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一相比較,廖立人完全處于下風,是不可能赢的。
果然,廖立人壓箱底的一擊,狂催亂轟,大院裏牆壁被罡氣雨點打成了馬蜂窩,然而,始終破了不了丁奉山的真身。
就在他罡氣力竭之時,丁奉山雙眼一寒,關刀繞着肩膀潇灑的耍了個花,雙手持刀,正面斬向廖立人:“咿呀!孽畜,還不俯首就擒?”
這一喝如驚雷驟起,廖立人隻覺眼前金光大作,迷蒙中竟然看到了一個紅臉美髯綠甲神将,長刀一起,天地無色,讓他不自覺的生出了一股絕望之态。
“關雲長!”
廖立人驚訝出聲,整個人呆在了原地,眼看着長刀劈向了頭顱。
“舅公!快,快閃開!”徐成見此生死之際,舅公竟然還能走神,不禁急的大叫。
他哪知道丁奉山這一喝一斬,卻是有門道的。
那一喝有驚魂之效,廖立人落了下風,缺乏實戰經驗,心緒不穩,被奪了魂魄,這才眼前産生了關公顯靈的幻像。如此一來,這霹靂一斬卻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
就在此危急之時,秦羿屈指在茶杯上輕輕一彈,但聽到一聲清脆的叮咚聲,如天外之音,格外的入耳。
廖立人如醍醐灌頂一般,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醒過了神來,生死之間,猛地一側身,躲過了被劈爲兩半的慘劇。
唰!
大關刀齊肩落下,卸掉了廖立人的左肩。
場中死一般的安靜。
廖立人驚魂未定,劇烈的喘息着,他沒料到丁奉山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他好不容易出山,擁有了中期宗師之力,到頭來還是慘敗于手。
他那驕傲無比的衡山掌教自尊,也随着這一刀七零八落,破碎了一地。
丁奉山同樣驚訝無比。
神打術不僅僅有媲美武道的力量與殺招,同樣也有迷魂、符法之效,算是武道雙全之法,他那一刀分明鎮住了廖立人的魂魄,是必斬一擊,卻因爲秦羿随意的叩杯給破了,讓廖立人死裏逃生。
不!
丁奉山絕不相信,秦羿一個毛頭小子随手一擊可以破掉他的迷魂神喝。
這一定是個意外,對,一定是這樣的。
“舅公!”
徐成快步上前扶住面色慘白的廖立人,急切關問道。
廖立人撥開他,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秦羿跟前,抱拳慚愧道:“秦先生,廖某無能,讓你失望了。”
“意料之中!”
“服了,一邊坐着看戲吧。”
秦羿摸出一顆丹藥丢給了他,淡淡道。
他任由廖立人丢了一條胳膊,也是有原因的。
一旦離開湘南,還得指望廖立人協管,廖立人品行并不壞,但此人眼高手低,喜歡幹一些投機取巧的事,不受一點挫折,日後怕是尾巴得翹上天。
今日斷了一臂,至少能讓他沉澱下來,知道這世上人外有人,潛心修武,不再居高自大。
“怎樣,秦長官,現在咱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了吧。”
丁奉山一腳踢開了地上血淋淋的胳膊,傲然走了過來,就要卸甲。
“不急!”
“這副铠甲還是穿上的好!”
秦羿擡手道。
丁奉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冷森森道:“什麽意思,莫非你也想試試老夫的大刀?”
“嗯!”
秦羿點了點頭。
丁奉山渾身一震,他意識到前面那一擊之音破了他的鎮魂神喝,并不是偶然!
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誤以爲廖立人是秦羿的保護傘。
能在他斷了廖立人一臂後,還敢挑釁,要麽是瘋子,要麽是真神。
顯然,面前這位少年屬于後者。
“好,那我成全你!”
丁奉山再次凝視秦羿,從這個少年身上,還是讀不到任何他想要的情緒。
沒有害怕,沒有輕視,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丁奉山活了七十載,閱人無數,但即便是那些宗師、大家也沒有面前這少年一半的氣度。
如果真要準确的來形容秦羿,丁奉山隻有兩個字:可怕!
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再次扣上金縷道衣,同時把那五顆亮晶晶的五行石嵌在了道衣之上,五行石與其他寶石完整的盤活了八卦,陰陽二魚遊走了起來,硬生生把道衣提升到了三品法器。
丁奉山手持關刀,用力一挫,雙手掐訣,跺腳瘋叫:“關聖帝力無邊,弟子恭請聖地賜武法……”
他這次請的是二重天神力,力可達到十萬斤,已經達到了大宗師門檻!
由于本體有限,丁奉山請神的同時,亦要承受巨大的沖擊力,口鼻滲出了血絲,雙眼血紅,顯得極爲猙獰。
“小子,你難道就打算坐着與我決一死戰嗎?”
丁奉山集法完畢,見秦羿端然不動,不禁怒吼道。
“不,不是與你決一死戰。”
“你還沒資格與我談死戰二字,有什麽招,都使出來吧。”
秦羿端起茶杯,氣定神閑的續上了一杯,聞了聞茶香,閉上眼迷醉道。
“可惡!”
“區區黃毛小子能有多大的道行,如此目中無人。”
“看刀!”
“青龍斬!”
丁奉山怒吼一聲,腳下巨力一蹬,在青磚碎裂中騰空而起,雙臂橫刀指向秦羿。但見一條青龍繞體而出,丁奉山人龍合一,藏身于青龍神威中,直取秦羿的頭顱。
青龍所到之處,生生卷出一條地溝,廳前一人合圍粗的大柱,應聲而碎!
“這老賊好生厲害,先前與我交戰,竟是使用了不到三成的本事,這一刀要是劈在我頭上,怕是必死無疑了。”
廖立人心中暗驚,原本破碎的心更是痛苦的厲害,他知道從現在起,這輩子什麽湘南第一人,全都是浮雲了。
丁奉山對這一擊還是有自信的,青龍斬可以卷碎任何符法防禦,大宗師之下幾乎可以說是秒殺。
然而,讓他不解的是,秦羿依然在低頭喝茶,面色平靜,仿佛自己這一斬如同空氣般。
爲什麽會這樣?
這小子瘋了嗎?
砰!
秦羿周邊的椅子全都被卷爲了碎片,唯獨他這一桌一椅紋絲不動,刀尖已至眉心一厘許,丁奉山都能想象這狂妄的家夥被斬成碎片,秦羿擡起頭,沖丁奉山森然一笑。
沒有任何多餘的招式,僅僅隻是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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