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範春明一臉裝逼嘚瑟,就弄的大家心裏很不爽,雖然不少從外面趕回來的人對秦羿眼生,但見他跟池永年是一路的,登時都跟着起哄,鬧的範春明臉上更是挂不住。
“秦羿,快,快,上前呈寶,讓爺看看你的心意。”甘霸迫不及待的沖秦羿招了招手。
“霸爺!”
範春明在一旁有些急了。
“咳咳,這樣吧,範公先來,秦羿随後,範公,你先上吧。”
甘霸意識到有些失态了,趕緊幹咳了一聲道。
“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東西,能比我的寶物強。”
範春明瞪了秦羿一眼,從袖口袋裏,摸出楠木小盒,上前一步,高舉過頭頂,朗聲道:“霸爺,範某不才,昨天晚上煉成了極品丹藥培元丹,有驅邪、提力、保脈,煉體之效,一顆服下百病全消,雖然不敢說能保人長生不死,延年益壽,增長神力卻是綽綽有餘,還請霸爺笑納。”
他這話一出,全場轟動。
丹藥,無疑是整個島上最珍貴的東西之一。
奴隸苦活極重,不少人是生生累死的,而且一旦被野獸、毒蟲所傷,往往無藥可治,要是真有範春明所說的這麽靈驗,隻怕是萬金難求,跟仙丹沒什麽兩樣了。
“丹藥,真的假的?沒聽說過範公你還是煉丹師啊?”
甘霸有些狐疑的接過盒子。
範春明那點皮毛醫術,給池永年提鞋都不會,煉丹更是一塌糊塗,池永年好歹能弄個殘次品出來,範春明這些年連幾味正常的草藥都開不全,他還會煉丹?
“我是不是煉丹師,霸爺可以問問永年就知道了。”
範春明雙目如刀,直視池永年,冷冷道。
他相信池永年是個聰明人,會懂的如何說話,即便是池永年想要争辯,甘霸也不怕,因爲他早已把丹方給背的滾瓜爛熟。
“霸爺,範公會不會煉丹我不知道,但這幾顆丹藥,确實是出自他手,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池永年低下頭,淡淡道。
聽他這麽一說,範春明也就放心了,臉上重新浮現出了笑意。
“那好,我看看範公的神丹。”
甘霸打開盒子一看,頓時傻眼了,兩指捏起一顆丹藥,對着陽光啧啧稱奇道:“瞧見了沒,各位瞧見了沒,好品相啊,嗯,這色澤,這香味,好丹,好丹啊。”
衆人見那丹藥确實是晶瑩透亮,品相上佳,都對範春明刮目相看,稱奇不已。
“霸爺,你嘗一顆便知道此丹的妙用了。”範春明迫不及待道。
他昨晚消化了丹藥後,今天早上氣力增長了不少,就連多年的哮喘都好了,是以對藥效極爲自信。
甘霸剛要吃,秦羿舉手大叫了起來:“霸爺,且慢!”
“嗯?”甘霸皺眉。
“霸爺,我初來乍到,但這些天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說範爺野心勃勃,一直在盯着你的位置。萬一這家夥獻的丹藥有毒,那不正中了他的下懷?”
秦羿正然道。
“秦羿,你血口噴人,你敢誣蔑老夫,來,來人啦,給我抓了。”
範春明沒想到秦羿竟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坑他,氣的肺都快炸了。
“範春明,你想當老大也别急啊。”
“今天是霸爺的壽辰,天大地大霸爺大,要抓我也該是霸爺發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發号施令了。”
秦羿巧舌如簧,一臉譏諷道。
“你,你!”
範春明平素自認足智多謀,也是能言善辯之輩,但一遇到秦羿,他發現竟然是逼的毫無還嘴之力。
“範公向來對我忠心不二,你别信口雌黃。”
“你在這聒噪半天了,有什麽好禮啊?”
甘霸停了下來,眉頭一鎖,還是放下了丹藥,責問秦羿。
範春明見甘霸沒服丹藥,表面上是訓斥秦羿,卻無半點責罰,相反還讓秦羿繼續獻寶,心知他已經對自己果真并不是多麽信任,更是着急,暗叫位置不保了。
“霸爺,不巧的是,秦某獻的也是丹藥。”
“丹藥名字也叫培元丹,功效也跟範公是一模一樣,也是小的親手煉制的。”
“還請霸爺笑納。”
秦羿從口袋裏摸出小瓷瓶,遞了過去。
“哦?”
“還有這等事?”
甘霸等人大驚,衆人也是一個個瞪直了眼,小小的北嶺,難不成還能有兩個煉丹師,而且這兩人一個是新來的無名之輩,一個是霸爺手下的第一權臣,今兒這出戲可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永年,你……”範春明看向了池永年,以爲是他故意串通秦羿來坑他的。
“範公,池某從來都不知道煉丹,倒是小秦先生是個高手,昨天在我那,借了一鼎,還有些許藥材,這才煉成了丹。”
“不過,依我看,姜還是老的辣,小秦先生煉制的丹藥肯定比不上範公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吧。”
池永年雙手攏在袖子中,平靜笑道。
甘霸火急火燎的倒出了丹藥,瞪着眼一看,忍不住“咦”的驚訝出聲。
但見那顆丹藥無論色澤、香味、品相與範春明的是一模一樣,壓根兒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吧。
“這,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的丹藥,怎麽會一樣?”
甘霸傻眼了,不解的問道。
“他,他偷我的,肯定是他偷我的。”
範春明急了。
“霸爺,範公說我偷他的丹藥,這樣,不如你來做個見證,誰的丹藥是真,誰是潛藏禍心的小人。”
“我先背丹方,“黃精一兩三錢,沙離子七錢,地參去掉,增加五錢人參,沉陽水三斤,三刻武火,水開開鼎散氣,轉武火一個時辰……”
秦羿不疾不徐的背了下來。
範春明一聽,這不正是他記下來的丹方嗎?
“範公,秦羿背了丹方,你也背背,看看是不是相同的。”
“畢竟這世上丹藥可以偷,丹方這種絕密之物,總不可能也被人偷吧。”
“如果我沒記錯,你門口可是衛士如林。”
甘霸一看秦羿神采飛揚,自信滿滿,背的那叫一個順溜,再看範公滿臉急躁,心裏已經偏向了秦羿。
“我,我!”
範春明看向了池永年,他算是明白了,這兩人絕對是一夥的。
但偏偏他現在又沒法跳出來指認,那不就等于承認他是看了池永年的丹方,這丹根本不是他煉的了嗎?那樣一來,即便是甘霸不罰他,他也會徹底喪失人心。
如今隻有硬着頭皮繼續跟秦羿死扛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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