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塔爬出了門外,然而他等來的不是護衛,而是趙東山等人,他們就像是地獄裏的陰差般,面無表情,無比的陰冷。
“别喊了,他們都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趙東山冷冷的把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丢在了龍塔跟前。
龍塔借着月色一看,正是朱顯貴圓溜溜的大腦袋,差點吓的膽魄都飛了。
“秦羿,這一切都是朱顯貴幹的,跟我沒任何關系,是他崩的山,是他想出來的毒計啊。”
“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向兀爺舉薦你,我保證隻要我不死,大家以後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龍塔也不敢逞什麽英雄好漢了,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話音未落,曾大龍一腳踹翻了他:“狗東西,現在知道求饒了,不覺的有些晚了嗎?”
“綁了!”秦羿冷冷道。
曾大龍揪住龍塔的頭發拖到了廣場中間,綁在了村中的石柱上。
趙東山等人則是從庫房裏拿出一個個大壇子,沿着村子的房子撒了起來。
“呼呼!”
龍塔的鼻翼聳了聳,惶恐大叫了起來:“是松油,你,你們到底想幹嘛?”
“姓秦的,你們瘋了嗎?我是大師級鬥士,你殺了我,國師不會放過你們的。”
龍塔大吼道。
“嘩啦!”
秦羿面無表情的舉起一個油壇子,照着龍塔當頭砸下,滑膩的松油,染透了龍塔全身。
“我,我錯了,秦羿,秦爺……各位兄弟,求你們個我一條生路。”
“你們要我幹什麽都可以,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嗚嗚……”
龍塔發出一陣凄厲的哭喊慘嚎聲,他是大師鬥士不假,擁有萬斤氣力,在女兒國少有敵手,但那又如何,中了秦羿調制的軟筋散,他完全成了軟腳蝦,半分氣力都難以施展。
然而,等待他的是無聲的沉默,往日他眼中那些下賤的奴隸,此刻一個個冷漠如霜,眼中燃燒着仇恨的火焰。
出海派一百多條人命,永遠留在礦洞中,這筆血仇豈可戴天?
“走!”
秦羿如鄙死狗,看都沒看他一眼當先往村子外走去。
趙東山等人冷漠的跟随而去。
龍塔的呼嚎、求饒、哭喊,成爲了死亡絕響!
一點火星驟起!
頃刻,村子陷入了一片火海。
秦羿等人站在半山腰上,默默的看着火焰吞噬了村莊,如同看了一場最美的煙花,每個人的臉上浮現出會心的微笑。
“四老、學習,你看到了嗎?這幫該死的畜生全都下地獄了,你們九泉之下安息吧。”
“安息吧!”
趙東山面朝西北,跪地長呼。
其他人亦是紛紛下跪,爲出海派死去的一百多号弟兄送靈。
“學習,來生再做兄弟,我定要給你煉制最好的陽藥,教你喝最烈的酒,泡最美的妞,縱享人間極樂……”
秦羿隐沒眼中的淚花,望着那熊熊的烈火,喃喃道。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
令人聞風喪膽的死亡礦區,徹底的化作了虛無。
次日,秦羿回到了北嶺石村。
“霸爺,秦醫師回來了。”
池永年喚醒了正在打盹的甘霸。
“哦,秦醫師還能回來?快請!”甘霸頗爲驚訝。
甘霸對秦羿是比較器重的,隻是龍塔等人是南方派來的,他不得不從,前些時日,龍塔還抽調走了他手下大部的衛士,料想是要弄死秦羿。
原本他還以爲回來的是龍塔,沒想到秦羿反而回來了,心裏也是覺的好奇。
秦羿領着趙東山等人殺氣騰騰的闖了進來,見了甘霸也不說話,隻是冷眸而視。
甘霸明顯覺的秦羿的氣勢比當初要更強了,尤其是眼神鋒利如刀,他心中本來就有愧,當即幹咳了兩聲道:“秦醫師回來了呀,老哥我可是想死你了,你是不知道這些時日,沒有你的丹藥,我這覺都睡不着喽。”
“霸爺是想我死吧。”秦羿臉上的笑意更勝了。
“怎麽可能呢,少了誰,也不能少了你秦醫師啊,快,快請坐。”甘霸被他笑的有些發毛。
“霸爺,你就不想問問龍塔,他們去哪了嗎?”趙東山冷喝道。
“對啊,龍監工他們去哪了?”
“東山,朱顯貴是不是欺辱你們了,你們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我一定替你們做主。”
甘霸笑呵呵道。
“龍塔、塗遠、朱顯貴還有那兩百多全副武裝的奴隸,就在昨天晚上被老子一把火燒掉了,這會兒估摸着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霸爺難道就不想他們嗎?”
秦羿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冷冷道。
“什麽?”
“你,你殺了龍爺,這……”
甘霸頓時隻覺的一陣天旋地轉,龍塔、塗遠那是何人,一個大師級鬥士,一個是黃金級鬥士,那可都是兀遜手下的紅人啊,如今死在他的地盤,他怎麽向南邊交差。
更讓他覺的毛骨悚然的是,兩百衛士死了,這是不可彌補的損失,同時也代表着北嶺的防衛正式土崩瓦解。
眼下他能抽調的除了身邊數十個親衛,再無人可用了。
“你們這……這是造反!”
甘霸一拍桌子,惶恐怒吼。
“狗東西,你說對了,老子就是反了。”
“這些年,你欺壓我們出海派弟兄,這口惡氣今天是該償還了。”
曾大龍怒道。
“來人啦,大胖,二胖!”
甘霸大聲叫護衛。
然而,門外卻是無人回應。
“永年,你還愣着幹嘛,快去叫人啊。”
甘霸對一旁束手而立的池永年,焦急催促道。
“霸爺,大胖、二胖還有那十幾個護衛,奉你的命令,去後山監督村裏的弟兄采藥去了。”
池永年平靜的拱手道。
“老子什麽時候抽調他們……永年,你,你也要出賣我嗎?”
甘霸雙眼瞪的滾圓,指着池永年,不敢相信道。
“霸爺,我也想回家!”
池永年擡起頭目光無比堅定的看着甘霸,一字一句道。
“明,明白了,你們都認定了姓秦的!”
“龍塔說的對,你就是個禍害,走到哪禍害到哪,我真後悔當初沒聽範春明的話,殺了你這狗雜種。”
甘霸指着秦羿,滿臉青筋暴怒,咬牙切齒道。
“你錯了,我不是禍害,我帶給他們的是希望、是尊嚴,那是你這種習慣做狗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秦羿淡淡道。
“那又如何,你以爲就憑你們能反天嗎?”
“别忘了,老子是甘霸,是不敗的北嶺之王!”
甘霸知道今日是退無可退,唯有一戰到底,當即狂吼一聲,一把撕掉了身上的長袍,現出了滿身符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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