓這出戲完美落幕。
月色下,秦羿悄悄到了百花宮,他并沒有從正門而入,而是走到了宮門外的一棵大樹旁,左右敲了幾下,樹上裂開了一道縫隙,僅容一個人進入。
秦羿在四下看了一眼,确定缪正就跟在暗處後,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笑,鑽進了樹洞。
牡丹爲了配合演戲,連百花宮的密道都交了底,也算是豁出去了。
“嘿嘿,這個狗賊果然與牡丹有勾結,想要謀害本座,蒼天不亡我啊。”
“哼,這樣倒好了,本座今日取了坤月珠,三天後就是你們的死期。”
缪正望着秦羿消失的背影,心頭愈發高興了。
他平素倒是個謹慎、多謀的人,隻是歸地獄心切,災日馬上将至,難免亂了分寸,被秦羿一環套一環的計謀勾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