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押送的衛士長下令大家可以歇息了。
衆人走了一路,早已是精疲力盡,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哎喲,累死老子了,總算是能歇歇了。”
沙虎躺在地上,從口袋裏摸出一管辣煙葉子點上吸了兩口。
“沙虎兄弟,咋樣,我說的沒錯吧,來到北嶺,這可是好寶貝。”曾大龍揚了揚煙鬥,得意道。
“那是,你老曾總算是給大家做了件好事。你是不知道,在南邊那幫娘們要發現抽這個,能把人打個半死。”
“你說這男人離了煙,那還叫爺們嗎?”
沙虎、歐強幾人擠在一塊,白話了起來。
“羿哥,你不來一管?”
趙東山見秦羿站在一旁,過來打了聲招呼。
“老趙,你沒發現情況不對嗎?”
秦羿神色凝重道。
趙東山臉上的笑意一僵,雙目敏銳四顧,驚駭道:“該死,那幫衛士還有雄剛的人都不見了。”
此刻,上百衛士和雄剛一部早已退了至少得在五百米開外,聚在一起朝這邊觀望,顯然是有所圖謀。
“都他媽給老子起來,都起來!”
“趕緊往回走!”
趙東山意識到不妙,怒吼道。
“晚了!”
秦羿冷冷道。
山間驟然像是起了一陣風,無數沙沙的細微聲響傳了過來,衆人張目望去,但見叢林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無數血紅的小點,密密麻麻,呈環狀圍了過來。
當那些紅點越來越近,衆人這才看清楚,那是一隻隻可怕的黑色野獸。
這種兇獸狀如狼,但塊頭卻足足有猛虎大小,渾身毛發如鋼針一般根根倒立,獠牙、利爪鋒利無比,雄健的四肢無不證明了,這些群居野獸的強悍殺傷力。
或許是很久沒遇到這麽多的生人了,野獸口中涎水直流,陰森可怕的瞳孔,彌漫着嗜血的光芒。
“蒼了個天的!”
“是北嶺狼!”
趙東山大叫了起來。
“北嶺狼是北嶺的陸上霸主,被稱作獵物收割機,不管是獅虎,還是更強大的鬥士,一旦被他們盯上都隻有死路一條。”
曾大龍臉色慘白道。
在場的人都知道北嶺有狼,但真正見過的卻很少,礦區偶爾會有一兩隻落單的,但遠遠不及這些兇悍可怕。
“嗷嗚!”
頭狼對月發出一聲咆哮,狼群加快了收縮,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竟然有上百隻之多。
這要是往日,憑借着一百多兄弟,倒也能鬥上一鬥。
但趕了大晚上的路,大家都精疲力竭,手腳發軟,握着火把的手顫抖的厲害,哪裏能是這些兇殘之物的對手?
“完了,完了!”
“它們會殺了咱們的,會殺了咱們的。”
郝學習發出一陣哭腔,膀胱一緊,褲裆已經濕了一大片。
“大家靠在一起,不要怕,大不了跟這些畜生拼了。”
趙東山一抹臉上的冷汗,吼道。
衆人趕緊圍了一個圈,揮動着火把,與群狼對峙着。
在頭狼的率領下,狼群開始伏低緊繃的身子,積蓄力量,如上弦的利箭,準備發動沖鋒。
死亡彌漫在空氣中,如寒潮一般席卷而來。
衆人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孫韶等幾個膽子小的,吓的滿臉是淚,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們這一哭,衆人心裏更慌了。
“哭你二大爺啊,給老子閉嘴。”
“羿哥,你還愣着幹嘛,都啥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打坐,快入陣啊。”
沙虎擡手扇了孫韶一個耳刮子,回頭一看,秦羿依然盤腿坐在一旁,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不禁急眼了。
“緊張什麽,一群畜生而已。”
秦羿睜開眼,氣定神閑的站起了身,往頭狼走了過去。
“羿哥,你,你要幹嘛,别找死啊。”曾大龍喊道。
秦羿像是沒聽見一般,雙手放在胸前,擺出一個古怪的動作,一步一步的逼了過去。
原本狂躁的狼群,如同見到了克星一般,縮着尾巴開始不安的往後退。
秦羿徑直走到了頭狼跟前,伸出右手印在了狼頭上,嘴唇迅速的顫動着,發出一陣蒼茫、幽長的調子,原本兇氣逼人的頭狼,竟然像哈巴狗一樣,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趴在了秦羿的跟前。
群狼亦是紛紛俯首,伏地絲毫不敢動彈。
片刻,秦羿語畢,收回了手,群狼如幽靈一般,瞬間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
當真是來也如風,去也如風。
“哎,小秦真乃神人啊!”
孟晚舟目睹過後,回過神來,由衷的感歎道。
“羿哥,你,你可真是神仙下凡!連狼都得聽你的号令啊!”
“兄弟我服了,一萬個大寫的服。”
衆人驚的呆若木雞,誰也沒想到原本的死局,被秦羿動動嘴皮子就解決了。待回過了神來,一個個敬佩的那是五體投地。
“羿哥,你剛剛是在跟狼說話嗎?”沙虎好奇問道。
秦羿點了點頭。
“我艹,你還懂獸語,教教我呗。”沙虎搓了搓手,激動不已。
“你腦子太笨,不适合學,嘿嘿!”
秦羿幹笑了一聲。
“沙虎,就你個腦子裏全是屎的玩意,也想學羿哥的神法,做哪門子夢呢。”
歐強等人打趣道。
大家死裏逃生,心情皆是大好,跟着起哄大笑了起來。
“羿哥,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繼續往前走,還是掉頭跟那幫雜種拼了。”
被擺了一道,衆人心裏都窩着火,恨不得扒了朱顯貴這些人的皮。
“不急,他們把咱們當小醜,咱們也可以看他們的好戲嘛。”
秦羿嘴角一揚,邪氣笑道。
……
朱顯貴、龍塔等人站在遠處的山坡上,看到秦羿所部被群狼圍住,無不是心花怒放,長舒了一口惡氣。
“朱老弟,還是你的法子好使啊。”
“姓秦的一行人,連夜趕了上百裏山路,這會兒都成了軟腳蝦,想要狼口逃生,怕是難喽。”
塗遠指着遠處大喜道。
“呵呵,朱某不過略施小計罷了,要玩死這幫賤種那還不簡……”
朱顯貴也是對自己的妙計極爲自滿。
話音未落,龍塔雙眼一圓,驚詫叫道:“咦,怎麽回事?狼,狼怎麽走了?”
“是,是啊,狼呢?”
“這狼一眨眼怎麽就不見了?”
塗遠搭了個涼蓬,借着月色極力眺望,不解的問道。
“阿魯,阿魯!”
朱顯貴意識到不妙,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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