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山以爲這幾塊俗玉便能入他的法眼,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秦長官連這等寶玉都看不上,那丁某想問,這個朋友到底該怎麽交?”丁奉山寒聲問,眉宇間盡是殺機。
“交朋友就免談了,咱們還是談命吧。”秦羿放下茶杯,索然無味道。
“命?好,那咱們就談命,你想怎麽談。”
說到這話頭,丁大貴臉上烏雲密布,他知道後路已絕,今兒怕是一戰難免,成敗也隻能指望他這個叔叔了。
“小默,姓秦的不好惹,你給程遠志打電話了嗎?”
丁大貴湊到兒子耳邊,小聲問道。
“打了,沒人接,聽說他家那位小祖宗生病了,指不定在家看孩子呢。”丁默道。
“屁,他就是想甩鍋,狗日的,這錢真是喂狗了,回頭老子定要找他算賬。”丁大發暗罵道。
“爸,你也别擔心,叔爺什麽本事你還不知道啊,咱們丁家未必就會輸。”
丁默安慰道。
“哎,也隻能靠你叔爺了,你繼續給程遠志打電話,他不來,終歸是少了一張王牌。”
丁大發道。
丁奉山死死的盯着秦羿的眸子,他想通過氣勢壓倒這位年輕人,然而,這雙眼睛沒有任何的神采與情感,根本看不到恐怖,就像是無邊無際的廣袤天地,誰也不知道那裏面到底藏了什麽心思。
“你們想要活命隻有一條路,交出所有的榮華富貴,自斷四肢,去街邊乞讨爲生。”秦羿道。
“呵呵,乞讨,連賣烤紅薯的資格都沒有了?”
丁奉山陰笑道。
“你們雙手沾滿了血腥與肮髒,還想去賣烤紅薯,做什麽美夢呢。”
“就是賣了,别人吃着也惡心。”
“不是喜歡賣丸子、賣粉嘛,想來錢輕松、快,我看沒有比乞讨跟更适合你們的了。”
徐成在一旁道。
“呵呵,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就沒誠意來談,你們是一夥的,見不得我丁家有點好日子,對嗎?”丁大發氣的雙目通紅,瞪着秦羿咬牙切齒道。
“你說對了,從我踏入湘南那一刻起,就沒打算給你們活路。”秦羿點了點頭道。
“秦長官,也許是我說的不夠清楚,我再重申一遍,這位便是秦幫湘南總堂堂主程遠志的師父,程、丁一家,你跟我們過不去,便是跟程堂主,跟大秦幫、侯爺過不去。”
“我知道你是江東軍部來的,有顧老總撐腰,但侯爺的能量你是知道的,所以請你想清楚了。”
丁大發拍桌怒道。
“你就是認識天王老子也不好使,是自己來,還是我親自動手?”
秦羿冷漠道。
“媽的,連秦侯的面子也不給,你們這是要上天嗎?”
“油鹽不進的玩意,來人啦!”
丁大發大吼了一聲。
立即有數十個穿着勁裝的大漢闖了進來,領頭的人身高足足兩米有餘,一臉的濃密黑髯,手持一把數百斤重的生鐵萱花大斧,走起路來鐵塔一般,如同巨靈神一般魁梧,這麽大塊頭在南方是很少見的。
此人一進門就發出一聲雷霆大喝:“哪幫子雜碎敢在丁爺家裏鬧事,活的不耐煩了?”
“老鍾,給我剁了這幾個不開眼的玩意。”丁大發道。
“侯爺,此人叫鍾虎,是湘南虎威武館的館主,天生神力,是丁家禦用的特級打手,湘南人見了他都得繞道走,可不是個好鳥。”徐成指着那兇漢介紹道。
“沒錯,老子就是你虎爺,徐家小子膽子肥了啊,敢在我面前撒野了。”
鍾虎大斧往地上一杵,入地三分,雙手叉腰叫罵道。
“呵呵,哪來的阿貓阿狗,敢在廖某面前放肆?”
廖立人急着在秦羿面前立功,身形一閃人如長鶴飛身隔空就是一掌。
廖立人修煉的功法走的是陰柔路數,表面上看起來輕飄飄的,實則柔中帶剛,那巴掌大的灰色手印,看似無力,但威力卻是驚人的很。
鍾虎雖然是武館館主,也就是個内煉中後期的橫煉武師而已,他倒是有些見識,一看那手印隔空印了過來,慌忙大叫了一聲:“隔空吐勁,不好,是宗師。”
也虧得他機靈,舉起那把大斧,照着掌勁丢了過來,同時來了個懶驢打滾。
轟!
數百斤重大斧如枯木般,攔腰折斷,鍾虎前面立足之地,被掌勁生生震出了一個大坑。
鍾虎吓的面無人色,連忙拱手大叫了起來:“宗師當面,是我無禮沖撞了,還望廖老爺子手下留情啊。”
“呵呵,算你眼不瞎,還識得老夫!”
“既然認錯了,那就自斷雙臂,滾吧。”
廖立人好久沒逞威風了,當即撫須洋洋自得道。
“自斷雙臂……廖爺,你,你就放過我吧,沒了這兩條胳膊,我哪裏還有活路啊。”鍾虎哭喪道,他一生廢掉了不少人,要斷了雙臂,遲早會被仇家給宰了,跟死沒什麽兩樣。
“不願意?”
“那就去死吧。”
廖立人臉上的笑意一斂,屈指對着桌上酒杯一彈,杯如飛彈重重砸在了鍾虎胸口,後者哪裏抵擋得了這上萬斤的氣力,當即胸口被洞穿,吐血橫飛,立時氣絕。
武館那些弟子趕緊七手八腳擡起鍾虎的屍體,一窩蜂散了,院子裏剩下的那些丁家打手,也一個個噤若寒蟬,悄悄的退到了牆角邊,随時準備開溜。
“呵呵,恭喜廖老弟啊,飛花摘葉可殺人,怕是修爲突破了罡煉中期吧。”
丁奉山冷森森笑道。
“不瞞丁兄,老夫這雙綿掌,四五萬斤力氣還是有的,老兄一把年紀了,還是不要試的好。”
廖立人傲然道。
“是啊,我也不想試!”
“可是某些人以爲有你這尊保護神,便可在關帝爺面前無禮。”
“今日我能忍,二爺不能忍!”
“也罷,今日便拿你們人頭向二爺請罪,以慰神靈吧。”
丁奉山仰天歎息了一聲。